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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扶暄本来思绪纷乱,犹豫半天没能打住,终于旁敲侧击了一下。
嫌话题太尖锐,他好心地铺垫许多,没有明着点出文件,仅是拐弯抹角责怪这件事不好。
他太忌惮,也太婉转,但凡祁应竹想回避,最开始及时终止音乐就可以。
合着彼此之间,有所顾忌的唯有他一个,祁应竹没想与他掩饰。
楚扶暄不禁怔在原地,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潜意识地回想了一遍。
我很享受。
因为我对你有性幻想。
确认完,他整个人愈发无措,不了解该如何面对,屋内的氛围逐渐凝住。
眼前的画面接近温柔,黄昏时分天际被晕染成橙粉,如同泼墨般层层叠叠,霞光顺着书房的窗棂洒进来。
斑驳的光影落在楚扶暄脸上,睫毛在眼睑处投下浅色一片,颤动时像有蝴蝶轻振翅膀。
他从耳根到脸颊泛起了红,但无需这场晚霞来映照,全怪胸腔内加快的心跳。
“你在说什么啊?听不明白,你是不是昏头了?”楚扶暄慌张地说。
他别开头,用余光瞄过去,那几丝头发还在祁应竹手上。
被轻轻地捏着发梢,又用指腹摩挲了一下,虽然碰到的不是皮肤,可楚扶暄立即被激得细细颤起来。
他忍无可忍:“同意你摸了吗?放开,我要投诉你这个骚扰犯。”
“去和谁告状,伯父伯母?”祁应竹配合地说,“好啊我们等你爸妈回来。”
他故意这么假设,楚扶暄哪能去找家长诉苦,撒的谎全部被翻个底朝天。
父母没有办法撑腰,只能找公司试试,可如果寻上集团维权,拿出结婚文件用作证明的话,为什么感觉会让祁应竹爽到?
楚扶暄想到这里,警惕地看了祁应竹一眼。
祁应竹完全没有任何悔改之心,垂眸玩着他的长发,见他神色紧张,摆出耐心倾听的架势。
“要不现在先讲讲,我总共有哪些罪状,具体是怎么骚扰。”祁应竹采访,“刚才对你说得唐突了?”
楚扶暄为难道:“也没有同事这么碰我,你能不能讲点分寸……别这么盯着我看。”
祁应竹的目光太直白,明晃晃包裹在他周围,他根本做不到忽视。
他也难以分析这道视线的含义,意味太复杂,有调笑也有认真,甚至夹杂着渴望。
如果能够化成一股力道,楚扶暄怀疑自己浑身上下被抚摸了一遍。
等等,抚摸这个词还是客气了,或许用“舔舐”才能合适。
就算楚扶暄是一张白纸,当下也被彻底沾染,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他所有的躲闪和迷惑,全部倒映在祁应竹的眼底,被围追堵截到这个程度,慌张的姿态有几分可怜。
但祁应竹没松开,嗤道:“那么不讲理,光是看看你也要被说。”
楚扶暄咬牙切齿:“谁让你用那么下流的眼神?!”
祁应竹答复:“衣服穿得那么严实,我能流氓到哪里去,可惜那天晚上没开灯,不然……”
刺激人的话没有说完,楚扶暄拍开祁应竹的手,匆匆忙忙地站起来。
紧接着,祁应竹拉住他的手腕,他挣扎了一下,却听门外有父母回来的动静,窸窸窣窣地念叨着家常话。
这里的隔音很好,除却防盗门开关的那一下,其他的完全听不清楚。
楚扶暄在原地踌躇片刻,终究没有甩掉祁应竹,作势要坐回椅子上。
然而,祁应竹长腿一伸,将他那把工学椅推到远处,打的什么算盘昭然若揭。
楚扶暄:“。”
他快被祁应竹气晕,踢了踢这人的小腿,然后仓促地倚靠到桌边。
“别捏我了,怎么搭哪儿都要揉一下。”楚扶暄言语制止。
往常不是没有牵过手,但全是出于场面的需要,可谓是浅尝辄止,没能仔细地感受过。
祁应竹接话:“我只是在奇怪,明明之前特意没用力,为什么你会跟我喊疼,不过你的手好像特别软。”
稀里糊涂地越了界,第二天虽然各自恢复衣冠齐整,但不代表这些能一笔勾销。
如此交颈厮磨过,彼此难以退到最初的状态,不止是祁应竹被打乱,其实楚扶暄同样在烦心。
他表面再三逃避和抗拒,内心却一直为此晃动不停。
以楚扶暄单纯的性格,如果他对祁应竹完全无感,两人别说同床共枕一礼拜,哪怕上下叠个三年五载,也不可能节外生枝。
而且,他那天没有被酒精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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