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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了一片海,海水不是蓝色,而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红。
在距离海岸线不远的沙滩上,埋葬了我父亲的尸骸,在埋葬他之前,我从他的胸膛中,抽出了我的右手。
血很黏,很滑,我清晰地认识到,即便是他,血也是红色的,所以,我们之间又有何不同…
我看见了一片天,天空中绽放着华丽绚烂的烟花,烟火满天,给大地带来了一场灼热的雨,伴随热土落入焦土的,是一片片粉色的花瓣,有人化作了一场花瓣雨,伴随着无法忘却的仇与怨,沉入深渊。
我看见了一座城,墙里墙外隔出两个世界,面容清丽的少女傲立城头,面色清冷睥睨着一切,在无人可见的角落,她双手紧攥,掌心滴出鲜血。
我看见了一片羽翼,它诉说着自己的故事,承载着原主人的思念,默默守护着重要的人。
有人说,即便是最黑暗的深夜,也终有被晨曦刺穿的那一刻,可刺穿黑暗的黎明需要不屈者以鲜血为引,以生命为凭。
我见到了一片湖,湖中满是尸骸,他们狰狞诅咒着什么,却只能溺于黑暗。
“我们这是…被遗弃了吗…”
“她…真的希望,事情变成这样吗?”
“我们所有人的期望,应该都是一样的吧?”
“如果你害怕黑暗,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大人…我不想消失…”
耳边不断传来呓语,梦见月瑞希只感觉呼吸越困难,仿佛来到了一处深海,她举步维艰,到处都是深邃的黑与刺骨的寒。
很难想象,一个看上去温暖亲和的人,她的梦境会如此冰冷。
“这么冷的梦境…即便是我,都是第一次见。她…到底经历过什么…”带着这样的疑惑,梦见月瑞希试图开始移动。
可周围的压力太大了,让她举步维艰,某个瞬间,她甚至产生了自己或许出不去了的想法。
寒冷与绝望的情绪已经开始影响她的心神,察觉到这一点的梦见月瑞希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她连忙守住心神,开始抵抗情绪的侵蚀。
但情绪的侵蚀无时无刻不在生,抵抗在某种程度上不过是徒劳。
顶着巨大的压力,梦见月瑞希化作本体,然后像是豁出去了一般张开嘴…
随着冰冷的触感通过喉咙,如寒霜般刺骨的温度几乎冻住了她的骨髓,她麻木地一口接一口地吃着,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失去了意识。
尘歌壶,萨菲尔的卧室中,梦见月瑞希终于没顶住,身子一歪,倒了下去,好在萨菲尔的床头并没有什么尖锐物品,她即便直接晕倒也不会受伤。
只是这个诊疗服务只能到此为止了。
过了许久,狐斋宫察觉到不对劲了,她挠了挠头对一旁的八重神子问道:“这个诊疗需要这么长时间吗?”
八重神子耸耸肩:“不知道,我又没体验过。”
一边说,她还一边夹了一块油豆腐往嘴里送。
这里是芙宁娜的房间,因为天使影业的缘故,芙宁娜会去关心各种小说的出处和版权,而作为轻小说蓬勃展的国度,稻妻自然拥有很多适合拿来改编成映影的小说。
这些小说无一例外,版权都在八重堂的手中。
因此,芙宁娜会经常联系八重神子和她商量关于小说改编映影的事情,一来二去俩人就熟悉了起来。
对于梦见月瑞希的诊疗服务,芙宁娜也很感兴趣,本来她还期待着萨菲尔那边结束了以后自己也来体验一下,可是等了这么久就是没见人。
“该不会要一整晚吧?那她开店岂不是一天只能接待一两个客人?”很难想象,这样的客流量,想要维持生计得要多么昂贵的价格。
听了这话,八重神子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所谓的梦境诊疗,说白了也就是查看客人的梦境,如果是美梦自然没什么好说的。
如果是噩梦就直接吃掉,然后再对客人进行一番安抚,稳定对方的心绪,让对方获得片刻的安宁。
食梦貘吃掉梦境的度是极快的,没道理拖这么久。
想到这里,八重神子直接站起身:“不对劲,恐怕是出事了。”
“啊?这里是尘歌壶啊,能出什么事?”芙宁娜有些懵,怎么说,天理打过来了?
狐斋宫的表情也稍微严肃了一些,她也意识到了问题:“如果是其他人,自然不必担心,但萨菲尔那家伙…”
两只狐狸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凝重。
芙宁娜左看右看,逐渐回过味来:“那家伙该不会…”
三人彻底坐不住了,朝着萨菲尔卧室所在的位置一路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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