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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楚宴冷哼一声,再没看他一眼,转身出了门。
走廊幽长而寂静,两侧的壁灯在头顶投下昏黄的光线,楚宴靠着墙壁站了一会儿,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抬手看了看表,估计时间也差不多了。
他站直身体,正准备沿着原路返回的时候,一抬眼就看到有人朝着这个方向过来了。
轮椅碾在平滑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细微的声响,他仅仅坐在那里,浑身上下就有一种亭渊岳峙的沉稳气质,脸部轮廓分明,薄唇紧抿,眼神里却是深不见底的寒潭。
在楚宴打量许林深的同时,许林深也在打量楚宴,可看着看着,心底就不可抑制地泛出一股浓浓的,想看他后悔,痛苦的阴暗情绪来。
这种痛苦像毒汁一样浸透他的五脏六腑,既然你对我的付出和真心弃若敝履肆意践踏,那我就要让你明白,你身上所有的荣耀和光芒,我能给,自然也能拿回来。
许林深意味深长地看着楚宴:“钟大明星怎么一个人到这里来了?”
楚宴一侧肩膀靠着墙壁,听了他的话下意识地皱了皱眉,站直了,目光直视着许林深,开门见山地直接问道:“你想捧乐霍?”
许林深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错。”
楚宴凝视着许林深,半晌嘴边才勾起了一个嘲讽的弧度:“你要捧他我倒是能理解……”
说到这里,楚宴顿了顿却又觉得有些烦躁:“本来想捧谁是你许大老板的自由,可你捧乐霍,这绝对是成心在膈应我,挡我路吧。”
许林深听了他的话,笑了笑反问道:“钟郁,我问你,你觉得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楚宴哼了一声,低下头用鞋尖蹭了蹭地毯的边缘:“什么关系……呵……大概是前炮友?”
许林深听了他的回答,倒也再没有什么意外的情绪,只是心脏仍然不受控制地收紧了,冷笑一声道:“这种程度就受不了了?你当时和俞飞做的那些事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一天呢?”
楚宴猛地抬起头看向他,牙关紧咬,半晌才从牙齿里挤出几个字来:“许林深,你就是不甘心是吧。”
“不甘心你堂堂嘉信大少许林深,居然被我钟郁甩了对吧……”
许林深欣赏着他脸上屈辱的表情,在生出无限报复的快感时心脏处却蔓延上一层细细密密仿若针扎的疼痛,那些针孔里仿佛浸满了毒液,让他的心脏从里到外都开始**溃烂。
“不甘心?大概是吧。”怎么可能会甘心,自己这一年来以为的两情相悦,为他付出了这辈子最纯粹的真心,甚至甘愿为了他付出自己的生命,把他当做可以携手度过余生的恋人。
可在他眼中,他又把自己当做什么?
炮友……
除了俞飞,他还有多少个这种“炮友”?而自己,又不过是这些人其中的一个罢了。
亏他还一厢情愿,捧出一颗真心。
钟郁定定地看了许林深一会儿,而后弯了弯唇角,眼中却闪过一丝痛意:“行,你这是铁了心要捧乐霍是吧……那就是一点情面也不留了?也是,谁不知道许老板一向对小情儿大方,怎么说我钟郁能有今天……也全仰仗您大方……我也该知足了是不是?”
许林深眯了眯眼睛,拳头握紧,压抑住从心底腾起的那股无名火,眉心紧拧冷冷地道:“钟郁,你这话什么意思?”
楚宴视线越过他,看向站在他身后的乐霍,挑了挑眉,唇角虽然带着笑意,目光却一片冰冷:“你的小情人儿来了。”
他这句话说完,乐霍站在原地迟疑了一会儿,才终于抬脚朝这边走了过来。
“许总。”而后他又把目光看向了钟郁,目光复杂道:“钟前辈。”
钟郁站在旁边抱臂冷冷地站了一会儿,没搭理他,过了一会儿才一言不发地转身大步离开了。
乐霍看着钟郁的背影,微微地叹了口气,不知为什么,心里有点儿闷闷的。
直到察觉到身边人的呼吸粗重了许多,他才回过神来,发现许林深整个人都软倒在了椅背上,手忙脚乱地要去扶他:“许先生,您怎么样?”
许林深对他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嘴角露出一点苦涩又嘲讽的笑意:“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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