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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问:“你并没有见过窟卢塔族的人,只是通过某种途径知道了他们未来会遭遇的事情?”
帕莉卡答:“是的。”
“你认为,某个素未谋面的窟卢塔族人会成为你未来的朋友,所以你决定要我帮助对方躲过恶难?”
“是的。”帕莉卡点头。
金凝视着她,以冷静的口吻说:“你们现在还不是朋友,帕莉卡。”
他有着近乎可怕的直觉,在问完这两个问题的一瞬间,他就剖析出了帕莉卡这么做的本质。
“是我的错觉吗,帕莉卡?现在的你就像读了一篇凄美童话的读者,你预知了故事的发展,所以想要改变童话悲惨的结局。然而你是否有意识到——对于身处故事中心的人来说,你是个局外人?”
“金……”帕莉卡毫不掩饰地惊叹,“你这家伙真是敏锐得可怕。”
“帕莉卡。”金说,“你只是单纯想要救人吗?还是说,就像拯救海难的人一样,救人的同时也不妨碍你收取好处?”
“在救人行为不会对我造成损失的前提下,哪怕没有好处,我也会救人的。”帕莉卡说,“这就像我在海滩上看到一只四脚朝天的海龟一样,把它的龟壳翻过来只是顺手的事。”
“看来你是救人成习惯了。”金笑了笑,“这是帕莉卡拜托我的事情,我从你身上得了到了这么多,那么帮个忙自然也不是什么问题。”
“等一下,虽然很想拜托金,但是我并没有赢得游戏。”帕莉卡盯着金,“约定好的事情就要遵守,即便这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游戏,现在应该是金向我提出要求才对。”
“这不是需要用到‘要求’的事情,也不是特别难办到,没必要用特别的条件交换。”金说,“这是朋友的拜托,所以没问题,你可以把这件事交给我。”
帕莉卡愣住了,“这居然是从金口中说出来的话,金竟然可以这么可靠……”
金黑着脸:“是你对我误解太深了!我也不是那种对朋友单方面索取的人啊!”
朋友之间不需要把事情分得那么清楚,能做的事情就去做,不能做的事情也可以商量拒绝。
这恰好是金可以去做的事情,所以他可以答应,更何况他确实欠了帕莉卡不少人情,和她在一起也非常愉快。
不过金和他的朋友们相处,从来只有他麻烦别人的份,很少有别人能麻烦到他,这主要是因为他总是东奔西跑,难以被抓住。
金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本性,他不希望别人过多地把期望放到他的身上,这会让他感到被束缚。
就比如说他的儿子小杰,他没有办法满足孩子对于父亲的期待,索性一走了之。
和帕莉卡相处的时候,金也会产生类似的感觉。
帕莉卡太过黏人了,也太过重视他这个朋友了,她唯一的朋友就是他,这会让她不可避免地在他身上消耗更多的感情,产生更多的依赖……
被这样纯粹且全心全意地信赖着自然是一件美好的事,可它同时也代表着更多的责任,以及更深的期待,甚至可能会演变成一种捆绑的关系。
金在帕莉卡面前几次产生逃避心理就是因为这个。
然而就如他所说,他和帕莉卡认识的时间很短,但是对彼此的了解实在是太超过了……
帕莉卡了解金,这种了解让金自己都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她似乎洞悉他的个性,虽然展露出了黏人的性格,但是从来不会对他提出“要求”。
明明那么向往陆地,却一次都没有提起过让他带着她去陆地上玩。帕莉卡心中无比清楚地知道金迟早要离开,可是她从来没有让金做出过承诺,要他在将来返回大海看望她。
帕莉卡好像只是在尽情享受着和他的友谊,因为知道他迟早要走,所以才要加倍黏人。
帕莉卡在和金相处的过程中经常越界,但同时她又保持着边界。
这份边界感,才是让金不至于真正回避帕莉卡的关键。
“要是刚刚那句话可以录下来就好了。”帕莉卡的面孔上满是笑意,“我一定要把这句话告诉金的所有朋友!”
“那他们可能会很不爽。”
“不爽?是金自己说不会对朋友单方面索取的,他们应该很高兴能拜托你帮忙吧。”
“那也要他们能找到我才行。”金哼了一声。
“我是被差别对待了?”帕莉卡的眼睛开始发光了,亮闪闪的像盛满了星星,她连连追问,“难道我是那种很罕见的可以拜托到金的特殊的朋友吗?是被金偏爱的那种朋友?”
金:“是你恰好在我身边,而我没办法逃掉,所以被你用朋友身份拜托了。”
“欸——过分!这种时候应该顺着女孩子的话来,认真告诉我,我就是你特殊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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