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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哈尔府东跨院的书房里,马灯的光透过玻璃罩子漫开来,在墙面上映出书架的影子,连古籍封皮上的裂纹都看得清清楚楚。前一晚刚下过场小雨,窗缝里钻进来的风带着股草木混泥土的清劲儿,吹散了墨汁和旧纸的沉闷。陈老坐在八仙桌主位,身边围了三位须发皆白的风水先生&nbp;——&nbp;都是他从城里&nbp;“地脉堂”&nbp;请来的老手,最年长的周先生攥着个铜罗盘,罗盘盘面磨得发亮,是察哈尔出了名的地脉行家,早年在云南探过金矿;姓吴的先生戴副圆框老花镜,怀里揣着本线装《青囊奥语》,书页都翻得起了毛边,手指总在字缝里摩挲,一看就是跟典籍打了一辈子交道;还有个郑先生,胳膊上搭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手里捏着根刻着地脉纹路的木尺,专会破解各地的地脉陷阱,据说十年前在山西帮人避过流沙坑,救了三个矿工的命。
桌上摊着海盗地图、《地脉考》《雪心赋》,还有一沓裁好的宣纸,陈老手里握着支狼毫笔,笔尖沾着浓墨,正对着地图上火焰岛的轮廓皱着眉“周老哥,你再瞅瞅这岛的山势,是不是《青囊奥语》里说的‘金火相生’格局?俺昨儿翻到后半夜,总觉得这岛的走向像条卧着的龙,就是拿不准龙颔在哪儿&nbp;——&nbp;金井指定藏在龙颔里。”
周先生闻言,把铜罗盘往地图中央一放,罗盘上的指针&nbp;“嗡嗡”&nbp;转了两圈,最后稳稳指向火山东侧的溶洞,他捻着下巴上的白胡子笑道“陈老弟你没看错!这岛从东北往西南斜着伸,像条金龙扎进海里,火山正好在龙首的位置,吐出来的火气能养着地脉里的金气,这就是‘龙含火孕金’的真格局。《青囊奥语》里写‘金井藏于龙颔,脉走龙脊’,龙颔就是火山东侧那溶洞的深处,咱得把龙脉的走向标得明明白白,不然到了那边走岔一步,就跟踩进阎王殿没啥区别。”
吴先生赶紧把怀里的《青囊奥语》掏出来,翻到夹着红纸条的那一页,指着上面的篆字念道“你们看这句‘循脉而进,逆脉则陷’——&nbp;去年俺在山西帮人看煤矿,有个矿工不信邪,非要抄近路逆着脉走,刚走没几步就踩进瘴气坑,等救上来时脸都紫了,嘴里吐白沫,养了半个月才缓过来。这火焰岛的地脉比山西的还邪乎,逆着走不光有瘴气,说不定还有暗河、流沙,咱得把这些陷阱一条一条列清楚,连应对法子都写细了。”
郑先生这时接过话头,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小本子,上面记满了他早年破解陷阱的经验,字里还夹着小图“俺来跟你们说,这溶洞里指定有‘龙脊九折’,就是九道弯,每道弯都有陷阱。第一道弯离入口最近,地脉里的瘴气会从石缝里渗出来,闻着像烂草混着铁锈味儿,得让弟兄们提前备上粗布湿毛巾,再带上解毒丸&nbp;——&nbp;就用牛黄、雄黄、甘草按&nbp;3:2:1&nbp;的比例配,俺以前用这方子解过瘴气毒,吃了半个时辰就能缓过来;第二道弯指定有暗河,俺看地图上的地脉走向,那地方的水脉最旺,水深得有丈二,河底还有暗流,得备上橡皮救生圈,让会水的在前头探路,沿着西岸走,东岸的石头下面藏着漩涡,卷进去就别想出来;第三道弯就是流沙坑,识别法子简单,地面上有细沙鼓包,踩上去发虚,还会往下陷,遇到这情况别慌,赶紧往旁边的石头上爬,要是陷进去了,越挣扎陷得越快,俺早年在云南见过,有个伙计陷进去,没半炷香就剩个脑袋露在外面……”
陈老一边听一边点头,手里的狼毫笔在宣纸上飞快地写着,“寻金要诀”&nbp;四个大字先落在纸头,墨色浓得发亮,接着一条一条往下记“一、火焰岛龙脉走向东北至西南,呈‘金龙探海’势,金井在火山东侧溶洞龙颔处(距入口一百二十丈);二、溶洞入口识别红色火脉纹岩石带(石面泛朱砂色,遇火发亮),沿纹入洞为正途,偏左偏右皆为逆脉;三、第一道弯(距入口三十丈)瘴气区,特征&nbp;——&nbp;烂草铁锈味、石缝冒青烟,应对法&nbp;——&nbp;粗布湿毛巾捂口鼻,口服解毒丸(牛黄&nbp;3&nbp;钱、雄黄&nbp;2&nbp;钱、甘草&nbp;1&nbp;钱,研末冲服);四、第二道弯(距入口六十丈)暗河区,水深丈二、西岸缓、东岸有漩涡,应对法&nbp;——&nbp;橡皮救生圈(充气后检查漏气)、会水者先导、禁近东岸;五、第三道弯(距入口九十丈)流沙区,识别&nbp;——&nbp;细沙鼓包、地面发虚、陷足难拔,应对法&nbp;——&nbp;攀石避险、禁挣扎,备木板铺地……”&nbp;写的时候他时不时停下来,跟三位先生核对细节,比如解毒丸的用量得按成人剂量,橡皮救生圈要带修补用的胶水,甚至连木板的尺寸都特意标注&nbp;“长三尺、宽一尺,厚两寸”,生怕出半点纰漏。
书房门&nbp;“吱呀”&nbp;一声被推开,张啸北端着个黑漆托盘走进来,上面放着四碗冒着热气的砖茶,茶汤浓得像琥珀,还有一碟刚出锅的芝麻糕,油乎乎的透着香,热气裹着甜香飘满屋子“陈老,周先生、吴先生、郑先
;生,歇会儿喝口茶垫垫,这芝麻糕是灶房王师傅刚蒸的,还热乎着呢,甜不齁人,就着砖茶正好解腻。”&nbp;周先生伸手端过茶碗,指尖碰到碗沿还烫了一下,他咧嘴笑了笑,露出两颗豁牙“张小哥有心了,这砖茶喝着舒坦,祛湿解乏,比城里茶馆卖的龙井还对俺胃口&nbp;——&nbp;俺这老骨头,就爱喝这口浓的。”&nbp;张啸北挠了挠后脑勺,憨笑道“这是俺们督军特意让灶房煮的,说您几位熬夜琢磨要诀,得喝点热的补补,别冻着。”&nbp;吴先生拿起块芝麻糕塞进嘴里,嚼得&nbp;“咯吱”&nbp;响,嘴角沾了点芝麻“嗯!这糕做得地道,面发得软和,芝麻也炒得香,比俺家老婆子做的还强&nbp;——&nbp;她总把糖放多了,甜得齁嗓子。”
正说着,院儿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索菲亚攥着个牛皮信封跑进来,藏青色的棉袍下摆被风吹得飘起来,头发也乱了两缕,额头上还沾着细汗“姜!伊万的密报到了!刚从南洋捎过来的,信差骑马跑了三天,衣服都没换!”&nbp;众人闻声都停下手里的动作,姜啸虎从里屋快步走出来,他刚换了件干净的浅灰色短褂,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结实的胳膊,伸手接过信封,指尖能感觉到里面信纸的厚度,他小心地拆开火漆封口&nbp;——&nbp;火漆上印着沙俄反战组织的标志,一只展翅的鸽子,把里面的几张俄语信纸和一张手绘地图抽出来,摊在桌上。
索菲亚凑到旁边,手指点着信纸快速翻译,语速比平时快了不少,能听出她的紧张“伊万说,火焰岛的沙俄基地由海军少将伊万诺夫镇守,这老小子以前在极北的摩尔曼斯克海军基地待过,十年前镇压反战游行时,亲手开枪杀了五个学生,手段特别狠,基地里的人都叫他‘白熊’——&nbp;因为他冬天也穿厚皮袄,下手比冰还冷。现在基地里关着三百二十七个土著,还有五十三个从东南亚抓来的中国矿工,全是**实验的对象,关在铁笼子里,每天只给两顿黑面包,喝的水都是浑浊的。”&nbp;她指着地图上标着&nbp;“实验区”&nbp;的地方,声音沉了下来,手指都有点发颤“最要命的是,实验体已经开始变异了&nbp;——&nbp;皮肤变得跟硬橡胶似的,普通的汉阳造子弹打上去都弹飞,有的甚至能挡住刺刀;力气也大得吓人,有个实验体一拳就把铁笼子砸出个碗大的坑,最后是用三根高压电棍一起戳,才把他电晕的。伊万诺夫还催着黄金蜘蛛教的人送寄生孢子,说要用地心金的金气强化寄生体,想在一个月内搞出‘金纹战士’,到时候这些战士不光不怕子弹,还能操控地脉里的金气,更难对付了。”
李啸冲刚从外面练完拳走进来,左肩膀上还垫着块草药布&nbp;——&nbp;上次被海盗砍伤的地方还没好利索,闻言攥紧了拳头,指关节都泛白了,忍不住骂道“娘的!这伊万诺夫比森川那老鬼子还不是东西!森川好歹还藏着掖着,这老毛子直接拿人当牲口练,等俺们到了南洋,非得把他那高压电棍抢过来,让他自己尝尝被电的滋味!”&nbp;姜啸虎没接话,眼神盯着地图上的基地布防&nbp;——&nbp;大门两侧各有一挺重机枪,枪口对着来路;隧道入口有两个岗哨,岗亭里还画着暖炉的标志,应该是值岗士兵取暖用的;实验区周围拉着三层铁丝网,铁丝网上面还挂着小铃铛,一碰就响。他手指在&nbp;“隧道入口”&nbp;的标注上敲了敲,声音沉稳“伊万的信里没说实验体怕啥?要是真不怕子弹,咱得提前想辙。”&nbp;索菲亚赶紧翻了翻后面的信纸,眼睛一亮“说了!实验体怕寒!因为金气属热,强化后体内火气重,玄冰髓的寒气能克住它&nbp;——&nbp;伊万说上次有个实验体被押去冰窖搬东西,刚靠近冰窖就冻得直哆嗦,皮肤都裂了小口子,流出来的血都是热的,后来再也不敢让实验体靠近冷的地方。”
陈老眼睛一亮,从怀里掏出个锦盒,打开里面是块玄冰髓碎片,蓝光莹莹的,盒底还凝着层薄霜,放在桌上没一会儿,周围的空气都凉了点“那正好!这玄冰髓碎片带着,遇到实验体就扔过去,保管管用。不过得小心点,别冻着自己人,最好用粗布小袋包着扔&nbp;——&nbp;俺这就去让灶房的人做几个布袋,每个布袋缝个小绳,能挂在腰上,方便拿。”&nbp;姜啸虎点了点头“每个布袋放半块碎片就行,别放多了,寒气太重容易冻坏布袋。另外让弟兄们多带点干柴,万一遇到实验体,还能生火取暖,也能防备寒气伤着自己。”
接下来就是灵物保管的事。姜啸虎带着陈老、张啸北和老管家去了后院的密室&nbp;——&nbp;这密室藏在假山后面,假山是用太湖石堆的,上面爬着藤蔓,得推开一块刻着松鹤图的青石板才能进去,石板下面有个暗门,门轴上涂了桐油,推开时没多大声音。密室里黑乎乎的,张啸北赶紧点上挂在墙上的马灯,昏黄的光一下子照亮了整个屋子&nbp;——&nbp;中间摆着个老紫檀木柜子,柜身上雕着缠枝莲纹,纹路里还嵌着细金粉,虽然有些年头了,却还是透着贵气,柜门上有三道铜锁,锁身锃
;亮的没一点锈迹,钥匙孔旁边还刻着&nbp;“姜氏世传”&nbp;四个字。
“这柜子是俺们府里传了三代的,三道锁,钥匙分别在陈老、老管家和护卫队王队长手里,少一把都打不开,保管安全。”&nbp;姜啸虎说着,先从怀里掏出赤焰珠&nbp;——&nbp;这珠子放在寒玉盒里还透着暖光,盒盖没盖严,红光从缝里漏出来,落在柜面上。他小心地把盒子放进柜子最上层,又铺了层软布&nbp;——&nbp;是用细棉线织的,摸着滑溜,“赤焰珠怕碰,得垫软点,别磕着。”&nbp;接着拿出玄冰髓碎片,放在一个白瓷盘里,上面盖了层玻璃罩,玻璃罩边缘还涂了圈凡士林,防止寒气漏出来冻着柜子“这玩意儿寒气重,别把柜子的木头冻裂了,玻璃罩也能防灰。”&nbp;最后是定海木,用红布裹了三层,红布是府里染坊染的,颜色正,还透着点棉香,外面再套个掏空的竹筒,竹筒里垫了层干草,竖在柜子的最下层“这木灵物得立着放,别压着上面的纹路,干草能吸潮,南洋那边潮,回来也不怕发霉。”&nbp;陈老接过姜啸虎递来的一把铜钥匙,塞进贴身的布兜里,布兜是用厚布做的,还缝了个暗层,他拍了拍兜子“督军放心,俺每天早上都来检查一遍,摸一摸柜子的锁,再听听里面有没有动静,保管丢不了&nbp;——&nbp;等你们从南洋回来,原封不动还给你。”&nbp;老管家也接过钥匙,揣进怀里的绸布兜“俺每晚锁大门前也来瞅一眼,跟陈老搭着伴,错不了。”
从密室出来,就该准备乔装的事了。姜啸虎让人去城里&nbp;“瑞丰祥”&nbp;成衣铺订了四套衣服&nbp;——&nbp;一套藏青色的绸缎长袍,领口和袖口绣着朵小梅花,是给姜啸虎扮药材商老板的,料子是上等的杭绸,摸着软和,还不容易皱;两套灰色的粗布短褂,配着黑布裤子,是给张啸北和李啸冲扮伙计的,粗布是用新棉花纺的,厚实,耐穿;还有一套浅蓝色的长衫,是给刘幂扮账房先生的,长衫下摆到膝盖,方便走路,袖口还缝了个小兜,能放算盘珠子。
第二天一早,成衣铺的伙计就推着小推车把衣服送来了,伙计是个十**岁的小伙子,脸上带着笑“姜老板,张爷,李爷,刘先生,你们订的衣服做好了,俺给你们试穿下,不合适俺再回去改。”&nbp;张啸北拿起短褂往身上比了比,胳膊一抬就觉得勒得慌,他皱着眉扯了扯袖口“娘的!这褂子是不是做小了?俺这胳膊一使劲就绷得慌,要是跟人动手,不得把褂子撕了?”&nbp;伙计赶紧赔笑“张爷您别急,这粗布褂子洗一水就松了&nbp;——&nbp;粗布都这样,新的紧,越穿越宽松。您要是实在觉得紧,俺回去让师傅再放两寸,保证不耽误您出门。”&nbp;姜啸虎摆了摆手“不用改,紧点显精神,咱是扮伙计的,太宽松了不像干活的,反而引人怀疑。”&nbp;李啸冲拿起另一套短褂,还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的布马甲,套在短褂里面,伸手摸了摸马甲内侧的暗兜“俺这马甲是之前在极北穿的,里面有两个暗兜,能藏把手枪,遇到检查也搜不出来&nbp;——&nbp;妥了,这样出门放心。”&nbp;刘幂拿起长衫穿上,又从抽屉里拿出个算盘,算盘是红木做的,珠子磨得发亮,他把算盘往腰间一挂,笑着说“俺这账房的样子咋样?到时候俺就跟在督军后面,记记账,算算账,有人问就说去南洋收药材账,保证不露馅。”
货物也得备齐&nbp;——&nbp;既然是扮药材商,就得像模像样。姜啸虎让人去城里&nbp;“益生堂”&nbp;药铺买了五十斤当归、三十斤黄芪、二十斤党参,都是晒干的干货,用粗麻袋装着,麻袋口用麻绳扎紧,上面盖着块蓝布,蓝布上还印着&nbp;“益生堂”&nbp;的字号;又去&nbp;“德昌号”&nbp;布庄买了十匹棉布,五匹蓝的,五匹白的,棉布都是新织的,摸着厚实,也用麻袋装好,混在药材袋旁边,显得像是去南洋卖杂货的。刘幂还特意让药铺开了张货单,货单是用毛笔写的,上面记着药材的数量、单价、总价,落款是&nbp;“益生堂掌柜王福”,还盖了药铺的红印“有这货单,遇到检查就说去南洋给分号送药材,准能蒙过去。”
出发前一天,姜啸虎把四人叫到书房,又叮嘱了一遍“到了商船上,少说话多观察,别露了破绽。俺扮的是‘姜三’,做药材生意的;张啸北你扮‘小张’,是俺的伙计,负责搬东西、看货;李啸冲你扮‘小李’,也是伙计,顺便当保镖;刘幂你扮‘刘账房’,负责记账、算钱。有人问起南洋的路子,就说俺有个远房表叔在槟城开药材铺,这次是去送药材顺便收账&nbp;——&nbp;别多说,言多必失。”&nbp;李啸冲点了点头,又摸了摸怀里的手枪“俺知道,不该说的俺一句不多说,要是有人找事,俺就先下手为强。”&nbp;姜啸虎瞪了他一眼“别瞎闹!在船上别动手,要是被沙俄的人盯上,咱这趟就白来了&nbp;——&nbp;遇事先忍,等靠岸了再说。”
出发当天,天刚蒙蒙亮,四人就推着两辆独轮车去了察哈尔
;码头。码头里停着不少船,有小渔船,也有大商船,桅杆密密麻麻的像片树林。他们要搭的是&nbp;“福顺号”&nbp;商船,船长姓刘,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船工,脸上满是皱纹,手里总拿着个铜烟袋锅,烟袋锅里的烟丝冒着火星。刘船长早就等着了,见他们来赶紧迎上去“姜老板,你们可来了!这船今天晌午就开,正好顺风顺水,二十天就能到南洋槟城&nbp;——&nbp;俺这船常跑南洋,熟路,安全。”&nbp;姜啸虎点了点头,递过两包烟丝“刘船长辛苦了,这点烟丝您拿着抽,路上还得麻烦您多费心。”
刚把药材和棉布搬上船,就见两个穿着沙俄军装的人走了过来&nbp;——&nbp;一个高个,一个矮个,高个的手里拿着个本子,本子上记着来往船只的信息;矮个的腰里别着把步枪,枪托磨得发亮,眼神警惕地扫过他们的货物。高个的沙俄兵走到姜啸虎面前,用生硬的中文问“你们&nbp;——&nbp;是干什么的?这船&nbp;——&nbp;要去哪里?”&nbp;姜啸虎赶紧脸上堆着笑,微微弓了弓腰“长官好,俺是做药材生意的,叫姜三,这三位是俺的伙计和账房&nbp;——&nbp;俺们去南洋槟城,给俺表叔的药材铺送药材,顺便收点账。”&nbp;高个的沙俄兵皱着眉,指了指药材袋“打开&nbp;——&nbp;看看!”
张啸北赶紧上前,解开一个麻袋的口子,露出里面的当归,当归根须完整,还带着点药香,他又递过货单“长官您看,这是药铺开的货单,都是正经药材,没别的东西&nbp;——&nbp;您要是不信,俺再打开别的麻袋给您看。”&nbp;矮个的沙俄兵走过来,伸手翻了翻棉布,棉布都是新的,没藏东西;又看了看李啸冲的短褂,李啸冲赶紧把胳膊伸直,让他检查;最后看了看刘幂的算盘,刘幂笑着拨了拨算盘,珠子&nbp;“噼里啪啦”&nbp;响“长官,俺是账房,这是俺吃饭的家伙。”&nbp;高个的沙俄兵看了看货单,又看了看他们的衣服&nbp;——&nbp;姜啸虎穿得像老板,张李二人穿得像伙计,刘幂穿得像账房,没发现啥异常,挥了挥手“走吧走吧,别耽误&nbp;——&nbp;开船。”
等沙俄兵走远了,李啸冲才松了口气,靠在船板上小声骂道“娘的!这俩老毛子眼神真毒,跟搜贼似的,差点就露馅了。”&nbp;姜啸虎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大意,这一路上指不定还有检查&nbp;——&nbp;船上人多眼杂,少喝酒,少跟陌生人搭话。”&nbp;刘船长走过来,抽了口烟袋锅,烟圈飘在&nbp;air&nbp;里“姜老板放心,俺这船常跑南洋,跟沙俄兵打交道多了&nbp;——&nbp;他们就是走个过场,只要没带违禁的东西,一般都没事。你们的药材和棉布都是正经货物,不怕查。”
晌午时分,“福顺号”&nbp;拉响了汽笛,“呜&nbp;——”&nbp;的一声长鸣,慢慢驶出察哈尔码头,朝着南洋的方向开去。姜啸虎站在船尾,望着越来越远的察哈尔岸线,岸线上的树木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一个小黑点。他心里琢磨着等到了火焰岛,先跟伊万的人接上头,摸清基地的布防,再找机会进溶洞找地心金&nbp;——&nbp;绝不能让伊万诺夫和黄金蜘蛛教的人得逞,不然五行灵物凑不齐,秦陵的秘密也解不开,杨枫和阿雅的托付也白费了。
张啸北和李啸冲坐在船板上,整理着药材袋,张啸北把麻袋口的麻绳又紧了紧,生怕路上松了“俺看这船还挺稳,比上次去南海的小船强多了&nbp;——&nbp;上次那小船晃得俺差点吐了,这次应该没事。”&nbp;李啸冲从怀里掏出块芝麻糕,递给张啸北“吃点垫垫,这船要走二十天,得省着点吃&nbp;——&nbp;灶房给的干粮不多,别到时候饿肚子。”&nbp;刘幂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拿出账本和算盘,假装记账,其实是在观察船上的人&nbp;——&nbp;有几个穿短打的汉子总在船舷边张望,眼神不对劲,刘幂悄悄碰了碰姜啸虎的胳膊,小声说“督军,那几个人不对劲,总往咱们的药材袋这边看,说不定是探子。”&nbp;姜啸虎顺着刘幂的眼神看去,那几个汉子确实形迹可疑,他点了点头“别管他们,咱们该干啥干啥,只要不露出破绽,他们也不敢怎么样。”
船行在海上,白天能看见海鸥跟着船飞,海鸥的叫声清亮,偶尔还会有鱼跳出水面,溅起水花;晚上能看见星星落在海里,像撒了把碎钻,月亮倒映在水里,跟着船走。姜啸虎没事就跟刘船长打听火焰岛的情况,刘船长抽着烟袋锅,慢悠悠地说“火焰岛那地方邪乎&nbp;——&nbp;常年有烟从火山口冒出来,黑黢黢的,像条黑龙。附近的渔船都不敢靠近,听说沙俄的人在岛上建了基地,还拉了铁丝网,谁靠近就开枪&nbp;——&nbp;去年有个渔船不小心飘近了,被基地的机枪扫了,船沉了,人也没捞上来。”&nbp;姜啸虎点了点头,心里更清楚这趟南洋之行,注定不会轻松,伊万诺夫的基地、变异的实验体、黄金蜘蛛教的探子,还
;有溶洞里的地脉陷阱,每一关都不好过。
离火焰岛还有三天路程时,船上突然来了个穿短打的汉子,汉子三十多岁,脸上带着道刀疤,手里拎着个小包袱,说是从槟城来的货商,要搭船去火焰岛附近的港口。张啸北多了个心眼,悄悄跟在汉子后面,听见他跟另一个水手打听“沙俄基地的岗哨严不严?晚上有没有换岗的间隙?有没有见过带着发光木头的人?”&nbp;张啸北心里一紧&nbp;——&nbp;发光木头指的就是定海木,这汉子指定是黄金蜘蛛教的探子!他赶紧回去告诉姜啸虎,姜啸虎皱着眉“别打草惊蛇,盯着他,看看他要干啥&nbp;——&nbp;等靠岸了再收拾他,别在船上闹出事。”
接下来的几天,张啸北和李啸冲轮流盯着那汉子,见他总在船舷边张望,还偷偷往海里扔过一个小瓶子,瓶子是玻璃做的,里面装着纸条。张啸北趁没人注意,悄悄把瓶子捞了上来,打开一看,里面的纸条上写着&nbp;“姜啸虎等人已乘‘福顺号’来,扮药材商,携假药材,目标地心金,速告伊万诺夫将军”,下面还画着个金色的蜘蛛图案&nbp;——&nbp;果然是黄金蜘蛛教的人!姜啸虎把纸条揉成一团塞进兜里,眼神沉了下来“看来他们早就盯上咱了,到了火焰岛,得更小心&nbp;——&nbp;说不定伊万诺夫已经等着咱们了。”
终于,在出发后的第二十天,“福顺号”&nbp;靠近了南洋的海域,远远就能看见火焰岛的影子&nbp;——&nbp;岛子中间的火山口冒着淡淡的黑烟,像个蹲在海里的巨兽,周围的海水是深蓝色的,比别的地方深不少。刘船长把船停在离火焰岛还有十里的一个小港口,港口里停着几艘小渔船,渔民们都在收拾渔网“姜老板,前面就是沙俄的势力范围了,俺只能送你们到这儿&nbp;——&nbp;再往前开,就得被基地的人发现了。”&nbp;姜啸虎点了点头,递过船费“谢了刘船长,这一路上辛苦你了,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四人搬下药材和棉布,刚上岸,就见一个穿灰色西装的男人走过来,男人四十多岁,戴着副金丝眼镜,手里拿着个黑色的皮箱,皮箱上印着个小小的鸽子标志&nbp;——&nbp;是反战组织的标志。男人走到姜啸虎面前,声音压低“是姜先生吗?伊万先生让我来接你们&nbp;——&nbp;跟我走,这里不安全,沙俄的巡逻队很快就会来。”&nbp;姜啸虎看了看男人手里的皮箱,又看了看他的眼镜&nbp;——&nbp;眼镜片后面的眼神很真诚,他点了点头“麻烦你了,先生贵姓?”&nbp;男人笑了笑“叫我彼得就行&nbp;——&nbp;咱们快走吧,巡逻队每半小时来一次,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跟着彼得往岛上走,路上能看见不少沙俄兵在巡逻,士兵们穿着绿色的军装,手里拿着步枪,腰间还挂着刺刀,眼神警惕地盯着来往的人。张啸北和李啸冲跟在后面,手里提着药材袋,心里都绷着弦&nbp;——&nbp;离地心金越来越近,一场硬仗,也越来越近了。彼得一边走一边小声介绍“基地的巡逻队主要在港口和公路上,咱们走小路,能绕开他们&nbp;——&nbp;伊万先生已经在前面的木屋等着了,他会给你们详细讲基地的布防和溶洞的情况。”&nbp;姜啸虎点了点头,眼神看向远处的火山&nbp;——&nbp;火山口的烟越来越浓,像在提醒他们危险,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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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本文文案姜宝珠穿成一本年代文的前期小炮灰,原着女主是她堂姐,下乡当知青後姐妹俩同时喜欢上男主,最後男女主情投意合,炮灰出局,一时想不开,跳河自尽,妥妥的工具人。姜宝珠震惊!带三娃寡夫竟这样吃香?!竞争当後妈竟那样激烈?!丧尽天良哇!上辈子社畜猝死的姜宝珠只想当一条咸鱼,男主?後妈?炮灰?全边儿去,滚滚滚,还不如吃瓜。七十年代物资贫乏,即使有姜家时常寄钱寄包裹,姜宝珠的小日子也过得苦兮兮,遂决定抱条大腿过好日子,在生産大队挑来拣去,终于盯上宋会计家的小儿子宋明鸿,虽然宋明鸿天天混日子,不干正事,是社员眼中的混子,但他是宋家的宝贝小儿子,人长得唇红齿白,十分帅气,对颜控的眼睛特别友好,加上宋家时不时飘出肉香味馋人,宋家,能处!在原着中,原主跳河,还顺带把跳河救她的宋明鸿一波带走,缘分!婚後身为生産队妇女主任的婆婆身边天天有瓜吃,姜宝珠像瓜田里的猹,哪里有瓜,哪里有她,快乐!宋明鸿媳妇,带我!洞房花烛夜,姜宝珠发现自己有了金手指打工人有福报!这辈子寻宝鼠成精,哪里有宝贝,哪里就有她姜寻宝鼠。姜宝珠翻床底你的私房钱,我的。宋明鸿靠着金手指,姜宝珠为自己的小金库攒下人参丶黄金丶古董字画躺着走上人生巅峰。20231207留推荐下本预收九零保姆二婚高嫁了,感兴趣的宝点点收藏林安然穿到一本九零年代文里,不是女主不是女配更不是反派,而是连姓名都没有的男女主贵人家的保姆,全文只有一句话请稍等,先生正在接电话。林安然後来,和某人在一起後,男女主登门,林安然说的是请稍等,我先生正在接电话。周鹤远从小就是天之骄子,出身大院,样貌出衆,年少天才,带着一群兄弟创业成功,二十出头便身家上亿,无数人盯着他这块香饽饽,但没等他们出手,周鹤远竟然结婚了!而他的妻子是因不孕不育被离婚的学历只有初中的村姑保姆!衆人惊掉下巴,笃定两人很快会离婚。被盯着离婚的林安然借着穿越赠送的金手指养花卖高价兰花,做美容养颜护肤品,吸引大批死忠客户,开起美容院,摇身一变成为富婆,男人?先放置一边让他自己玩,等她赚完钱再说。周鹤远推荐预收文在九零娱乐圈发家致富,感兴趣的宝点点收藏金立秋胎穿成金家小女儿十六年後才觉醒前世记忆,她穿的是一本年代娱乐圈文。她二姐是天赋型演员,一部电影让她出道即红,然而二姐只是女主角传奇影後人生中的小小过客金家父母突遭意外双双离世,大姐嫁家暴男被家暴致死,二姐遭遇男友背叛,被同行陷害打击报复,最後抑郁自杀,一个天才演员就此被埋在旧日灰暗中。而她,金家小妹在小说里并没有出现过,但重要的是小说剧情已经开始,父母仍健康平安,大姐第一次被家暴,二姐被导演选中邀请出演电影角色!金立秋很好,首先去暴打一顿家暴男!多年後,金家三姐妹上知名人物访谈节目,被主持人问到现在大家都说你们三姐妹撑起娱乐圈半边天,你们认可这一说法吗?金立秋微微一笑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作者兼编剧。温柔实则片场暴君大姐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导演。天赋型演员戏精二姐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演员。主持人及台下观衆快不认识普普通通这四个字了!内容标签甜文穿书爽文年代文轻松姜宝珠宋明鸿宋家人姜家人一句话简介吃瓜看戏咸鱼日常立意专注自我,当自己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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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施晴是飘荡在城市老破小出租屋中的游魂,没想到濒临魂体消散前做了件好事,救了个独居女孩,然后就踏上了依靠功德修行的路,还一步步地当上了当地城隍。也是这段时间,宁施晴觉得自己的经历比过去二十多年都惊心动魄。独居女孩雨夜遭遇入室抢劫的凶犯善意带路的女孩差点失去自由房门前出现的怪异标记竟然牵扯到出了两个丧心病狂的恶魔注1本故事纯属虚构,还请大家相信科学注2本故事为架空世界,所以请不要和现实对号入座。再次提醒,现实世界相信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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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又名重生倒霉蛋芮颖重生了重生後,她死在了继妹手中重生1,被缺钱的母亲卖给前世继妹家的傻儿子做儿媳重生2,半路杀出来一个富贵女抢了她的青梅竹马重生n1,很不幸,重生在自小父母双亡与兄长相依为命的女子身上。幸运的是她的兄长高中探花这一世,总算有了盼头。可不愁吃喝的舒坦日子过了没多久,她就被皇帝陛下宣进宫里,要她替嫁和亲要命的是,听说前来和亲的那个国家很穷。更要命的是,她还听说那个三皇子长的勾腰驼背的,脸上还有一块瘆人的刀疤她绝望了,穷就算了,还长的贼难看,这不要人命了麽内容标签穿越时空重生逆袭权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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