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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泰元年冬,我尚在京城休养。
多年前,先帝将秦王府赐给我作宅子时,这里还是衰草枯杨,蛛网丛生,二十余年来经过我的精心打理,它又重新恢复了故人在时的旧貌,漫步其中,仿佛还能看见当年少长咸集、临水赋诗的春日盛景。
先帝驾崩一年以来,我常窝在家中,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新帝已经能将政务处理得十分娴熟,根本不需要我这个托孤大臣,我也乐的自然,只盼着廊下的冰棱早日融化,国孝之后,就辞官养老,游山玩水。
一日夜半,明月高悬,清冷的银辉洒满覆雪的庭院,将枝桠的疏影清晰地印在窗纸上。我正于庭下煮酒赏雪,挑灯看书,好不惬意,谁知小仆疾步而至,称有贵客来访。
我不悦,是谁竟敢半夜造访当朝平阳侯兼太傅的府邸?正欲起身,那人已从廊下绕了过来,月光勾勒出一个挺拔而略显单薄的身影,斗篷上还沾着未及抖落的雪屑。
“陛下?”
我微微一怔。
“老师不必客气,随意些便是。”
十几岁的少年帝王倒是毫不客气,仿佛这是在自己家中一般,径直坐到了我的身边,与他父亲的性情真是大相径庭。
也是,自幼在民间长大,民风淳朴也是应该的。
我是先帝留给他的托孤大臣,他此刻深夜前来,想必是有什么要紧事,我担忧地询问道。
“没什么大事,”少年帝王自顾自地为自己斟上一盏酒,琥珀色的液体在白玉杯中微微荡漾,暖了暖身子,方畅快说道,“这几日朕重读大晟史册,现有许多不解之处,故想请老师为朕解惑一二。”
我也习惯了他这副模样,放下书册,炉火的光芒在他年轻的脸上跳跃,简短道,“什么?”
“朕现,这史书总是寥寥几语就写尽了一件事,不问前因后果,甚至有些地方逻辑还不通,读起来甚是费劲。听闻老师在皇祖父一朝致力于编撰史册、整理遗迹,所以,我特地来请教老师,问问其中的春秋笔法。”
我缓缓饮下一口热酒,徐徐道,“何处不懂?说来听听。”
“就比如,”少年皇帝暗暗抬眸瞟了我一眼,那目光在跳跃的炉火映衬下,显得格外明亮,也格外幽深,“政和二十四年,秦王于神武门之变中逼宫战败,被贬庶人赐死,这是板上钉钉的大罪,为何先帝登基之初,就以大赦天下的名义宽赦了秦王,甚至还将其重新追封?史书上亦无记载平反昭雪之缘由。”
听到“秦王”二字时,我的心霎时慢跳了两拍,随即反应过来,目光投向庭院中簌簌落下的飞雪,淡淡嘲道,“手足情深罢了。”
“那为何皇祖父与秦王同为手足,却没有……”皇帝顿了顿,似乎也意识到自己问得有些蠢,将我用看傻子看他的眼神尽收眼底,他随即尴尬地笑了笑,“是了,是朕读书读傻了。”
“陛下还有没有想问的?”我并不想惯着小孩,佯装出一丝不耐道,“若是没有,老臣便要去休息了。”
“诶,老师还请留步,我还有问题,”皇帝叫住了我,这才色愈恭、礼愈至,挺直了腰板,一本正经道,“朕想问,老师是先帝的养女,先帝当年为何要收留您呢?”
话音未落,我险些被热酒给噎住,咳了两声,颇为诧异地看向这个问题少年,直接道,“陛下可以去问先帝。”
这是大不敬,毕竟先帝已经魂归地下了,但小皇帝却并没有生气,反而又笑嘻嘻地说道,“先帝活着时我就已经问过她了,老师想知道,先帝是怎么说的吗?”
我摇摇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酒杯,心底却是既紧张又期待。
“先帝说,她觉得你像一个故人,便带回府养着了。”
我在心中笑了笑,心想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骗小孩,就如同当初骗我一样,便没有反驳,而是再给自己斟了酒,微微笑着附和感慨道,
“是啊,说来老臣与陛下你,倒是颇为投缘,都是被先帝领回去的亲自教养的,只可惜先帝去岁驾崩,只能将陛下托付给老臣了……”
“朕不如老师,合该被肱股之臣辅佐,”小皇帝仍是笑着看向我,眼底的笑意却是深不可测,如同这雪夜下的深潭,“只是朕还是不明白,老师才学谋算朕不及万一,为什么先帝不立老师,反而选择立朕呢?就因为老师是女儿身?可先帝也同样是女儿身……”
看来,他今天是来找我这个潜在威胁兴师问罪的了,我没有立刻表态,而是沉淀了半晌,目光沉静地注视着炭盆中明明灭灭的火焰,方道,“老臣虽随先帝姓齐,但终究不是皇室子孙,不敢串权夺位……”
“是吗?”
小皇帝作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神情,将酒细细品道,不知他在质疑我的身份,还是在质疑我的野心,或许兼而有之。
看来一时半会儿还忽悠不了了,我沉默以对,只听得炉中炭火轻微的噼啪声和远处风雪的呼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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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不语,他只好退了半步,“可后周太祖皇帝郭威也曾将皇位传给养子柴荣,先帝不是那等迂腐之人。”
“你怎知她不是?”我挑眉反问道。
小皇帝微微呆住,似乎是诧异于我竟也会怨怼先帝,一时到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既然如此,我索幸坦白,“其实,先帝临终前,也确实考虑过我,曾想先立我为储,再同时册封陛下为太孙,却最终作罢。”
“为何?”
“为何……”我喃喃道,酒兴上了三分,抬眸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你就那么想知道?”
“是,”小皇帝也眯着眼瞧我,“朕已经知道了老师你的身份,也知道你与先帝感情非同一般。朕感兴趣的是,先帝是如何以一女子之身,坐到了那个君临天下的位子,她又是为何要待你如此之好,甚至有过想要把皇位留给你的念头,还有……”
他顿了顿,显然哽咽了一下,继而说道,“我想知道当年的真相,想知道父亲为何会被祖父赐死,而我,为何会流落民间。”
庭外飘着鹅毛大雪,雪片密密匝匝,无声地覆盖着整个世界,仿佛要将所有的过往都掩埋。我将狐皮蜷缩得更紧了些,捅了捅炭火,使其燃烧得更旺些。
“我忘了……”我敷衍以对。
“你没有忘,”他直接戳破了我,看向我手边的书册,“这本乐府集是先帝的罢?”
我瞧着那本放下的书册,那本卷了边、纸页泛黄的书册在灯下静静躺着,上面还有她那熟悉的字迹,眼前似乎又看到了那个明慧多智的女子,而今已在帝陵中长眠,变成白骨一堆。
是了,自她驾崩直到今时今日,这府邸的每一处角落,这庭中的每一片飞雪,甚至这杯中的每一口酒,一年以来,我没有一刻能够忘记她。
“说起来,那是五十年前的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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