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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黎后背顿时有些发凉。
那一瞬间,她脑中跳出个骇人的猜想——这个咨询师小哥哥可别是盛牧辞本人吧?
但转眼她就否定了这个荒唐的想法。
苏棠年不可能有盛牧辞的微信。
也许他能这么精准地踩在她的点上,只是因为,他的副业是……卜卦?
那晚之后,“生吃小孩儿”在宋黎心中有了明确定位——
作为排忧解难的心理咨询师实属误人子弟。
但如果摆摊算命,他倒是前途无量。
不过宋黎没心思在意这些碎事,往后几天,靳时闻几乎和她断了联系,没有消息,没有电话,相交线猝不及防变成了平行。
靳时闻穿梭在各种名利场的应酬,而宋黎如往常上下班奔忙。
宋黎不清楚靳时闻如何,但无可否认,那夜的不欢而散导致她心烦意乱,情绪低落。
可有时候想想,这才应该是常态。
他们本就是活于两个世界的人。
就这样过去一周。
基于近期心事重重,她睡眠质量太差,皮肤薄又不爱化妆,这几天宋黎脸上血色很浅,看着和“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的林黛玉有几分相似。
这日上午,见她精神依然不好,孟映乔忍不住问:“又熬夜看书了?”
宋黎回了个笑,没解释。
书确实看了,夜也真熬了,只不过两者没有因果关系。
“十点了,”孟映乔看一眼办公室的时钟,说道:“今天不用去901查房吗?”
宋黎垂着眼整理病程:“去的,等午休。”
她声音小,夹杂着深深的疲倦。
前些天宋黎十点前就会过去,可盛牧辞都还没睡醒,白跑几趟后她就有经验了。
不到中午,那位大佬是不可能起的。
于是宋黎便和许延商量,以后固定十二点半,那时她吃过午饭,时间正正好。
何况她要做的事简单,有程归在,她无非只是换换纱布和药,盛牧辞腰侧的创口不严重,隔日一换完全没有问题。
半点钟,宋黎准时到901。
见她出现,许延先是惊喜,随即猛地拍了下脑门:“啊,坏了。”
宋黎以目相询,直觉情况不妙。
果然,接着就听许延难以启齿说:“三哥今天……还睡着。”
“……”
这是骨折后躺到摆烂了?
宋黎想起自己曾看到过的一个伪科学,说人一生的睡眠时间是有限的,一旦提前睡完,也就活到头了。
她从来不信,但现在发自内心觉得他很危险。
原本宋黎想说,那等他醒了再微信告诉她,但许延快一步提议道:“这样吧,我打三哥电话,要是通了,宋医生你接呗?”
四目交接,许延心虚一笑。
宋黎顿时就懂了,他没胆打扰某人。
所以呢?她就敢了?
尚未反应过来,拨出的手机就被塞到了宋黎手里。心绪颓丧时人也容易变迟钝,她还怔愣着,电话已经接通了。
“干嘛?”
手机里,男人的声音低瓮朦胧,透出一股烦躁的情绪,警告似的。
潜台词大抵是,你最好有充分的理由非得吵我不可。
宋黎想甩手都来不及,在许延疯狂的眼神乞求下,她无可奈何,把手机悬到耳旁。
“盛先生。”她轻轻地,屏着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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