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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寻:“……”
赵琼并不知道这短暂的几秒里发生了什么。
她满不在乎地继续道:“你们跟我这儿扯皮,不如赶快把那贱人的男朋友抓起来。那男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手里不定几条人命呢。不过那贱人和他也挺配,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她隔三差五就给那男的带绿帽,我要是那男的,早就杀她四五回了。”
……
另一边。
冯昊双手环在胸前,吊儿郎当地翘着个二郎腿。
他三十岁出头,身材消瘦,留个板寸,五官还算周正。冯昊穿着个黑色短袖,袖子往上挽起到肩膀的位置,露出胳膊上的骷髅头纹身。再加上他那副不屑一顾的模样,给人一种不好惹的感觉。
对面两人沉着脸,目光如鹰隼般审视着他,两人谁也没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最终,是冯昊先沉不住气,“刺啦”一声往前挪挪椅子,倾身逼近两人:“那女的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抓我干嘛?”
“和你没关系?”沈岁寒冷冷开口,“那你怎么解释昨晚出现在案发现场附近。”
沈岁寒将几张照片推到冯昊面前,他扫了一眼。
是万顺路上一家烟酒超市的监控录像截图,冯昊案发当晚曾出现在那里,买了盒烟。
冯昊瘪瘪嘴,气势瞬间小了一半:“我家住附近,不行?”
“你租的房子在河峰区,距离这间超市要一个半小时车程。”
冯昊抿抿嘴,无赖地改口:“我记错了,是我朋友住这边,我来找他打牌的。”
沈岁寒气定神闲:“朋友姓名,电话,住址。我们会去取证。”
这下冯昊不说话了。
隔了会儿,他干脆承认:“我就是去找那婊.子的,怎么了?犯法?她在外面给我戴绿帽子,背着我偷.情,我去要个精神损失费不过分吧?”
“据我所知,叶小姐和你已经分手了。”
“她想分就分?再说了,我俩交往这些年,她在外面和多少男的不清不楚?难道就光这一个吗?”冯昊情绪激动,“警察同志,你知道我以前过得什么日子吗?成天忍气吞声,看她和别的男的腻在一起。”
沈岁寒轻哂一声。
“你笑什么!”
“你不是乐在其中?”沈岁寒轻飘飘扫他一眼,“这些年都是靠叶小姐挣钱养你的吧?就连你今天这身行头看上去都是叶小姐给你买的。就你赚那点钱,连这件t恤的零头都不够吧。”
“你——!”冯昊激动地拍了下桌子。
顿了顿,他嘴硬道:“是又怎么样?她成天喜欢围着那些有钱的男的转,那些人的钱不也是从我们这些劳苦大众身上榨来的?我花他们的钱,是替天行道。”
沈岁寒被冯昊的理论逗笑了。
冯昊瞪他一眼,不悦道:“我就是去要钱的,又不是去杀人的。我去的时候,她还没死呢。”
“你为什么去颐园小区找叶依珊?”沈岁寒问。
冯昊回道:“我偷摸跟着她过去的。我也不知道她现在住哪里。她把我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故意躲着我。我是看到网上消息说她会去漫展,就从漫展一直跟到她回家了。”
“你既然是想管她要钱,在哪儿要不是要,为什么不在漫展出现,偏偏出现在她遇害的地方?”张言澈问。
冯昊不由自主扬高语调:“我哪儿知道她死哪儿啊!警官,你傻还是我傻?漫展那么多人,我那会儿管她要钱她不把我轰出去?当然得等她落单回家了啊,知道她住哪儿,我以后才更好要钱啊。”
张言澈和沈岁寒都挺无语,两人也没想到冯昊会把这种事说得如此理所当然。
冯昊晦气地“啧”了两声:“谁知道她现在住那么个破地儿啊,还不如我屋子大呢。天天想着傍大款,最后找了个还不如我的东西。”
沈岁寒问:“你和叶依珊几点见面的。”
“我哪儿记得。”冯昊道,“反正她刚到家没多会儿我就上去敲门了,她开门时候还挺高兴,结果一见我脸就垮下来了。”
他冷笑了下:“估计把我当成那个贱男人了吧。”
“仔细讲讲你们两人见面的过程。”
“要多仔细?”冯昊挑衅地挑挑眉,“我骂她下.贱那些话需要复述么。”
冯昊大剌剌靠到椅子上,抖着腿:“反正就是我管她要钱她不给呗,一直把我往外赶,骂我不要脸。你说她下.贱不下.贱?带她住那破屋子的男的就要脸了?我真搞不清楚,那种男的有什么好的,还不如我呢。我说坐会儿管她要杯酒喝都不乐意,非得给她那贱男人留着喝。”
“酒?”沈岁寒蹙起眉尖,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
冯昊点点头:“我去的时候她在那儿倒酒呢,罗曼尼·康帝。警官,您知道那酒多少钱吗?比她那破出租屋都值钱。我要不到钱,尝尝那酒什么味道还不行?”
沈岁寒没有理会他,淡淡道:“她没有给你钱,你就把她杀了?”
冯昊没再抖腿。
他往前倾了倾身子,生气道:“警察同志,我说过多少遍了?我走的时候她还好好活着呢,骂我底气可足了。要我说,你们在这儿审我还不如赶快把那个贱男人找出来,他才是杀人凶手。”
“叶依珊的现男友是谁?”
“那是你们的工作!我哪儿知道!”冯昊耸耸肩,无所谓道,“我走的时候没见着那男的,后面的事,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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