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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世上何来绝情客唯以真心换赤诚(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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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秦雪月猛地打住了,咽了咽口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童般望向夜无寒:“我……对不起。夜公子,你一定觉得我很不守礼节吧……”

“可以理解。”夜无寒出乎意料道,“你继续说吧。”

“可以理解。”这四个字恍若惊雷劈开久闭的重门,秦雪月猛地抬眼,撞进夜无寒平静却无半分鄙夷的眼眸里。

她原以为自己这番“大逆不道”的剖白,定会换来他皱眉的疏离,或是世家公子惯有的、藏在礼教下的轻视——毕竟连父亲都曾斥责她“女子当守贞烈,宁死不可失节”,可眼前人却只用四个字,便轻轻拂去了她压在心底多年的羞耻与惶恐。

她指尖的账簿边缘被攥得皱,喉间像是堵着浸了温水的棉絮,又酸又软。

原来真有人能跳脱出那些捆缚女子的条条框框,看见绝境里求生的挣扎,而非用“贞洁”二字将人钉在耻辱柱上。

夜无寒的目光没有半分探究,只有一种洞悉世情后的体谅,仿佛在说“换作是我,亦会如此”。

秦雪月望着他,眼眶忽然就热了。

她曾倾慕他的温润如玉,敬佩他的理政之才,此刻却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这个人的灵魂远比表象更辽阔——他能容下女子的野心,亦能理解弱者的狼狈,这份通透与包容,是长安城里那些自诩君子的人从未有过的。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却比先前更坚定了几分:“那天……母亲打晕了看守,用他腰间的匕撬开了笼锁,拉着我往山林里跑。她跑得那样快,裙摆被荆棘划得稀烂,却始终紧紧攥着我的手,说‘阿月,活下去,要活得比谁都热闹……’

风裹着血腥味追在身后,母亲忽然停下脚步,猛地将我往右侧的密林里推——那力道大得让我踉跄着摔进半人高的草丛,草叶上的晨露混着泥土糊了满脸。‘往深处跑!别回头!’

她的声音劈得像断了的琴弦,我刚要伸手去抓她的衣角,就见她转身往反方向冲,还故意将簪扯落在地,银簪子在日光下闪了一下,像道引路灯。

追杀的人果然被引走了。我趴在草丛里,牙齿咬得嘴唇颤,连哭都不敢出声,只敢扒着草叶缝往外看。

母亲跑得极快,裙摆上的血渍拖在地上,像条蜿蜒的红蛇,可她终究跑不过那些带刀的壮汉,被逼到了悬崖边——那悬崖下是翻滚的云雾,我在太平谷见过类似的深涧,母亲说过‘底下是山神的怀抱,摔下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为的汉子举着刀笑:‘苏夫人,跟我们回去,还能留个全尸。’

母亲却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哪怕裙摆破得露出了膝盖的伤,脊背依旧挺得笔直。她瞥向那汉子,声音冷得像崖间寒冰:‘立身当如峰上石,殒命亦作掌中玉,我苏星柠的女儿,岂容尔等置喙?’

那汉子愣了愣,随即怒喝着挥刀上前。母亲却往后退了半步,脚尖已然悬在崖边,目光扫过身后的云雾,又似穿透了什么,落向遥远的长安方向。‘秦家骨是铮铮铁,苏家魂是朗朗云,此身愿作薪火引,不教浊世玷清芬!’

话音落时,她忽然朝我藏身的草丛方向望了一眼——那眼神温柔得像太平谷的春日晨光,转瞬又变得无比决绝。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她张开双臂,如折翼却依旧傲骨的蝶,直直坠入下方的茫茫云雾。

我死死捂住嘴,指甲掐进掌心,手里攥着的那朵刚摘的野蔷薇,花瓣被捏得稀烂,汁水染红了掌心,像母亲裙摆上的血,也像她未说出口的牵挂。

后来我是怎么走出林子的,记不清了,只记得鞋底磨穿了,脚腕肿得像馒头。

直到撞见秦家的侍卫,他们看见我时惊得打翻了水囊,把我架上马车时,我还在盯着掌心的花汁愣——原来母亲说的‘活得热闹’,是要把自己的命当柴火,烧出一条路来让我走;原来“峰上石”“掌中玉”不是随口的气话,是女子在绝境里,也能在天地间刻下的骨气。

回府后,我被安置在偏院,隔着两道墙都能听见前院的动静。

父亲赶来时,袍子上还沾着上朝的朝珠灰,可他没来看我,径直冲进了书房。那夜的书房灯亮了一整晚,我趴在窗台上听,起初是重物砸在地上的闷响,后来就只剩断断续续的哭声——不是嚎啕,是像被什么堵住了喉咙,每一声都卡在嗓子眼里,磨得人耳朵疼。

第二天府里就动了起来,管家带着人四处调资源,连远在洛阳的分号都被惊动了。可父亲变了。

他不再笑着给我剥石榴,议事时总拍桌子,连对老管家都直呼其名;他开始流连勾栏,府里的小妾换了一个又一个,生了二妹秦芳草和三妹秦梅明,却从没提过续弦的事。

我见过他深夜坐在母亲的梳妆台前,拿着那支摔断的银簪子,手指磨得簪头亮,嘴里喃喃着‘星柠,我没护住你’,转天却又对着账本骂一个小妾“头长见识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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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他却总说‘当年你母亲在时,哪会出这种纰漏’。

我有时悄悄去书房时,常看见他对着墙上母亲的画像呆——画里的母亲穿着淡粉裙,插着那支没断的银簪,笑起来眼里有光。可画像前的香炉里,香灰积了厚厚一层,他连换香的心思都懒了。

如今我再想起母亲,总觉得太平谷的蔷薇和悬崖边的云雾缠在一起。她用自己生命教会我的,不只是“活下去”,更是这乱世里,女子的骨头可以比男子更硬,魂魄可以比流云更朗。而父亲呢?他守着母亲的画像,守着那支断簪,却把对母亲的爱熬成了戾气,熬垮了秦家,也熬垮了自己。

这世道啊,连深情都要被碾碎,连傲骨都要付以性命,可母亲用一跳告诉我,即便如此,也要活成她诗里的模样,做峰上石,做掌中玉,不教这浊世,污了自己的清芬。”

秦雪月揩了揩眼角的泪,用力的吞咽了一下口水,用自认为已然消肿的通红眼眶盯着夜无寒道:“抱歉夜公子,让你听了这么多无聊的东西。”

“不无聊,相反,我很庆幸你能如此相信我。”夜无寒眼神认真地看着她道,“你要像你母亲一样,成为一个能够独立自主的女杰,唯有真正自己独立了,你才不需要在真正遇到危难时依傍任何人,记住,唯有你自己才是最值得信赖的。”

秦雪月开心地点点头,嘴角带着自然的,自内心的笑:“嗯嗯,但夜公子也同样值得信赖呢!”

夜无寒瞳孔骤然一缩——信任,信任他,多么难能可贵。

这种感觉,他这一生,唯从五人身上体验过。

如今,却有了第六人。

“雪月,我有个秘密告诉你。”

“嗯?是什么呢?”

“我有个小名。”

“叫夜无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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