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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生子关好院门返身回来,尼姑让其把来宝搀扶到床上。尼姑站在来宝的床边,半闭双目,手持念珠,嘴里喃喃的持送着什么。大约过了一拄香的功夫,尼姑睁开双目说了声:“好了”。兄弟二人连连称谢。尼姑摇要摇手说,对着大生子说:“现在我只是简单的保住你弟弟暂时不受其害,把身上不邪气所冲的控制住。但完全解脱之法,并不是我所处理的。”
“师傅,那如何才是完全解脱之法呢,求您告知。”来宝这时感到身体轻松多了,翻下床来,与大生子一齐说道。
“我虽不好处理,但却有人可以解决。”尼姑说着边笑了笑。
“师傅,谁能解决呢?”来宝嘴快,问道。
“你们村上,那个张疯子,实是一奇人,他的师傅能解决。”
“啊,张疯子?您说的不会是我们村的张大疤瘌吧?他怎么会是一奇人,他还能有师傅?您在说笑吧!”大生子接尼姑的话茬说道,抬眼与来宝对视了一下,兄弟两个面面相觑。
“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这张疯子只是俗世中疯,实已了却凡尘。不是也曾救你兄弟一命数了吗?他的师傅,在胡家沟旁的乌金山上,而在这乌金山上有座铁佛寺,张疯子的师傅广慧和尚就在此处修行。”尼姑对兄弟二人如此说道。来宝和大生子明白所说的救一命,有可能就是那铜盆惊梦的事儿。
“师傅,胡家沟我们知道,离我们这里也不远。我们两人这一带很熟,从小到大没听说过那边上有什么步云山啊,更没听过什么铁佛寺啊!我们可怎么去呢?”大生子疑惑的说,一边的来宝也连连点头,他也与大生子一样深感不解。
尼姑听大生子这么说完,对兄弟二人一笑说道:“去求张疯子,他定会带你们去,但千万记得见广慧和尚莫提是我告诉你们的。”
“师傅,为啥不能提您,您不能带我们直接去吗?”来宝不解的问道。
“那地方,张疯子去得,你们去得,我却去不得。张疯子虽是那广慧的徒弟,但心地良善,那广慧却脾气古怪,与我门中之人素来不睦,所以不提为好。”尼姑边说边口称佛号,向院外走去。
“师傅,还未问您法名,我老兄弟如可平安,我们日后定到酬谢师傅您”。大生子见尼姑要走,赶忙问道。
“贫尼法名圆声,观你二人并非常人,故此来一助,日后回报不需,心存善念即可......”兄弟二人耳听得尼姑如是说道,眼见得那女尼走到院门前,并未开门身形一隐穿门而出。两人见状更为奇怪,赶至院门开门向外观瞧,门外早无尼姑的踪影。兄弟二人眼见此状,更觉得女尼不是凡人,想来她所讲的话并非常妄谈。此刻来宝也顾不得身体刚好点,和大生子一起到处找寻起张大疤瘌来。一直找到村外的小河边,见那张大疤瘌坐在一石头上,提着自己的鞋子打着水花。两人旋即过去,满脸堆笑。大生子对着张大疤瘌说:“张大哥,在这里干啥呢?”
“呸!”张大疤瘌抬嘴就是一口浓痰,尽数吐在了大生子的脸上。
“张大哥,你,哎呀......”大生子被恶心坏了,话没说完,就低头只顾蹲下去洗脸。来宝在一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在哪里傻看。大生子刚蹲下,未防备那张大疤瘌又是一脚,直接把他踢到和河里。张大疤瘌见大生子落水就在那里拍手叫喊:“洗他妈干净,洗他妈干净。”然后转脸来又对着来宝,呲牙咧嘴的冲了过来。来宝被吓了一跳,无出躲闪,“敖!”的一声,也掉到了河里。河水虽不深,但冰冷刺骨,两人爬上岸边冻的直哆嗦。尤其是来宝,身体刚好点,更是寒冷异常。而此时张大疤瘌又跑的没有影子了。兄弟两个湿忽忽的回到家里,换了衣服衣服,刚刚换好。听见外面张大疤瘌的声音在那里喊:“哆哆嗦嗦,有屁快放。哆哆嗦嗦,有屁快放。”两兄弟又追将出去,见那张大疤瘌倒头就拜齐声说道:“求您救命,求您救命”。这时的村里也有往来的村民,见兄弟二人此状,均大笑不已。他们以为这兄弟二人实在无聊之极,在那些逗疯子玩呢,所以笑笑都走了,也无人注意。张大疤瘌听兄弟两个这样说完,哈哈哈笑了几成,拔腿就跑。两兄弟一看,马上追了上去,就这样疯子在前面跑,两人在后面追,一直跑出了村外。此时兄弟两心思很明白,张大疤瘌跑到哪里他们就追到哪里,因为这跑的路正是通往胡家沟的方向。
一个多时辰后,两兄弟已经随着张大疤瘌跑到了进胡家沟的沟口。胡家沟里面并无人居住,就是一条山沟,但里面却长满了参天大树,所以平日里很多人找柴禾之类的都来这里。兄弟二人对此处并不陌生,沟里很多动物,有时候他们也会来此下套,整点野味回去吃。张大疤瘌停了一停,看着后面气喘吁吁的两兄弟,嘿嘿干笑了两声,就钻进了林子。姜家两兄弟未待休息,扑身而上紧随张大疤瘌的身后。只见那张大疤瘌在林子里钻来钻去,一会站到了一根足有五人合抱的大松树旁边,左转两圈,右转两圈,然后就不见了。两兄弟追到大松树旁四下里寻找,确实不见张大疤瘌的踪影。
“哥,人呢?咋没了?”来宝呼哧呼
;哧的喘着粗气的说。
“是啊,这还真活见鬼了。我看他就这么左转了两圈,右转了两圈。”大生子边说边比划着张大疤瘌的样子,转给来宝看。刚转完,直接也在来来宝眼前消失了。来宝一看,已知肯定和这树有关,也学其样子,转了起来。再看之时大生子也在,两兄弟面前数步的地方,高耸一座大山,山高如云。山前就有一条全是石头台阶的路,直通山上,而半山腰中张大疤瘌已然在那里了。兄弟未多说话,对视一下,也顺石阶上山。
石阶一人左右的宽度,周围并无树木植物,光秃秃的,全是怪异的墨色巨石。感觉完全是凿石穿山而建。石阶陡峭,眼能见之处并无他物唯半截石阶可见,后半段完全隐在云雾中,不知道上面是何处。张大疤瘌跑的速度却如在平地一般,非常的快,转眼不见踪影。此时的来宝大病未愈,已经累的无法支持,大生子只有搀扶着他拾级而上。不知用了多少时间,终于攀爬到了山顶。山顶是平的,倒是有树木遮天闭日,还有很多不知道名的花草,香气扑鼻,让人两人闻之精神不由的一振。四下里静寂无声,两人对着的正面,就是一庙宇的山门,大约有三间房屋的宽度,两边皆了窗户,也皆是用黑石所砌。山门高处有一牌匾,上面用黑漆写着三个字,兄弟二人虽不识得,但也知晓写的一定是“铁佛寺”三字。回头望之,来时的石阶已被完全埋入云气中,无法再见。大生子把来宝扶做在地上,自己过去敲山门。走到近前,发现山门并未完全关闭,还留有缝隙。大生子招呼来宝上前,推门而入。
进入山门,距兄弟二人数步,就已是正殿。而这庙殿却着实的奇怪,并非普通所见的翘角飞檐,而是圆弧宝顶,如馒头状,正殿外左右两边各有两座偏殿,除比正殿略小外,其他皆如一般。兄弟二人快步走到正殿门外,殿门是打开的,只见里面供有一尊佛祖坐像,佛像前有一黄布幔所围的供桌。供桌上摆放着花,果,灯,烛等物,正中放有一尊香炉,内中插香数支,烟雾缭绕。供桌前的地上,有一草编的蒲团,有一肥硕的僧人盘腿坐于其上,面红有光,长须数尺皆白,飘于胸前,内穿一暗黄僧袍,外披一件大红的袈裟,手持一串念珠正在闭目讼经,念珠颗颗都有枣大,皆为紫色,揉动之下有异光闪烁,兄弟二人站在殿外,正细致观瞧,思虑进去,却又不敢惊到老僧,踌伫之间不知所措。猛的两人被一把推入殿内,转头看时,殿外张大疤瘌拍手大笑,三蹦两蹦已出寺庙山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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