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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扶暄这会儿落后了半步,瞄着祁应竹的表情,以为自己看错了。
就是在回味吧?他纳闷地蹙起眉,紧接着快步跟上去,略微歪过脑袋望向祁应竹确认。
周围没有其他同事,祁应竹立即原形毕露。
“文件好听么?我下楼的时候你在循环播放,没忍心打扰你欣赏。”他道。
开场就那么尖锐,楚扶暄的眼神有些飘忽,拐弯抹角地企图给自己挽尊。
“以前我没喝过白酒,那天不在我舒适圈,不好意思,没想到能害你过得那么难受。”
事后祁应竹曾和他描述状况,他回敬了一句胡说八道,笃定自己翻不出风浪。
如今证据确凿,楚扶暄说到这里,朝对方双手合十,挑好时机放低姿态,摆出诚恳又可怜的表情,让人没有办法怪罪。
他懊恼地说:“早知道自己能犯那么多事,我前几天就在写辞职申请了。”
祁应竹散漫道:“醉一晚上拍拍裤子就想走,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买卖?成年人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对吧?”
楚扶暄被说得一激灵,强调:“我们可没有脱裤子啊。”
他一直瞧着对方,视线清澈明亮,大大方方地投过去,以至于祁应竹被盯得有些别扭。
楚扶暄越看越觉得这人的态度似乎有些微妙,虽然正和自己算着糊涂账,但这架势不像是生气或者较真。
“祁应竹,你是不是忍着笑啊?”他发蒙。
祁应竹一本正经地说:“没有,难道在你看来我很享受?”
楚扶暄努努嘴,面对眼前的男人颇有顾虑,又瞥过去好几眼。
祁应竹道貌岸然地走进食堂,一边拿好餐盘排在队尾,一边继续接受楚扶暄探头探脑的审视。
“你也别觉得有人情债,我收留你还是替项目组着想。”祁应竹淡淡地补充。
“刚进来还没有站稳脚跟,如果让别人发现你醉成那样,他们要怎么评价这里的风气,又怎么看待你?往后大家不好开展工作。”
这位领导开始人模人样地发言,表示自己不讲同僚情谊,所做所为全然出于大局观。
祁应竹这么说着,再道:“所以不用有什么挂碍,但希望你心里有数,以后去应酬不用那么捧场。”
楚扶暄明白他的意思,认真地应了一声以作保证。
失误的结果居然如此惨烈,有这段酒后事故作为例子,往后必然更加谨慎。
他反思:“头一回被邀请出去,想着总要给大家面子,到后来被起哄有点收不住。”
类似的事情未来会有不少,祁应竹衡量着楚扶暄的脾气:“你可以任性点。”
楚扶暄接话:“我现在没做出什么东西来,还没资格在这儿硬着声音说话。”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畏首畏尾,愿意向同事们摆出一定的弱势。
自助窗口,祁应竹看到最后那份特色羊排,摆到楚扶暄的盘子上,然后自己拿了一叠清炒时蔬。
“你们的春节版本预计什么时候往外投放?”他道。
那是部门接下来的重点任务,更新的工程量非常多,游戏会进入全新赛季。
春节版本会是楚扶暄来鸿拟的第一笔成绩,也代表他从这个节点开始,正式接管整个项目的策划工作。
这会儿是一月初,快放寒假了,楚扶暄回答:“最后两周冲刺,昨天刚验收过。”
祁应竹道:“原本组里做了往后推的准备,延迟公告都写好了,你一来可以及时上线,不算有资格说话?”
楚扶暄闻言顿了顿,入职以来他的压力很大,毕竟这次跳槽涨了不少薪水。
他在上家的年薪不到三百万,如今待遇超出不少,拿了钱自然不止开心,责任的重量也更上一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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