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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应竹讲得言辞凿凿,仿佛沉默地背负了许多,其中艰辛难以与外人道也。
谢屿生怕错怪了他,半信半疑地说:“失敬,你有哪里委屈要不和大家聊聊,改天有机会我们帮你一起去总部上奏。”
这帮人碰上总部没躲自己后面就不错了,祁应竹单手撑着头,组织了一会儿措辞。
脑海无可避免关联上楚扶暄的身影,自从这人出现,事态发展七拐八弯,没一条是正常轨迹,回头再看感觉上了贼船。
祁应竹有些无从聊起,继而转念琢磨着,即便说了他们也不懂。
在场的未婚人士占多数,哪明白婚姻是怎么回事,更有甚者连相亲都没有参与过,人生大事的阅历实在贫瘠。
于是,祁应竹倍感乏味地打发:“你们明白不了,这件事情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见他有所掩饰,且抗拒被追问,谢屿登时打开思路,请教:“不会是出差的时候喝多了酒,碰到诈骗被套进去了吧?”
一切的起因分明是自己为人正直,担心楚扶暄被杀猪盘,祁应竹听到这恶意揣测便不假思索地否认了。
“怎么可能。”他道,“我应酬不喝酒,就算喝了也不会上当。”
谢屿是开玩笑而已,随即话锋一转,问起祁应竹怎么来会议室还带着点心。
另外有经理应声:“闻着好香,哪里买的啊?”
祁应竹说:“手工做的。”
语罢,大家豁然开朗,这十有八九是爱心夜宵。
技术宅们纷纷被震撼了,随后不禁流露羡慕神色,在内心嘀咕着祁应竹好有福气,背后的男人竟是居家风格,如此心灵手巧又温柔体贴。
而单方面的脑补往往与真相隔着十万八千里,那男人实际火烧厨房,在国外把消防引来过好几次,没食物中毒属于八字够硬。
此时此刻,经理倍感一阵犯馋,再听祁应竹道:“有点甜我不怎么爱吃,你喜欢?”
经理诚惶诚恐,以为祁应竹要分享,便荣幸地说:“嗯,我最近在减脂期,也是好久没买过了。”
但他讲完,祁应竹“哦”了声,表示健康饮食确实重要,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经理:?
单纯问他一句过过瘾是吗,还是炫耀自己不喜欢也有人投喂?!
经理难以置信,之后深夜加班结束,路过了祁应竹的办公室,那扇门常年对外敞着,他不由地往里面瞥了几眼。
祁应竹尚且坐在电脑前面,凌晨一点多,盯了饼干盒子一会儿,然后犹豫地伸手打开。
眼睁睁瞧祁应竹品鉴起来了的经理:“……”
真是霸道啊,吃那么起劲刚才装什么逼?经理无语地唏嘘着。
另外一边,祁应竹并不认为自己端架子,他只不过是出于传统美德,拒绝浪费食物。
他也不觉得自己小气,宋燕仪特意做的烘焙,交由楚扶暄塞到他这里,要是被他随手转给别人,未免太过难看。
于情于理,逻辑严密到无懈可击,接下来的两天,出入他办公室的下属们就看着这盒曲奇越来越少。
直到周一早晨,盒子彻底消失不见,全程被祁应竹独占解决。
助理进来就注意到了这一处细节,察言观色地问:“我帮您添点儿零食?”
楚家过于热情,饼干的分量很大,祁应竹怀疑他余生不会再对此有食欲:“不用,我不太吃这些。”
这次说的不用是真不用,行政以为他突然贪嘴,茶水间点心准备得格外细致,可他进去倒了杯咖啡什么也没拿。
祁应竹脾气难以捉摸,做事也向来标准极高,但生活上很少挑剔,这次新换的咖啡豆太涩,他尝了一口没折返加牛奶。
捧着马克杯,他踱步走到窗边,望了眼工区的正门。
这会儿正是通勤高峰期,站在高楼往下望,路上堵得水泄不通,大家都被缩成一小粒黑点,行色匆匆地穿过打卡机。
与此同时,楚扶暄还没办工牌,与门卫出示了自己的临时通行码。
登记完信息之后,被带着进入内部,他忍不住左顾右盼,很是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曾经就职的公司虽然名气很响,但钻研于游戏这么一个领域,体量远远比不上互联网大厂。
这里有并排的两块办公用地,基本上占了一整条街,楚扶暄所在的工区全部划给了游戏业务使用,气派地林立了四栋写字大楼。
门卫热情地在旁边介绍,办公主要集中在最高的两栋高楼,还有一栋是配套建筑,里面有篮球场、攀岩墙和宿舍等一系列公共设施。
最后剩下的那栋被设计得颇有美感,楼层不算高,装修得也相对空旷,专门用于接待来宾、组织培训或举办一些公开活动。
当下,楚扶暄被指引到这里,前台立即上前朝他打招呼。
“是的,任用书上标注的报到地址就是这里。”前台看着他的聘用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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