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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谷。
天色大亮,张芷月已然哭得没有力气了,恍恍惚惚的靠在床边睡了。张神农和杜恒坐在桌前,不住的叹着气。
想来,三人一蛇前去飞蛇洞,如今只回来了两人,龙涎草虽然拿回来了,用龙涎草的人却回不来了。
张神农和杜恒神色凄然,双眼通红,想来是一夜未合眼。
张芷月的手中还死死的攥着龙涎草,任谁要也不给,就那样睡着了。
“吱呀——”竹屋的门缓缓推开,成了绿人的苏凌从外面走了进来。
一时之间,杜恒和张神农没有认出来,杜恒还以为是哪里来的绿毛怪物,拿起朴刀将张神农护在身后,便要来砍。
苏凌气喘吁吁的摆摆手,有气无力的道:“是我......苏凌!”
“当啷——”一声朴刀落地,杜恒一步跑过去,将苏凌抱起,左看右看,确定果然是苏凌,这才咧开嘴大笑起来道:“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福大命大造化大,怎么会喂了蛇呢!这下好了这下好了!”说着用粗大的手在苏凌后背使劲拍了几下。
苏凌被他拍的呲牙咧嘴,连声道:“轻点拍,轻点拍,没成蛇粪,你这再拍几下,我就成饼子了。”
昏昏睡去的张芷月猛然坐了起来,双眸朝着屋内看去,一眼就看到了浑身绿色蛇血的苏凌,不顾一切的跳下床去,连谢鞋都没有穿,一把将苏凌抱住,哇的大哭起来。
苏凌如受电击,闻着这绿衣少女传来的阵阵幽香,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道:“芷月妹妹不哭,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
张神农见自家孙女半点矜持都没有了,只老脸一红,咳嗽了几声,张芷月这才发觉自己失态,忙从苏凌怀中闪开,擦了擦泪,俏脸一红道:“我是看他回来了,没有因为救我死了,这样我也不欠他的,我这人最怕欠人人情......”
张神农捻须哈哈大笑起来。
苏凌刚想说话,忽觉冷汗从心口处忽的涌便全身,眼前发黑,呼吸不畅,直挺挺的向下栽倒。
张芷月原本欢喜,见苏凌如此,慌得忙一把又将苏凌抱住,凄声喊道:“苏凌,你怎样了。”
苏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道:“我好难受......”言罢,昏死过去。
张神农脸色微变,大声道:“不好,回天丸的药力要过去了,阿月,龙涎草!”
............
日光温暖,洋洋洒洒的透过竹屋的窗户洒在房中,苏凌半倚在床前,微微的眯缝着眼睛,听着幽谷中叮咚的泉水和悦耳的鸟鸣声,顿觉时光都被刹那之间拉长了,就这样无忧无虑的,乱世好像离自己远了好多。
自那日蛇窟归来,恍恍十日过去,这十日,苏凌从未有过的轻松平静。除了喝药调养身体之外,便在张芷月的搀扶下到外面草地上坐了,看杜恒打拳踢腿,或者干脆看着漫山的小花摇曳处,蝴蝶飞舞。
张芷月除了晚上回自己屋中,几乎一整日都在苏凌身边,给他喂药,又怕那药苦了,拿些亲手做得蜜饯给苏凌吃了。看着苏凌喜欢吃的样子甜甜的笑着。
有的时候,月明星阔,苏凌和杜恒张神农便会坐在草地中,沏了好茶水,端了好果子,一边吃茶吃果,一边看张芷月在月下吹笛跳舞。
笛声悠扬动听,仿如天籁,那绿衣少女绝美的舞姿,在圆月之下,绿意盈盈,如梦似幻,苏凌看得都痴了。
苏凌心中明白,眼前这个女子,似乎和自己的命运真的彼此相连,不再分开了。
那个在蛇洞中奋不顾身的女子,那个见到苏凌劫后余生不顾一切的抱着他大哭的女子,那个每天将药细细磨成粉,擦拭着额间细细汗珠仍不停歇的女子,那个每天端着亲手做的蜜饯看着他吃下去,甜甜微笑的女子。
仿佛在刹那间,都是最美好的永恒。
他心中有她,她亦有他。
苏凌已然大好了,若不是张神农和张芷月执意让他在床上多躺些日子,怕是苏凌已然起来,跟着杜恒打拳踢腿了。经过这种种事情,苏凌觉得自己会几下把式,或许关键时刻,真就有用。
他不知不觉已然将要保护的人中增添了张芷月和张神农这祖孙二人。或许,他们和自己的父母还有杜恒一家便是自己的整个天下吧。
这一日,张神农检查了苏凌的身体之后,眼中掩饰不住的喜色,笑道:“你果真福缘不浅啊,胸口处的血淤已然尽除,现在气血通畅无阻,真的是痊愈了。”
苏凌忙躬身一礼道:“多谢张老先生和芷月妹子的细心照顾,否则我怕早是冢中枯骨了。”
苏凌和张芷月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笑意。
杜恒高兴,拿了朴刀道:“既然你好了,我这就出去打些野味回来,晚上我们好好乐一乐!”说着便出去了。
夜晚。
张芷月端着一个大盆,盆中是大半只野鹿肉,咕嘟嘟的冒着香气,张芷月将肉放在桌上,苏凌和张神农、杜恒这才围坐过来,四人
;推杯换盏,一边喝酒,一边品尝鹿肉。
鹿肉极香,杜恒一大口吃在嘴里,忍不住赞叹道:“芷月妹子好手艺,若以后谁娶了芷月妹子,怕是有这好口福喽!”
说着揶揄的看着苏凌,苏凌将头在饭碗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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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只做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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