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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你比他好说话多了。不过‘搞定’是指什么?”
姜然序笑了笑:“证明你很厉害。别人都搞不定他,但你差点能带他上楼进屋了。”
“有吗?他是想劝我尽快离婚,我们就一路聊到公寓了。”
孟惟深摸不着头脑。
姜然序仍然是笑,对他也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齿:“你真是直男啊。只要对方脸够好看,你就可以接受男的。”
孟惟深仿佛被利刃刮过眼皮,离致命处只差几毫米距离。他脊背渗出层冷汗,终于意识到危险迫近:“什么意思?你难道以为我对李应悬有意思?”
“是亲眼所见。”
姜然序平静地下了结论。
恍惚中,孟惟深仿佛回到那间合规部的会议室,罪状劈头盖脸地砸过来,上边每个字都让他觉得陌生。
“半小时之前,因为他一直劝我离婚,我提出跟他解除委托关系。”孟惟深牙关咬得太死,他甚至尝到口腔破损的血腥味,“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难道不知道我喜欢你吗?我搬出来以后也每天都在想你,你已经够能折磨人的了,我还有空想别人吗?”
姜然序沉默着,紧盯他咬僵的嘴唇,用审视猎物的眼神。
屋外传来敲门声,孟惟深点的外卖到了。
姜然序代替他去拿外卖,似乎在向他无声地道歉。
室外气温接近零度,送过来的炸物已经凉透。姜然序将两只可乐饼倒进瓷盘,统统塞入微波炉里加热。
一小颗核弹投入瓷盘,制造出漫长的嗡鸣。两人都忍耐着噪音,无人开口说话。
直到可乐饼发出噼啪的爆炸声响,姜然序终于拽开舱门,噪音戛然而止。
姜然序端起瓷盘,跟孟惟深道歉:“对不起。微波炉温度太高,你买的可乐饼裂开了。”
盘中两只可乐饼的外壳都从中间断裂开,土豆洋葱做的内脏溅得满盘都是。死相相当恐怖。
“没关系,裂开也能吃。”
孟惟深下意识从对方手中接过食物,可刚刚触碰到瓷盘底部,灼烧的刺痛便从指尖钻入。
孟惟深吃痛收回手来,只愣了片刻,旋即打掉瓷盘,掐住姜然序的手臂,拧开水龙头,用冰冷的水流冲刷对方的手指。
高温已在姜然序的指间留下赤红的烫伤,将肌理衬出病态的惨白。对方却神情寡淡,仿佛失去痛觉:“对不起,我不应该怀疑你。”
“这个也没关系,但你以后不要再提了。”
孟惟深轻松原谅了姜然序。他乐观地想,都是因为姜然序太在乎他了,才会跟他吃飞醋耍脾气。
姜然序拧闭水流,轻松挣脱开他的束缚:“但也别把你的喜欢说得有多牢固,你其实什么都不明白。”
孟惟深的神经好不容易松懈下去,又重新绷紧起来。他再度开始头痛,神经在他太阳穴周围拧巴成麻花,嗡鸣从微波炉转移到了他的脑仁里。
他烦躁地揪着头发:“姜然序,我已经第几次问你了,你到底想怎样?你大老远跑过来找我,不会就为了给我找不痛快吧?那你还是回去吧,再见。”
姜然序也不愿意走,非要纠缠他:“你不是直男吗,你同意跟我睡觉也只是因为合乎眼缘吧?还能因为什么?”
“因为……不是你有病吧?你先来恶心我,还想逼我说有多喜欢你,你当我是受虐狂啊。我现在说不出来。”
“因为你对医生有职业滤镜,你一直在我身上投射自己对心仪职业的幻想。”
孟惟深简直要气笑了:“靠,我干脆扒干净躺你们医学院门口去吧,有银趴随时叫我。”
“如果我真是精神病,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你会怎么办呢?你只会连夜躲回老家去吧。”
“你为什么非要做这种假设?可你明明没有你说的这么可恶啊!”
“你看吧,你就是不愿意承认而已。”
“我承认什么?”群68㈣⑧钯51鹉⑹
“承认你喜欢的只是你幻想中的我而已。”姜然序探过烫伤的手指,替他梳理抓得乱糟糟的短发,“当然,我比你该死多了。你眼中关于我的一切都只是我刻意营造的骗局。如果你真正了解我,你根本就不会喜欢我,你只会觉得我是个麻烦的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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