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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比起莫喧,白临更适合做莫家的儿子,他不会让莫父失望,也永远不会让她被莫父感到厌弃。
四十多岁却依旧精致娇小的女人呜咽一声,俯身抱住白临,一边伤心的哭泣,一边死死的抓住床单。
“好了,你这样临儿会难受的。”莫父拍了拍莫母的背,将她拉开。
然后又盯着白临,目光柔和:“接下来你可能会有些震惊,但却是事实,你……其实是我们的孩子。”
紧接着他将两家人当年抱错孩子的事情告诉了白临,心绪不断复杂起伏,他张了张嘴,却还是问出了他此刻最关心的问题。
“莫喧怎么样了?”
一片沉默。
墙角里站着的莫声和江寻捏紧了手。
还能怎么样,医生说不过只剩下两年的生命了。脑癌晚期,就算尽力抢救,也不过徒增医疗的痛苦。
莫声那双藏着镜片后的眼眸慢慢染上悔痛,他早该发现的,对方时常流鼻血发烧的迹象,怎么可能是他嘴里轻描淡写的上火感冒。
他怎么那么轻易的放任对方,三番五次的推脱不去医院。青年紧紧捏着手,指甲嵌进掌心犹不自觉。
怪异的气氛让白临不安的再问了一遍,莫父看着这个之前多次受到莫喧的欺凌,却依旧关心对方的白临感到些许欣慰。
摸着少年的脑袋,莫父安慰他不要担心。
白家父母终于按耐不住,向前与莫父商讨起这些年抚育白临所花费的费用,狮子大开口的问莫家索要补偿。
莫家父母烦不胜烦,混乱中也不知道谁失口说了一句,莫喧身患脑癌,命不久矣,往后的抚养治疗该有谁承担?
白临霎时一僵,不敢置信。
而莫父只是厌烦的看了白家父母一眼,到底是养了多年的儿子,纵使再不出色也有了情谊,他们不至于将身患重病的少年就这样扔给这对不负责任的父母。
“莫喧的医疗费用全由我们莫家承担,一千万,我要你们再也不再打扰白临和莫喧的生活。”
白家父母脸色一变,嗫嚅着就想讨价还价,在他们眼里亲情倒是其次,一个白眼狼,另一个是命不久矣的病秧子,他们谁都不想背负,但若就此断绝,失去了两棵攀附莫家的摇钱树,还是让他们心有不甘。
他们还想要争取两句,莫父已经冷漠的打断了他们:“你们要是做不到,这些年你们参与的赌博加起来,也足够被警察调查判刑了吧。”
这是威胁,这些年白家父母赌博成瘾,欠债无数,早就触犯了法律,若是莫家愿意,使点手段,可以让白家父母一辈子待在牢里不再出来。
白家父母不再说话了,一千万,总还是一笔巨款。
“莫喧为什么会得脑癌?”
等他们吵完,白临终于按耐不住的问询出声。
可这就要说到白家的遗传病史,白家的家族里,几乎每隔一两代就会有人患有癌症肿瘤,多为恶性,本来白家已有两代没有发生病症,看白临身体健康的样子,白父还以为这病已经在不知不觉间从他们家消亡了,却不想应验在了莫喧身上。
而如今已经发现的太晚,医生宣判最多只剩两年的生命。
白临面色一白,他踉踉跄跄的就要起身,去找莫喧。他还记得花架坠下来时,对方护在他身前,沉着又淡然。
江寻当然也记得莫喧是怎么受的伤,进的医院,更是因此被查出绝症。
他看着在莫父莫母的劝阻中执意想要起身的样子,想起那个毅然决然挺身相互对方的少年,心里即痛又沉,冷冷开口:“我想莫喧现在应该是不想见你的。”
无论是身份互换,还是如今身患绝症,以那人嚣张桀骜的性格应该不想别人目睹他的狼狈,江寻到现在还留在这里,也不过是想杜绝所有人,在这样的时刻给他带去打击。
他来到门口,打算开门去看望莫喧是否清醒,然而开门的刹那却看见一个少年倚在门口。
那人身上绑着绷带,左手握着正在输液的移动长杆,右手还夹着一根香烟吸了一口,他眉眼看上去有点疲倦。见江寻打开门,侧眸看了他一眼,嘴角还勾起一抹笑。
无悲无喜。
他起身灭掉烟头,扶着输液杆,一瘸一拐的走回了自己的病房。
长长的白色走廊里,少年的背影看上去是那么的洒脱而又孤寂。
他听见了。
整个病房的人都是一懵,却也明白少年什么都知道了。
无论是他窃取别人的人生,只是个身份低贱的假少爷。
还是时日无多,身患绝症,命不久矣。
他都知道了。
无吵无闹,既不觉得悲哀绝望,也没有故作坚强的维护自尊。只是淡然,好像早已预料,又好像并不在乎生死。
江寻看着那个背影,僵硬的跨出一步,然而身后的莫声早已经追了出去。
校园纯爱·完
裴初被莫声拉进来了病房,他能感觉到青年握着他手腕的手带着克制的颤抖,还带着某种小心翼翼仿佛怕磕伤他的脆弱。
这让裴初有些不解,事实上他在之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剧情发展到了哪一步,虽然有些偏差,但大抵他与白临身份互换的事情已经被发现,接下来该是莫家认回亲生儿子的戏码。
正如他所猜想的那样,他醒来时发现自己病房里一个人也没有,他为了验证剧情是否顺利出门,果然在白临病房门口听见了莫家与白家的商谈,连带着自己病情的事也被发觉。
裴初觉得无所谓,反正自己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位面了。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莫声会追着他将他带回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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