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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万里,无云,昭宪宫的廊下,竹帘被穿堂风轻轻掀起。芙蕖攥着袖口,小心翼翼地跨过门槛,不想却正撞见王鹦鹉踮脚给菊花浇水的情景。她那纤细的背影,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动人,芙蕖不禁在心中暗暗赞叹:真个漂亮。
王鹦鹉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身一望,见芙蕖衣着华贵,气质不凡,料想是宫中的贵人,便忙不迭地行礼。芙蕖见状,连忙上前一步,虚扶一把,温柔地说道:“不必行礼,我是东宫的侍妾,名叫芙蕖。”
王鹦鹉闻此言,神色微变,手中的青瓷壶不由自主地重重搁在石案上,出“砰”的一声闷响。她抬眼打量芙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道,“嗯,皇太子夜里还忙得过来么?”
芙蕖被这突如其来的尖锐话语弄得一愣,脸颊微红,不知该如何回应。她未曾想到,这位看似温婉的女子,提及太子时竟会有如此强烈的情绪波动。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尴尬与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芙蕖心中虽有诸多不解,脸色苍白得如同那月光下的宣纸,没有丝毫血色。一阵晕眩猛地袭来,她身形微微摇晃,似风中残烛,随时都有倾倒的可能。她下意识地伸手扶住墙壁,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让她的心愈寒凉。那晕眩的感觉如汹涌的潮水,不断冲击着她的脑海,许是喝了避子汤的缘故
芙蕖轻轻按了按太阳穴,试图缓解那阵阵晕眩,她的目光无意间落在了王鹦鹉刚浇过水的菊花上,那些花朵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鲜艳,仿佛正以一种无声的语言诉说着什么。
王鹦鹉虽心中不悦,但表面上还是维持着一丝礼仪,她指了指一旁的花坛边缘,语气略显生硬地说道:“既然头晕,便坐那儿歇会儿吧,这日头晒着,怕是更难受。”
芙蕖感激地点点头,缓缓坐下,抬手轻轻抚了抚额头,试图缓解自己的不适。她看着王鹦鹉继续浇花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惆怅。王鹦鹉的动作看似随意,却透着一股子倔强,仿佛每一滴水都浇在了她自己的心上。
“这菊花开得真好。”芙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每年这个时候,都是它们最绚烂的时候。”
王鹦鹉听闻此言,神色稍缓,但依旧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回应道:“是。”
芙蕖心中更加不安,但她还是鼓起勇气问道:“王娘子,我虽初来乍到,但若有何处冒犯,还望您直言相告,我定当改正。”
王鹦鹉终于转过身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缓缓说道:“你是来告诉我,你被皇太子宠幸了吧,被他宠幸有什么好的呢,我又不稀罕,还有你们东宫的事情,我再也不想掺和。”说罢,她又低下头去,继续整理手中的花枝。
芙蕖被王鹦鹉的话惊得愣在原地,她没想到对方的反应会如此激烈,心中不禁泛起一阵苦涩。她本想解释,可看着王鹦鹉那冷漠而倔强的背影,却不知该如何开口。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重的气氛,仿佛连风都停止了流动。
沉默良久,芙蕖终于鼓起勇气,轻声说道:“王娘子,您误会了,我并非来炫耀什么,更无意卷入任何是非。至于太子的宠幸,那不过是宫中生活的一部分,我亦无法选择。”
王鹦鹉抬眸,斜睨了芙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弧度,冷冷道:“哼无法选择?说得倒是轻巧,他也说无法选择,可是还不是过得好好的。”芙蕖的身子微微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她很快镇定下来,目光坚定地看着王鹦鹉,继续说道:“您信也好,不信也罢,我说的皆是肺腑之言。皇太子他还是喜欢你的,夜里叫你的名字,我想,或许我们都有相似的无奈。”
王鹦鹉心中一动,这句话仿佛触动了她内心深处的某根弦。她微微皱眉,目光在芙蕖脸上停留片刻,试图从中看出什么端倪。芙蕖见状,咬了咬嘴唇,鼓起更大的勇气说道:“鹦鹉,能不能教我一下皇太子喜欢什么,我好……”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见了,脸颊上也泛起了一抹红晕,那是一种夹杂着羞涩与期待的红色。
王鹦鹉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惊讶于芙蕖的坦白,更不解这宫中女子为何能为了一份情爱卑微至此,心中暗自思量:“这样的喜欢,又能带来多少真正的快乐?”正当她陷入沉思之际,武陵王刘休龙的身影出现在宫门口,声音威严地响起:“东宫的人怎么又来这里,鹦鹉别理她。”
王鹦鹉一惊,连忙回过神来,微微欠身行礼,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再次转向芙蕖。芙蕖也因武陵王的突然出现而慌乱失措,脸色苍白,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刘休龙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带着一丝探究与不满,最终停留在芙蕖身上,冷冷问道:“我大哥的小妾?来这里所为何事?”芙蕖颤抖着跪下,声音微弱地回答:“回武陵王殿下,奴婢只是来请教王娘子一些宫中琐事,绝无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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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休龙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不信任,“宫中自有姑姑,何况鹦鹉来宫里日子不多你问她干什么呢?”说完,他不由分说地拉着王鹦鹉就走,脚步匆匆,没有丝毫停留的余地。王鹦鹉被拉着踉跄了几步,她回头望向芙蕖,眼中满是无奈和担忧,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刘休龙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
芙蕖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哀与绝望。
刘休龙松开王鹦鹉的手,眉头微微皱起,语带关切却又不乏严厉地说道:“东宫的人对你如何,你难道不知道吗?你这个傻丫头,还是不要搭理的为妙。那些人心思深沉,你与他们纠缠不清,只怕会引火上身。”
王鹦鹉抬头看着刘休龙,心中五味杂陈,低声说道:“殿下,我明白您的好意,只是……”
刘休龙打断她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嫉妒和不甘,内心的话不自觉地流露出来:“你总是这么善良,大哥现在女人已经好几个了,还会缺你一个吗?以后只会更多,他不过是在利用你,就像利用其他那些女人一样。你就不能把心思从他身上挪开吗?你何必为了他,去与东宫的人有所交集,吃的亏难道不多吗。”
王鹦鹉闻言,心中一震,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她并非不明白刘休龙的话,但内心深处,仍对皇太子抱有一丝幻想和期待。她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殿下,您多虑了,我……我只是想在这宫中安稳度日,不想卷入太多的纷争。”
刘休龙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既有心疼又有无奈。他知道,王鹦鹉心中有自己的想法,并非轻易能够改变。但他仍忍不住提醒道:“你越是如此,越容易被人利用。记住,在这宫中,唯有自己强大,才能真正保护自己。”
王鹦鹉默默地点了点头,心中却已如乱麻一般。她知道,刘休龙的话不无道理,但感情之事,又岂是理智所能完全控制的。她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与挣扎之中,而刘休龙在一旁,心中嫉妒之火暗暗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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