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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啊,你快说,他儿子又是什么人物?”刘邦搓搓手,一屁股坐在地上,期待地与陈平对视一眼。
陈平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是啊,长公主,这冒顿单于的儿子,到底有何过人之处?”
“一个小屁孩罢了,能有什么过人之处?”卢绾一脸不屑,“他父这么怂,被我们绑在这里,当儿子的又能如何厉害?”
此时,卢绾似乎浑然忘记了,从前他对冒顿有多畏惧。
刘邦拍了卢绾一下,用眼神告诫他,不要惹刘元。
卢绾立刻坐好,心里叫苦不迭,在皇宫要听吕雉这个嫂子的,出来又得听刘元这个侄女的。
大哥这个皇帝做得,好没有意趣!
刘元不去理他,她笑着与刘邦、陈平几人闲聊。
“冒顿是个人物,他首次统一了蒙古草原,一手建立起匈奴帝国。他厉兵秣马,征服了东胡、楼烦等国,夺取了河套。”
冒顿轻蔑一笑:“什么河套?你们汉人难道不想要这河套了,想送给本王?”
这长公主连编都不会编!
刘邦则是脸上没了血色,他的嘴唇嗫嚅着,动了动,没出声。
卢绾显然是赞同冒顿的话,他觉得刘元是不是在楚国住了几年,把脑子给憋坏了。
不然她怎么能说出这样荒谬的话?
陈平观察几人的表情,思索着这些年的桩桩件件,心里有了计较,他有一个惊人的猜测——长公主所说的,只怕就是预言。
或者说,是……原本要发生的事情!
他身子微微倾斜,险些保持不住风度。
刘元继续说道:“如今,冒顿已经有二十万骑兵,再过几年,他将拥有大约三十万能拉弓射箭的军队。”
这时候,冒顿开始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了。他确实是有二十万骑兵,但为何这公主说他过几年就有三十万?
哪怕这本来就是他的计划,是他冒顿为止奋斗的目标……
见了鬼了,她怎么知道的?
这大汉长公主为何说这般灭大汉志气,长匈奴威风的话?
与皱着眉头的陈平、刘邦不同,卢绾欲言又止,似乎是想劝阻刘元。
刘元摇了摇头,从戚夫人到卢绾,阿翁宠信的,为何都是这样的蠢人?
她继续道:“老上单于,在冒顿单于死后,继续维持着匈奴的强大,他在位期间,匈奴的军事又进一步,达到了空前的强盛。”
“这老上单于倒也是个厉害人物,”刘邦这下放松了下来,不就是白登之围,如今又没有发生,他何必惧怕,“他与大汉的关系如何啊?”
“老上单于在位时,也曾率领十四万大军,攻打大汉……当然,也曾与大汉和亲。”刘元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几人的反应。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老上单于倒是个人物,你们大汉也真是怂蛋啊!和亲?你们还不是送公主来和亲。”冒顿哈哈大笑,眼底却满是不屑,“大汉的长公主,你说的这些,是未来会发生的事情吗?”
虽然冒顿一个字也不信,但不妨碍他嘲笑冒顿。
“老上单于,名为——稽粥。”
刘邦、陈平摸不着脑袋,卢绾更是觉得莫名其妙。
那“稀粥”与他们有个毛的关系!
但冒顿转瞬之间就不淡定了,他的儿子便叫稽粥!
而且他儿子的名字,这些低贱的月氏人并不知道。
冒顿脸上的表情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般精彩,他死死地盯着刘元,仿佛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你用了何妖法?”
见到冒顿这样的反应,陈平明白了什么,对刘邦道:“那稽粥,想来正是冒顿的儿子。”
只是……长公主竟然连这个也能知道。看来,改日他要好好与楚王、公主用一次膳了。
刘邦若有所思,想起来满口“仁义礼智”像个酸儒的刘盈,心中酸涩:“你倒是生了个好儿子。”
“只可惜,你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刘邦又充满了力气,“不如朕把他带回长安,收他做个义子,往后教他带兵打仗,让他帮朕打匈奴!”
“你!你……简直是无耻之尤!”冒*顿气得狠了,嘴里甚至往外冒四字成语,还夹杂着叽里咕噜的匈奴语。
“老上单于杀死月氏王,命人把月氏王的头骨制成酒器,每次匈奴举行仪式,就用此器共饮血盟。”刘元一边说一边摇头,眸中泛着冷意。
可怜的月氏人只能一路西迁,尝遍苦涩,改名为“小月氏”。
谁料,冒顿听见这话哈哈大笑:“这才是英雄应该做的事!”
而后他盯着刘邦的脖子看,似乎在打量什么物件。
若是有机会,他也想将大汉皇帝的头颅做成酒器!
刘邦也发现了他的意图,飞起身又踹了冒顿一脚,却不小心踢到了一块骨头,捂着自己的脚跳了起来。
冒顿被他踢断一根肋骨,只是嘴角微抽,接着就笑了出来。
“大汉皇帝,你难道没吃饭吗?”
刘元看见他这般硬气,只轻飘飘留下了最后一句话:“你们父子二人,本来应该是这样的命格,但……谁让你写了那封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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