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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知道她喜欢练剑,喜欢画符,也喜欢浮玉山。
方渡山的眼睛微微亮了起来。
他的拂尘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波动,尘尾如云般舒卷,却不再是单纯的防守,而是带着某种引导的意味。
甜杏体内淤塞的灵力开始以一种全新的方式流动。不是强行冲撞,而是顺着方渡山拂尘带来的柔劲,如春水般自然流转。
她感觉到了一种奇特的共鸣。
最后一式,甜杏的剑被拂尘轻轻一带,脱手飞出。
她站在原地,看着碧桃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铮”的一声落在台边。
这个结果明明早有预料,可当真发生时,喉间还是涌上一股腥甜。
“江道友。”
方渡山站在她面前,伸手欲扶。他神色温和,没有胜利者的傲然,反而带着几分关切。
与此同时,甜杏体内传来细微的碎裂声。
不是妖丹修复的声音,而是某种桎梏松动的轻响,就像冻土下沉睡的种子终于破壳,就像结冰的湖面裂开第一道缝隙。
她怔住了。
甜杏没去接方渡山的手,而是神色一凛,飞快地在原地打坐下来。
淡淡的蓝色光芒在她身周笼罩。
台上台下的人皆是哗然,这人虽然输了,但竟是突破了!
方渡山却不显讶异,反倒也盘腿坐下来,为她护法。
练气中、练气下,筑基上、筑基中、筑基下……
当甜杏再次睁眼时,体内灵力依然稀薄,可运转的方式却焕然一新,就像干涸的河床突然找到了新的泉眼。
她失了妖丹,所以只能止步于筑基下。
“承让。”方渡山起身,朝她伸出手,微微一笑,“道友剑心通明,实在令人敬佩。”
他的唇色很淡,唇角天然带着微微上扬的弧度,即便不笑时,也给人一种温煦之感,此刻笑起来,竟让人觉得惊艳。
甜杏这次握上了他的手,借力起身。
她深深地鞠了一躬,“多谢道友。”
剩下的一切,尽在不言中。
“道友招式不俗,只是败在修为。”方渡山看着她,目光清澈如山涧的水,“道友的气息很熟悉,从前也是青奂人么?”
“我也觉得你气息有点熟悉,”甜杏狡黠一笑,“只可惜我不是青奂人。”
方渡山愣了愣,也不再追问,只是从袖中取出一枚青玉符递给她,“清微观随时欢迎道友来论剑。”
甜杏接过玉符时,指尖忽然一颤,似是想起什么。
随后她摇了摇头,将脑里乱七八糟的思绪都甩落,对着方渡山爽朗一笑,“那有空再会啦方道友!”
说罢,她轻巧一跃,头也不回地下了擂台。
邬妄正在台下等她。
他抱臂而立,站在人群外围,黑袍在风中微微浮动。
望着甜杏轻盈跃下擂台的身影,邬妄的唇角不自觉地松动了些许。
“输了?”
“嗯。”甜杏蹦到他面前,仰着脸笑得没心没肺,“但好像又赢了。”
邬妄伸手接过她递来的青玉符,指尖在符上松纹处摩挲了一下,一阵清润的凉意便点在眉间,令人神思清明。
清微观的松玉青玉符,除去是信物以外,还适合温养经脉,正符合甜杏如今的状况。
他忽然伸手,冰凉的指尖轻触她眉心。
“突破了?”
“筑基下。”甜杏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扫过他指节,“没有妖丹,不能再突破了,只能先存着。”
邬妄觉得痒,将手收了回来,拍了拍她的脑袋,“会有的。”
“有什么?”
邬妄又不说话了,他斜睨她一眼,哼哼两声,“不告诉你这个败者。”
甜杏瞪大了眼,一脸被背叛的表情,“刚才是谁说不论输赢的?是谁说的是谁说的!”
邬妄扭过头不理她,装作在看擂台上还未结束的比斗,却又被她扒拉着衣领。
甜杏本就大的眼睛瞪得更大,试图用目光杀死他,“师兄为什么不说话?哼哼,难道赢的人就更胜一筹了?”
她跳起来要去揪邬妄的耳朵,却被他一个侧身避开。
他抓住她的后颈,磨了磨牙,森森威胁道,“还看不看擂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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