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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琉斯没想到会收到雌父的电话——看来菲尔普斯决定离开之前,应该是向他汇报过了。
两个人能交谈的时间很有限,在关心过彼此的身心健康后,就很快进入了正题。
阿琉斯没想到雌父会向他道歉,道歉的缘由还是因为给他挑选了里奥这个雌君、以及将菲尔普斯派给他做老师。
“您当时也不能预判到他们是这样的性格、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您又有什么错呢?”
“让你难过,就是我最大的错误了。”尤文上将低叹出声,又接着询问,“现在的这种情景,关于雌君的人选,你有想法了么?”
“卡洛斯不合适,”阿琉斯没有做过多的评价,首先将这个人剔除了候选人名单,“拉斐尔已经要了商队的利益,也可以按下不提,剩下的只剩马尔斯了……”
“他不合适,”尤文上将断然拒绝,“他只配一个雌侍的位置。”
“为什么?”阿琉斯很少反驳雌父的决定,但还是忍不住询问,“现在看来,他对我还算真心,现在也在军中有所建树,我还年轻也并不着急要孩子,他……”
“他不合适,”尤文上将重复了一遍,“你认为他是忠诚的被驯服的野犬,但在我看来,他一直是一头喂不熟的野狼。”
雌父的态度非常坚决,阿琉斯一时之间也无法说服他,只能叹了口气,换了个话题,叮嘱雌父照顾好自己身体。
两人又聊了几句,时间便到了,尤文上将赶去主持作战会议,阿琉斯身体后仰,靠着柔软舒适的座椅,难得有些头痛。
在几十天之前,他还是有一名准雌君和四名准雌侍的标配雄虫,丝毫不用担心自己的婚事,但现在,准雌君跑了,准雌侍跑了一个,废了大半个,剩下的两个也不太中用,阿琉斯甚至隐隐约约有一种自己的婚事要延后甚至开天窗的微妙预感。
但转念又一想,不结婚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虽然雄虫保护协会肯定会来碎碎念,甚至会征收比较高昂的“单身税”,但对阿琉斯这种家底丰厚的雄虫而言,完全算不上“负担”。
不结婚又不是什么糟糕透顶的事儿,索性就这么拖着吧,或许日子过得还安稳些。
想开了这点,阿琉斯松了口气,又开始有闲情逸致去读他刚刚从金加仑名下的图书馆里借阅来的书籍。
菲尔普斯作为阿琉斯的侍卫长,离开城堡前需要走的程序远比里奥离开时复杂,阿琉斯也不得不和他再见上几面,签署一些文件。
这样的情景第一次发生的时候,阿琉斯还有点尴尬和唏嘘,到第二次的时候,他就很平静、甚至可以称之为漠然了。
——他对菲尔普斯残存的那些感情,在那个他身体不适的早晨,在他给予了多次机会但依旧收到拒绝答案的时候,已经开始飞速消散。
相信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待菲尔普斯会像待里奥一样,抛在脑后,不再挂念。
物质方面,总归喊了这么多年的老师,菲尔普斯工作也算兢兢业业,两人之间虽然没做到最后一步、但擦边行为也不少,因此在核算奖金和遣散费的时候,阿琉斯还是对拉斐尔说了一个比较高的数字,又补了句“权当是我出的礼金了”。
拉斐尔那时候用一种很奇异的眼神看着阿琉斯,大抵是认为他疯了。
菲尔普斯也不接受这笔过于丰厚的馈赠,甚至想找阿琉斯亲自谈一谈、请他收回命令。
阿琉斯隔着屏风见了他一面,一边翻阅手中的书籍,一边用一句话将他堵了回去。
“我总归叫过你一声老师,见不得你真的一穷二白、跑到人家饱受白眼,虽然我认为你的选择和决定愚蠢至极,但我依旧祝你,得到你想要的幸福。”
菲尔普斯沉默了很久,在离开前,很郑重地说了句:“抱歉。”
阿琉斯没有说“没关系”,也没有回敬一句“抱歉”,他只是翻了一页书,催促般地说了句:“你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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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尔普斯离开后,拉斐尔成了唯一陪床的对象。
他倒是表现得很开心——当然,这也与阿琉斯开始利用家族资源,推进拉斐尔的商队加入皇室的供应商行列。
拉斐尔人逢喜事精神爽,对阿琉斯的照顾更是无微不至,有时候阿琉斯起了兴致,也会产生要不就这么要了拉斐尔的想法。
但被欲望冲刷的大脑,总会在想起马尔斯的名字的时候,瞬间变得清醒。
拉斐尔的手指在他的胸口画着圆圈,似嗔似怒地“抱怨”:“我是雌侍,他也是雌侍,我平日里陪雄主的时间要远比他多多了,雄主为什么那么偏爱他,非要把第一次就给他呢?”
“我以为这个问题不用问出口,你应该是很清楚的,”阿琉斯握住了拉斐尔的手腕,“你已经得到了商队的利益,就不要再奢求太多,贪心的人往往什么都得不到,这个道理,你应该远比我懂。”
拉斐尔的脸上依旧带着完美无缺的笑容,很柔顺地点了点头,阿琉斯松开了握着他的手腕,下一瞬,拉斐尔很突兀地捧着阿琉斯的脸颊,吻上了他的嘴唇。
这个吻完全出乎了阿琉斯的预料,风格也与拉斐尔过往的风格完全不同,竟然是激烈而带着些许掠夺肆意的。
阿琉斯愣了几秒钟,才反客为主地亲吻了回去,他们激烈地舌吻,但眼底都是一片清明,仿佛在通过这个吻衡量彼此的筹码和想法似的。
阿琉斯主动结束了这个吻,下一瞬,他听到拉斐尔对他说:“我是个商人,但商人也有真心。”
“当然,”阿琉斯并不怀疑这一点,“你并不是个冷漠的对象。”
“我是很喜欢你的,雄主。”拉斐尔叹息一般开口。
“好吧,那么,谢谢?”
除了这句话,阿琉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坦白讲,在他的这些“后宫”之中,他最不相信的,也就是拉斐尔的“真心”。
拉斐尔喜爱权力、喜爱地位、喜爱金钱,或许也有那么些许喜爱他这个人,但排列的位置太靠后,喜爱的程度也太浅薄,或许根本就不值一提。
菲尔普斯离开后,尤文上将亲点了一位新的侍卫长,对方长相平平,但人还算可靠,阿琉斯授予了对方相关印鉴,命令他安排度假相关的安保事宜。
是的,度假。
发生了这么多的事,阿琉斯一度考虑要不取消度假的行程,只是金加仑亲自打来了电话、询问日程的安排,阿琉斯又有些想见他,思考片刻,就决定继续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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