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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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岩壁怪文（第1页）

“红…红云老祖？”楚凡失声惊呼，心脏狂跳！这是自从老祖陨灭之后，自己再度见到老祖的模样，虽然如今的打扮与当日所见略有些差异，但那与混沌法则同源的气息，以及时辰道人他们描述中那份洒脱不羁的气质…瞬间与眼前的身影重合。

那道赤红虚影缓缓转过头，那双仿佛蕴含着无尽星云流转的眼眸，带着温和的笑意，精准地落在了楚凡身上。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时空，带着一丝欣慰，一丝感慨，甚至还有一丝…了然的悲悯。

“小友，你终于来了。”红云老祖的虚影开口了，声音温和而清晰，仿佛直接在两人心间响起，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带着‘时之痕’的碎片，闯过归墟绝境…看来，你终究还是得到了关键的讯息。”

显然这应是千年之前，红云所留下的一缕印记，对楚凡的才会如此疏远。

“时之痕？”楚凡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指的正是自己怀中的时之沙漏碎片。

“前辈！您…您怎么会在这里？”苏清儿忍不住问道，声音带着敬畏。这可是传说中天地初开的第一朵祥云，混沌中赫赫有名的红云老祖啊！

红云虚影微微一笑，目光扫过这片阴冷的寒潭：“此地，乃当年昆仑地脉与混沌海一处薄弱节点交汇之所。本座当年身负天道枷锁，为避免牵连昆仑与…故人，选择于此地遁入混沌，自我放逐，以身为盾，隔绝天道反噬。这道虚影，不过是老座离去前，以本源法则在此地留下的一缕印记，如同风中残烛，本应早已消散。”

他的目光重新回到楚凡身上，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能重新唤醒老夫这道印记，并将它显化稳固的，唯有同源的混沌法则之力，以及…真正的‘时之痕’碎片散逸出的永恒气息。小友，你身负本源法则，又寻回‘时之痕’，想来便是那应劫破局之人。而且我也在你身上看到了故人的影子”

楚凡心中震撼，连忙问道：“老祖！您可知遗落之都…归墟之中生了什么？北斗七星君为何会成为‘祭品’？伪神又是谁？还有这‘时之痕’…”

楚凡一下子将自己心中的疑问一一道出。

红云老祖的虚影轻轻叹息一声，那叹息仿佛承载了万古的沉重：“归墟之事，本座残影被困于此，所知亦是有限。但北斗七星君…他们并非自愿祭天。”

他虚幻的手指轻轻一点，一点赤红色的光芒没入楚凡眉心。

刹那间，楚凡脑海中浮现出一幅模糊却令人心悸的画面：

一片崩塌的、燃烧着法则火焰的天穹之下，那正是三十三重天崩塌的景象，七道被强大禁制束缚、周身星力被强行抽取的模糊身影，正被一股无形的、散着无情意志的力量，拖向天穹的巨大裂隙。

他们奋力挣扎，出无声的不甘，却无法挣脱。而在那崩塌天穹的更高处，隐隐有一道模糊不清、笼罩在神圣光辉中、却散着窃喜气息的巨大阴影，正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如同在欣赏一场精心准备的献祭。那道阴影的气息…与遗落之都巨石上刻下的“伪神”二字，隐隐呼应！

“伪神窃天机，吾等皆为祭！”红云老祖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怒意，“这便是真相！所谓‘以身祭天’，不过是一场卑劣的窃取。伪神窃取了七星君的本源星力，用以填补其自身窃取‘天道权柄’时引的崩塌反噬，并嫁祸于他们是自愿牺牲！好一个瞒天过海，欺世盗名！”

楚凡拳头紧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一股滔天的怒火在胸中燃烧！果然如此！所谓的‘祭天’传说，根本就是伪神编造的谎言。他的前世，他的仙友，竟是被当作祭品牺牲的。

“那伪神…究竟是谁？”楚凡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红云老祖的虚影微微摇头，身影似乎又黯淡了一丝：“本座这道残影所知有限，无法窥其全貌。其身份隐秘，手段通天，能蒙蔽天道感知，行此窃天之举…绝非寻常神圣。或许…与天道本身有莫大关联，或是天道孕育时产生的某种‘异数’？本座当年感应到天道反噬的异常，隐隐察觉幕后有黑手推动，却未能深究，便身陷枷锁，被迫远遁…”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楚凡怀中的位置：“至于‘时之痕’…此乃混沌初开时，伴随时间法则本源一同诞生的混沌奇物，拥有修正甚至局部逆转时间线的伟力。伪神窃取天道权柄，引崩塌，其反噬已扭曲了时空长河，造成了难以挽回的‘伤痕’。这‘时之痕’碎片，便是修复伤痕的关键钥匙！”

这也就难怪未来的自己，会将如此重要的情报告知自己，便是希望现在的自己，能借助它的力量，在关键的节点改变那被伪神扭曲的‘果’，从而影响整个未来的走向。

原来如此！楚凡心中豁然开朗。时之沙漏并非简单的增幅器，它是直接作用于时间法则的“修复工具”和“变量因子”！是未来自己送来的、用来对抗伪神扭曲时空的关键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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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霄元君…”楚凡忽然想到那个因误会而恨他入骨的冰雪神女。

红云老祖的虚影闻言，脸上那份洒脱的笑意第一次被浓浓的愧疚取代，身影也随之剧烈波动起来，仿佛随时会消散。

“青霄…”他低语，声音带着无尽的怅惘，“是本座…负了她。天道反噬，非她所能承受。本座不辞而别，非是薄情，实是…情至深处，不敢连累。宁愿她恨我、怨我，遗忘我…也好过随我一同湮灭于天道清算之下。”

他虚幻的目光深深地看着楚凡，带着恳切：“小友，若…若有机会，代老夫…向她说声‘抱歉’吧。告诉她…昆仑巅，琼花树下的诺言，红云…从未敢忘。”

话音落下，红云老祖的虚影变得更加透明，赤红的光芒迅黯淡下去。显然，维持这道跨越万古的残影显化，并与楚凡交流，已经耗尽了他最后的力量。

“老祖！”楚凡和苏清儿同时惊呼。

红云老祖的虚影最后对楚凡露出一个洒脱中带着期许的微笑：“小友，前路凶险，伪神之谋，深不可测。然，你手握‘时之痕’，身具混沌源力，更有不屈战魂…未来，未必不可期！记住，伪神窃天，其力源于‘窃’，其根亦在‘窃’！破其窃取之‘果’，或可撼动其根本！本座…只能帮你至此了…珍重…”

最后一个字落下，赤红的虚影如同燃尽的烛火，化作点点温暖的光屑，彻底消散在阴冷的寒潭上空。

潭水恢复了死寂，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生。只有空气中残留的那一丝温暖气息，以及楚凡脑海中清晰无比的记忆，证明着刚才那场跨越时空的对话。

楚凡站在原地，久久无言。心中翻涌着巨大的信息量：七星君献祭的真相、伪神的可怕、时之痕的真正作用、红云老祖的托付…这一切都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

苏清儿也沉浸在震撼之中，看着楚凡沉默的侧脸，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原来大哥哥身上，背负着如此惊天动地的秘密。

“伪神窃天…其力源于窃，其根亦在窃…”楚凡低声重复着红云老祖最后的提示，眼神逐渐变得锐利如刀，“破其窃取之果…”

他下意识地抚上怀中那冰凉的沙漏碎片。改变被窃取的果…这不正是‘时之痕’存在的意义吗？

“大哥哥…”苏清儿的声音带着一丝茫然，打破了沉默。她看着楚凡紧绷的侧脸，感受到他身上散出的那股沉重如山的决心。

楚凡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的空气刺入肺腑，让他因震撼而激荡的心神强行冷静下来。他环顾四周，目光最终锁定在那条湿滑、没入上方浓稠黑暗的石阶。

“此地不宜久留。”楚凡的声音低沉，“老祖的虚影虽已消散，但他最后的话是提醒我们尽快离开。这寒潭阴气深重，那伪神既能窃天，难保其爪牙不会在此设下监视。走！我们走石阶。”

“嗯！”苏清儿用力点头，将心中对红云老祖的震撼和对伪神的恐惧暂时压下，紧紧跟在楚凡身后。

两人踏上冰冷的石阶。石阶湿滑异常，布满青黑色的苔藓，散着与岩壁上幽蓝苔藓相似的阴寒气息。

每踏一步都需格外小心，稍有不慎便会滑倒坠入深不见底的寒潭。

越往上走，空气越阴冷，光线也愈昏暗。

岩壁上那些散幽蓝微光的苔藓，光芒似乎在逐渐减弱，如同风中残烛。更诡异的是，四周的岩壁并非完全天然，其上开始出现更多人工雕琢的痕迹，扭曲怪异的符文、模糊不清的壁画残片，描绘着一些难以理解的、似乎与星辰坠落和混沌吞噬有关的场景，透着一股邪异感。

“这些符文…好奇怪，看得人头晕。”苏清儿脸色有些白，不敢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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