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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幸:......
真行。
监察司密奏直达天听,通常寥寥几句讲清前因后果,这小子竟然给他编出个故事来,还每段话都埋个勾子,故弄玄虚,吊他胃口。
他扶额。
这怕不是换着法子要他听奏折。
还挺......有趣的。
宁无劫问:“陛下,这样的话本,可还想听?”
闻幸睨他,忽然勾唇笑了一下,“那就要看你编排的故事好不好听了。”
宁无劫颔首,“知道了。”
见他没有要继续讲的意思,闻幸皱眉追问:“所以那老妇人家的虎骨到底是怎么来的?那个六品主事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
却见宁无劫摇头:“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闻幸:......
“你......”
被迫跳了个未完结的坑,闻幸很想骂人。
见他似有愠怒,宁无劫又道:“臣也尚未查清,待查清后一并向陛下奏禀。”说到这里,他又试探问:“陛下,还需要臣奏禀此事吗?”
闻幸:......
闻幸懂了。
这小子给他挖坑让他追话本......不,是追奏折!
他想骂一句好离谱。
可他又真的很想知道结果。
思来想去,他最终无奈挥挥手,“有结果了来报朕。滚吧。”
“是。”
宁无劫行礼退去,身影没入深夜的福宁殿外。
一炷香后。
已然褪去了出尘的天青色纱袍,换上了一身玄黑色飞鱼纹曳撒的宁无劫,大步走在诏狱内灯火通明的回廊。
不断有惨叫声,鞭挞声,以及金属撞击声在石壁间冲撞回响。
两侧卫兵见了来人纷纷垂首行礼,“指挥使。”
宁无劫来到行刑室,里头的人一身囚服被血污沾染,已分辨不清原本颜色,四肢被缚,绑在钉椅上。
无数钢钉扎入血肉,被迫坐在椅子上的人痛苦地发出低低的悲鸣。
宁无劫双手取下折檐帽,规规矩矩地放在案几一旁。
再一抬眼时,目光里的森冷之色犹如鬼判,令人望之生畏。
“多久了?”
身侧属下抱拳道:“已经半个时辰了。”
宁无劫冷声,“算他能挨。”
他绕过案几,背靠审讯台,望着受刑人的眼里毫无情绪。
“邵建安,你不会以为进了诏狱的,还能活着出去吧?”
囚犯抬起头,看见宁无劫的脸,瞳孔剧震,“指挥使竟然是你?陛下竟然连监察司都交给你了?!”
他笑得惨然,“昏君!”
话音刚落,便见一双黑靴落在视线里,同时束缚他的绳索被一道银光斩断。
他尚未来得及抬头,已被一个力道掐着下颌狠狠掼起,几乎双脚离地。
宁无劫森然开口:“昏君也是你能喊的?”
下一瞬,惨烈的叫喊声传遍诏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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