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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生活在一个美满的家庭里,在家里接受家教,她有着白发苍苍的父母,他们都很疼爱她,而艾米瑞达也全心全意地信任他们说的每一句话。她在他们的指导下,一步步构建起自己的世界观,相信这个世界就是按照她所了解的这样运行的,从未对自己产生怀疑。
虽然偶尔,艾米瑞达会觉得事情有些奇怪,比如说她的父母总是能够预知她第二天会遇到的事情,比如他们总是会忘记自己说过的话,前者让艾米感到很不解,因为不管他们怎么提醒,她总是没办法避免预知的事情发生;后者则让她有些不高兴,让她感觉她的父母……似乎没有这么爱自己。
总是忘记,总是忘记,他们总是不记得自己前一天说过什么,反倒是在预知到什么的时候会对她无微不至,这让艾米瑞达感到很恼火,好像她的父母就只关注预知到的世界,而不关注她存在的现在。
为什么?艾米瑞达不懂。
日复一日,她在对着花园的窗口前,看着花园里的植物枯荣变化,积雪一日比一日丰盈洁白,渐渐黄叶铺满小径,葱郁的绿色在叶片上一天天生长,娇艳的鲜花从枯萎中获得新生,在绽放后重新消失在花茎之上。
这似乎和自己从书上看到的描述并不相同。艾米瑞达想。
冬天之后为什么会是春天?盛开之后为什么会是枯萎?为什么生命会从幼小走向成熟?这和她看到的一点都不一样。
书上说这叫循环,由生到死的循环,植物会从嫩芽长成植株,知更鸟会从雏鸟长成成年,她也会从蹒跚学步的幼童成长成身姿挺拔的少女,每个人都在沿着时间的河流顺流而下,最终汇入共同的终点,也就是死亡。
艾米瑞达知道这是成长,而她也发现她的确在成长,今年的她比去年要高,她的头发也在一天天变长,她懂得东西也越来越多,但与此同时,她周围的人身上则在发生着截然相反的变化。
因为车祸站不起来的费恩太太一夜之间健步如飞,完全不记得自己曾经瘫痪在床;学会自行车很久的吉米忽然忘记了如何骑车,在街区的路上接连摔跤;不久前刚刚下葬的柯林斯先生好好地在花园里浇花,见到她时会冲她打招呼,笑着问为什么她好像变矮了点,分明她只在他的葬礼上才知道他,他的表现却像是认识了她很久。
这就是死亡吗?艾米瑞达感到迷惑。
难道死亡不是永不相见吗?
这个疑问藏在艾米瑞达的心底,发酵成一团无法驱散的迷雾,当父母无意中提及死亡时,她终于忍不住将这个疑问问出口。
“死亡不是意味着新的相识吗?”她迷惑地问,“在他的葬礼之前,我从来不认识柯林斯先生……”
她的父母先是瞳孔骤缩,忍不住握紧了彼此的手,对视一眼,才慢慢把她拥入怀中,艾米瑞达不知所措地趴在他们怀里,发现他们轻拍着自己脊背的手微微颤抖。
母亲干涩的嗓音贴着她的耳朵响起。
“不,不是这样的。”她哀伤地说,“艾米……你在走一条和所有人都不一样的路。”
哪里不一样?艾米瑞达想问母亲。
可在问题即将轻飘飘地脱口而出时,一股未知的恐惧笼罩了她,无形的力量轻轻捂住了她的嘴,她忽然不敢出声,甚至不敢把自己的恐惧说出口。
那之后,艾米瑞达再也没有说过自己的疑问,但随着年龄增长,她心中的迷茫越来越多,恐惧也越来越多。无数次,她躲在窗帘后窥探楼下嬉闹的同龄人,手指紧紧攥着窗帘柔软的布料,心脏在胸膛里失控地乱撞,她想要大声尖叫,却又有看不见的手扼住她的喉咙,让她发不出半点声响。
为什么只有她在长大?为什么所有人都在变小?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在前进,为什么这条路上只有她一个人?
那一刻,就算是小小的艾米瑞达,也有了个模糊的认识——她是一个独行者。
在六岁那年,艾米瑞达有了一个朋友。
这件事对于艾米来说是个意外,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有朋友,更没想过自己的朋友会是个成年人。
这位自称D先生的男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搬到附近的,但周围的邻居似乎都很熟悉他,他看上三十岁左右,但依旧很好看,艾米瑞达很喜欢他的眼睛,那是一种清冽却又柔和的冰蓝色,就和他给她的感觉一样。他学识渊博,心思缜密,充满了引人探究的神秘感,是一个小女孩心中的那种“成年人”,让她忍不住想要去模仿他的一举一动,想去了解他所看见的世界,想成为和他一样的人。
最关键的是,他理解她。
和她的父母一样,从一开始,D先生就特别了解她,他清楚她的喜好,熟知她的习惯,甚至他好像能看出艾米的所思所想,知道她的迷茫和恐惧,这让艾米瑞达忍不住想要和他说起自己的困惑。
终于有一天,她终于忍不住和他倾诉。
“为什么只有我在前进呢?”她问,“到底哪里不一样?”
D先生沉默了一会,很慢地问:“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你在前进呢?”
“对我们来说,我们的时间线是从过去走向未来,在我们看来,时间在不断往前奔涌,而对你来说并不是这样,你认为我们才是不断奔向过去的人,你想过在我们眼中你也是这样吗?”
艾米瑞达的路的确和所有人都不同,因为她是一个时间旅行者,而特殊之处在于,她的时间线和正常世界相反,当她渐渐成长时,她也在渐渐走向过去。
每天凌晨十二点,艾米瑞达的时间都不是流向下一天,而是会倒回前一天的十二点,她眼中自己在一天天长大,他人看来,她却是在一天天变小。
艾米瑞达不记得那天自己是怎么回家的,她浑浑噩噩地坐在餐桌前,看向自己的父母时,蒙在眼前的那层纱幕终于散去,她意识到了他们一直在和自己隐藏着什么。
“我一直是这样吗?”她冷不丁问。
在刀叉撞击餐盘的声音中,她的父母先是惊讶,随后几近犹豫,告诉了她发生在她身上的异常。
刚出生时,艾米瑞达和所有普通孩子一样,看不出任何异常,完全是个小天使,她的父母也为拥有这样的女儿而感到无比幸福。但这一切都在她两岁那天改变了,那个小小软软的孩子忽然消失,在他们惊慌失措了几天之后,一个看上去重病缠身的成年女性敲响了他们的门,平静地向他们介绍,她是他们的女儿。
她根本不可能拥有正常的生活,她所以为的正常对这个世界来说就是异常,而她也不可能更改自己的未来,就如同正常人无法改变他们的过去,而她的父母能做到只有将自己护在一个小小的世界里,借由沉默来表达他们对自己的爱。
艾米瑞达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D先生,但在说出这番话后第二天,D先生就消失了,或者说,他是在昨天才忽然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而一见面,他就表现出了对自己超乎寻常的熟悉。
这说明了什么?艾米瑞达想。他曾经认识未来的自己吗?
十七岁那年,艾米瑞达莫名其妙地收到了一封毕业通知书,恭喜她从MIT顺利毕业。
这十一年的时间对艾米瑞达来说格外古怪——他们搬过几次家,每次都赶在被邻居发现她的“逆生长”之前;她无法上学,因为学校不可能倒着安排教学进度;她没有朋友,因为对她来说她的同龄人每天都在变得越来越幼稚;为了不让他们发现自己的异常,她只能把自己封闭起来,在人群中隔离出只属于自己的孤岛,任由荒芜覆盖岛屿的每个角落。
过去不可改变,无论对哪条时间线来说都是如此,艾米瑞达也通过尝试确认了这一点,如果一件事在她的过去发生,就算她未来不去弥补,她也会不知不觉地完成,而如果她不去完成,时间线就会以更惨烈的方式强制性地补完,她会付出她绝对不想要付出的代价。
所以这封通知书对艾米瑞达来说只意味着她将在MIT度过大学时光,以及四年后她要考虑重新申请这所名校,除此之外,它无法改变孤岛的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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