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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宅就像一座世外桃源,林荫绿道,幽谧神秘。
许念在张家人的指引下往前走。
曲莲从许念的臂弯里爬到肩膀上,蹭来蹭去,似乎还沉浸在重回许念身边的喜悦中。
许念捉住那根尾巴:“一会儿见到张员外,准叫你原形毕露。”
曲莲勾了勾尾巴尖儿:“喵~”
许念道:“你看起来还很高兴,是不是又在盘算一会儿怎么现眼?”
这不问不要紧,一问出来,曲莲直舔他的脖子。
“哎呀,够了。”许念痒得不行,把猫给扒了下来,“我不会再送你走了,行不行?”
他顺便翻过猫来检查被自己踢到的部位。
鞋印自是被小家伙自己舔干净了,只怕留下淤伤,好在曲莲的肚子摸起来软软的,没有肿块,翻开毛,里面粉色的皮肤也完好无损。
许念温柔问道:“还疼不疼?”
曲莲摇了摇小脑袋。
许念苦笑:“实在是拿你没有办法。”
园中蝉鸣阵阵。
张员外身着长衫幅巾,手摇折扇,在亭下乘凉。
许念带着曲莲行过礼,说明来意。
这是一只来历不明的猫。
被捡到时胸骨和腿骨都折断了,却在半个月之内恢复如初,一点残疾都不落。
它似乎能听懂人说的话,却又不完全相信听从,一举一动都有着自己独特的思想。
它不会为几条鱼干而折腰,有着人的气节品质,在陪伴主人保护主人之事上从不计较回报。
更奇异的是那双猫瞳在特殊情景之下会发出红光,无法解释的红光,令人心悸。
张员外听完,徐徐点头。
二人坐下饮茶。
张员外道:“许公子可知猫戏那日我留下的词句是何意?”
“年年落雪,雪落年年,慢慢何漫漫。”许念想了想,回答道,“张员外眼中的尺玉上天门有两种意境——尺玉如雪,雪在天地之间飘转徘徊零落人世,此乃路途之遥远;雪融为水,雾泽蒸腾,千百年轮回转世,此为时空之浩瀚。”
张员外莞尔而笑:“到底是许公的儿子,悟性颇高。”
许念道:“晚辈拙见,员外见笑了。”
张员外道:“这猫不寻常呐。”
许念道:“它……确实有些刁钻之处。”
曲莲似乎对张员外的评价很受用,歪着脑袋听。
张员外道:“许公子读过山海经吗?”
许念道:“读过几行,记不全,然而里面的神兽实在是一只也没见过。”
张员外道:“山海经中曾有记录一种灵兽,名曰腓腓,其状如狸,养之解忧。”
许念道:“你的意思是?”
张员外捋过胡须道:“以我观之,曲莲极有可能是腓腓的子孙后代。”
许念道:“张员外,世人都说你是一个江湖骗子,我看也是。”
张员外闻言大笑。
许念道:“你不生气?”
张员外令书童从书房里取出一封卷轴。
此轴由象牙打磨而成,阳光下显出温厚的质感。
许念打开卷轴,看到了腓腓的画像。
这种神兽出没在茂密的构树林中,长得像狸,脖子围着一圈鬃毛,长着一条白色的尾巴。它的额头上有一处红色的天火符,眼睛睁开时也是火红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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