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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出不去,你也别想好过!”
“看着我就来气,上次吃了你做的饭,害得我吐了一宿,现在终于轮到你自己了!”
刘茂春躺在地上,蜷缩着身子不敢说话。
再忍忍,再忍忍总会有人救他出去的。只要他咬紧牙关,保守秘密。
那些犯人打完人,出了气,也就各自散开了,没人在意他到底是为什么进来,又会不会死在这里。
就连狱卒也对他们打人这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谁让刘茂春往日里时常拿那些奇奇怪怪的吃食荼毒他们的。
日暮时分,今儿来放饭的是往日时常跟在他身边的那两个帮厨。
刘茂春看见他们两个后眼睛一亮,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脸喊着:“王易,马腾,这儿,这儿!”
两个人像是没听到似的,按着往常的速度,走过一间一间的牢房发放食物。
终于发到他那里的时候,刘茂春又喊了一声,低声道:“王易,马腾,你们两个替我带个话儿。”
两人似乎压根没听到他的话似的,瞥了一眼,将碗筷放下。
黄师傅的水平一如既往的稳定,也一如既往的没有新意。
水煮的白菜和炖肉。但对于犯人来说,有肉,就是十分好的菜肴了。
刘茂春见他们两人不应话,已是气急,再一看自己跟其他人一般无二的菜色,就连肉的分量都与其他人没什么区别,更是忍不住加大了音量:“我跟你们两个说话呢,听见了没有?!”
两人终于有了一丝反应,抬头仔细地盯着刘茂春看着。
刘茂春被他们两个盯得感觉不自在,还强装镇定道:“干、干什么!”
“刘师傅。”王易嗤笑道,“哦不对,不能叫你刘师傅了。我说刘茂春,你现在是阶下囚,怎么还敢命令我们两个?”
马腾:“往日里你欺压我们两个也就罢了,如今你这幅样子,还想拿捏我们两个啊?”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嘲笑声响起,片刻后,他们两个又说道:“爱吃不吃,不吃就饿着!”
说着,又继续往前面的牢房里去分发吃食了。
刘茂春别无他法,只好满脸怨气地捡起地上的碗筷,往嘴里扒拉着。
突然——
他这间牢房的那几个犯人全都掐着喉咙,口吐白沫,就这般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刘茂春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碗筷,吓得一下子扔了出去。
“有、有毒!”他撕心裂肺地喊道,“来人啊,有人下毒了啊!快来人啊!”
这一翻闹腾,终究还是来了两个狱卒来查看情况。
看到牢房里躺着的那几人,其中一个狱卒上前探了探鼻息,对着后头的摇了摇头,说道:“没气了,抬走吧。”
一具接着一具尸体抬出去后,刘茂春终于慌了,哭天喊地:“差大哥,这是有人要杀我,你们不管管吗!?”
狱卒:“管什么管,这不归我们管。”
“别走啊,别走啊!”刘茂春眼见着他们抬着尸体往外走,压根连眼神都不分给他,终于豁出去忍不住喊道,“我要见陆少卿,我要见陆少卿!我招,我都招!”
……
孟淮这两日时不时就来食堂转悠一二,深怕错过了黎书禾酿的桂花酒。
虽然她一再强调,这就是普通的小甜酒,不像他们往常爱喝的那些酒那般醇厚浓烈,孟淮只应道:“知道的知道的,我也就是想尝个味儿!”
算了算时间,黎书禾也就让田七去将酒坛子从冰窖里拿出来。
一听这话,孟淮更是等不及,不肯走了。
等取回来后,黎书禾将坛口一掀开——
一股浓郁又奇特的甜香,混着酒的微醺与桂花的清幽,瞬间喷涌而出,又向四周温柔地弥漫开来。
孟淮鼻翼翕动,喉咙“咕噜”地吞咽了一口,啧啧有声道:“我还是头一次闻到这酒里带着桂花香味的。”
黎书禾眨眨眼,说道:“只可惜今年夏日的时候跟大人们一同出行了,不然还可以酿些青梅酒,清醒酸爽,梅香浓郁。”
孟淮又咽了一口口水。
黎书禾继续说道:“还有那葡萄,酿成酒后颜色便如同红宝石一般,适口酸甜,滑进喉咙中也不会觉得干涩。”
“还有……”
“快别说了!”孟淮连忙打住,说道,“黎师傅,就这个先舀一点我尝尝味吧!”
再听下去,他恨不得回到他们出发去吴州前的一晚,誓死要拦住黎师傅,必要让她先酿了这些酒再出发。
黎书禾从坛中舀出酒酿,里头的糯米已软糯的近乎融化,绵软地堆在了一起,清澈的米酒汁水里还混着点点金黄色的桂花浸润其中。
孟淮等不及似的端起瓷碗就咕噜咕噜地一口喝下。
酒酿清冽的甜意裹挟着桂花的浓香直冲喉咙,一路流进了他的肺腑。虽没有竹叶青那么的浓烈刺激,但却像清泉一般缓缓从喉咙中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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