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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扶暄服气,道:“你难道没检查过一遍我的么?我做了胃镜CT,你还看我那么内部!”
两方扯平,祁应竹不再拌嘴,但在心里说了句,当初是没有认真瞧过。
如果让他重新过目,他可能每个没有标红的指标也会留意,这样似乎能多了解楚扶暄一点。
楚扶暄哪知道祁应竹琢磨着什么,想催促一声“回家”,可是仔细想想,泰利公馆并不是自己的家。
话到嘴边拐了个弯,他念叨:“一群人问我有没有被你开除,还有好几条消息没回呢,手机也快没有电了。”
闻言,祁应竹让他接上这里的充电接口,继而稳稳地踩油门驶出工区。
楚扶暄昨晚没有休息好,午休也没小憩片刻,今天睡得比较踏实。
不过这间屋子对他来说依旧陌生,他稍微有些拘谨,睡在床上没有挪到中间,只是蜷缩着占了一个角落。
楚扶暄捏住枕头边角,好像借由这个动作,可以抓到一些朦胧的安全感。
他从而小心翼翼地汲取着,脑袋抵住柔软的枕头,偶尔蹙起眉头,幅度轻微地朝里蹭蹭。
卧室有套内的卫生间,他最近住在这里,很少主动去其他区域,偶尔拿点饮料和零食,抱在怀里回屋里吃。
不过这个状态没持续太久,因为工作会涉及临时事务,窝在床上用笔记本实在影响效率。
做游戏有设备要求,否则性能带不动引擎,先前楚扶暄有顶配的台式,陪了他大概三年,随着工作调动寄回父母家里。
凑巧亲戚需要,他替父母卖人情送掉了,当时也不确定来到沪市会有什么经历,总不能扛着主机到处奔波。
他留在手边的笔电也很好,能解决大部分的日常事务,反正横竖可以凑合用。
但笔电本就屏幕偏小,盯得久了累眼睛,加上屋里没桌子,更加给他制造负担。
楚扶暄捧着电脑走出去,看祁应竹在阳台晾衣服,询问这边有没有多余的书房。
他清楚这套房装修了两间,但不好意思直接使用,要先和祁应竹知会过。
“我书房旁边就是,本来我觉得用不上,设计师坚持做了个配套。”祁应竹说。
楚扶暄说:“他给你留一条后路,说不定有下属来办公。”
空出来的屋子用白布蒙着家具,与祁应竹常用的那间紧紧地靠着,沉浮这一股孤寂已久的味道。
楚扶暄谨慎打量着,刚想满意地点点头,却见祁应竹摁了个隐蔽的开关,所谓的隔墙竟是一扇移门,两边可以直接打通变成单间。
对此,祁应竹漫不经心评价:“设计师可能做到一半,突然对我产生改观,不太信我会收留员工。”
楚扶暄:“……”
“我不需要那么大的地方,所以一直关着移门。”祁应竹说,“你有没有问题?”
楚扶暄求之不得,却好奇地打听:“原来房间可以合并,你不用是不是嫌冷清?”
祁应竹反驳:“之前是嫌保洁打扫够呛,现在你书桌正对着我这里,防着你偷看。”
楚扶暄嚷嚷:“你办公室在我工位后面,我还觉得你每天能偷看呢。”
“领导视察下属,那叫正儿八经的督查。”祁应竹理直气壮,“再说我哪有这么闲。”
楚扶暄转了转眼珠子,被祁应竹轻而易举地骗过了,然后问:“我能不能置办台式机,装在这里的桌子上?”
祁应竹感到奇怪,瞥了他一眼,楚扶暄以为对方会拒绝。
然而,祁应竹说,“买大件当然从家用里出,键盘和鼠标你自带。”
楚扶暄常年打游戏,有习惯的轴体和参数,这方面别人买不如自己挑。
“可是每个月八千块,感觉这样不够用。”楚扶暄思索,“要不我来添一点。”
祁应竹说:“底下那么多项目组,所有工作室都超支,到最后也没崩盘,兼职会计我属于内行。”
楚扶暄诧异:“你倒贴?”
“那他们做梦,他们是上交流水付我工资。”祁应竹说。
“钱这种东西就是东拼西凑,靠细水长流省出来,你知不知道这意味什么?”
楚扶暄摇头:“怎么凑,我去把花生酱退掉?”
“不,你冰淇淋要少吃,夏天每周不能超过两盒。”祁应竹说,“你上次买得太多了。”
楚扶暄闻言如遭雷击,很想继续协商一下,可他在家庭经济的支配方面,着实没有太强势的话语权。
他虽然主张节约,但对数字没有那么灵敏,而祁应竹过手几十亿流水,看起来比他靠谱得多。
思及此,楚扶暄放弃挣扎,任由祁应竹去盘算,自己只管按时上交那份补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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