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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了姑奶奶三箱饰,就造出这些破烂?"她碾碎翡翠,碎渣里露出半张泛黄信笺,"哟,这情诗写得比冷宫嬷嬷的裹脚布还酸——月下逢君,魂牵梦萦?萧景珩你八岁就会写艳词?"
萧景珩忽然揽住她的腰避开冷箭,唇擦过她耳垂:"王妃若喜欢,本王现在就能写更酸的。"
花灯船头突然冒出个戴傩面的歌伎,琵琶弦甩出淬毒银针。姜黎扯断桥边红绸缠住刺客脖颈:"天机阁如今连卖唱的都不放过?"绸缎撕裂处露出暗纹,竟是冷宫失踪的龙凤喜被!
"王爷大婚时丢的喜被,原来在这儿当杀人凶器!"她将红绸甩到萧景珩膝头,"赶明儿拿这料子给你裁寿衣?"
船舱里忽地传来婴儿啼哭,姜黎瞳孔血色暴涨,染毒的指甲掐进船板:"老腌菜连奶娃娃都炼成蛊?"踹开舱门的刹那,三百只碧眼蜘蛛从襁褓中涌出。
萧景珩的轮椅撞翻火盆,烈火烧得蛛群"吱吱"惨叫:"王妃当年抓周时撕了整本《毒经》,如今倒是用得上。"
"撕书哪有撕人痛快!"她赤脚碾碎最后一只毒蛛,忽然揪住他衣襟,"说!我抓周时你躲在梁上作甚?"
"看某个小疯子把鹤顶红当糖粉撒。"他笑着摸出油纸包,糖炒栗子的甜香混着血腥气,"吃吗?砒霜量够毒哑说谎的人。"
河心突然升起玄铁笼,笼中女子与姜黎容貌无二,心口火凤纹猩红刺目。姜黎的毒指甲抠住笼柱:"老腌菜仿人皮的本事,倒是比画匠强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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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人突然睁眼,机械手穿透铁栏:"姐姐,你抢了我的夫君……"
"抢你祖宗的牌位!"姜黎掰断机械手,齿轮间掉出块带血的玉佩——正是萧景珩当年给她的"定情信物"。
萧景珩忽然咬破她指尖,血珠弹向假人眉心。傀儡爆裂的瞬间,他贴着她染血的耳垂低语:"王妃可知,这玉佩是本王母族的遗物?"
"关我屁事!"她扯碎玉佩穗子,金线缠住他手腕,"再敢拿死人东西算计我,姑奶奶把你塞进这铁笼沉河!"
对岸突然炸开烟花,"囍"字照亮夜空。三百名红衣死士踏水而来,领头老者捧出鎏金婚书:"吉时已到,请阁主与王爷完婚——"
姜黎劈手夺过婚书撕成碎片:"姑奶奶的喜堂只摆棺材!"拽过萧景珩的蟒袍擦手,金线刺绣割破老者咽喉,"告诉老腌菜,他的脑袋我预定了当夜壶!"
血雨纷飞中,萧景珩忽然将剥好的栗子塞进她唇间:"王妃撕婚书的架势,倒比洞房夜更凶悍。"
"凶不过你装瘸的耐性!"她反手将栗子壳拍在他胸口,"再敢算计姑奶奶的血脉,下次喂你的就是穿肠散!"
花灯在血河中明灭,姜黎染蓝的裙摆扫过漂浮的婚书残页。萧景珩笑着擦去她颊边血渍,腕间鎏金链缠上她脚踝,像一道挣不脱的甜蜜诅咒。
姜黎赤脚踹开密室石门,染毒的指甲刮过门框上的蛛网:"萧景珩!你家密室是乞丐窝?耗子屎比棋盘上的棋子还多!"
萧景珩的轮椅碾过满地铜钱大小的毒菇,鎏金链勾起一盏长明灯:"王妃三更夜闯本王书房,就为了骂两句耗子?"灯影摇晃,映出墙上三百幅星宿图,每颗星子都嵌着带血的银钉。
"骂你是轻的!"她劈手扯下一张星图,背面赫然是母亲笔迹的《毒经》残页,"连我娘坟头土都挖来当机关?你这瘫子不如改行当盗墓贼!"
墙角棋枰突然自行移动,黑子"啪"地落定天元位。姜黎一脚踹翻棋桌,白玉棋子滚落处裂开地缝,十八柄淬毒长剑刺出。她拽过萧景珩的蟒袍广袖裹住剑阵:"你这衣裳倒是比盾牌耐扎!"
"王妃撕了七件试出来的,自然要物尽其用。"他笑着扯回半截破袖,露出小臂上狰狞的旧疤,"三年前替你挡毒箭时,这件袍子可比现在完整。"
密室穹顶忽然垂下三百条丝线,每根都拴着个糖人。姜黎的毒指甲戳破糖人肚腹,蜜糖混着黑血滴落:"老腌菜倒是贴心,连姑奶奶的替身都裹了砒霜!"
萧景珩忽然揽住她的腰旋身,轮椅撞碎暗格。一罐陈年梅子酒泼向丝线,毒蛛群在酒香中抽搐坠落:"王妃可知,这酒是当年你埋在本王院中的毒礼?"
"毒死你算我积德!"她赤脚碾碎最后一只毒蛛,忽然揪住他散落的丝,"说!墙角的《山河志》为什么夹着我娘的手札?"
暗门轰然中开,九名戴青铜面具的刺客摆出剑阵。姜黎扯断幔帐金钩掷去:"天机阁的狗连面具都偷工减料?这铜锈刮下来能毒死三村人!"
领头刺客突然扯下面具——竟是三年前"暴毙"的御医!老者喉间出机械音:"阁主有令,取火凤纹者赏金十万"
"十万?姑奶奶的鞋底泥都不止这个价!"她劈手夺剑捅穿老者胸膛,腐尸中钻出条碧鳞蛇,"哟,王院判死了三年还能生蛇崽子?"
萧景珩的鎏金链绞碎蛇头,蛇腹中掉出块鎏金怀表:"王妃可认得此物?这是你七岁那年,从西洋商人手里抢的。"
"抢你祖宗的陪葬品!"她踩碎怀表,齿轮间滚出粒药丸,"这不是太后赐你的十全大补丸?原来都喂了蛇!"
密室突然剧烈震颤,星宿图银钉暴雨般射落。姜黎拽过萧景珩滚进石棺,棺盖合拢的刹那,她毒指甲戳在他喉结:"说!为什么每幅星图都对应我毒的时辰?"
黑暗中响起火折子的轻响,映亮他含笑的眉眼:"王妃可记得,八岁那年你问我北斗七星像什么?"他指尖在她掌心画了个歪扭的勺子,"我说像药匙,能解开你血脉里的毒。"
"所以你就拿姑奶奶当药人试了十年?"她掐住他脖颈的力道加重,却摸到凹凸不平的旧疤——正是当年冰湖救她时的箭伤。
棺外传来机关闭合的闷响,萧景珩忽然咬破指尖,血珠在棺底绘出火凤纹:"三、二、一——"
轰然巨响中石棺翻转,两人跌进温泉池。姜黎湿透的裙裾缠住他腰间玉带:"萧景珩!你早就知道密室连着汤泉?"
热气蒸腾间,他笑着摘下她间毒蛛残肢:"王妃可要试试?这池水能暂时压制你的疯血。"
"试你祖宗的鸳鸯浴!"她甩开他跃上池沿,染蓝的指甲戳向暗门机关,"等姑奶奶掀了天机阁,回来再掀你的天灵盖!"
暗门外忽飘来糖炒栗子香,萧景珩的声音混着水汽追来:"栗子要凉了,王妃确定不尝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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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反手掷出毒针钉碎装栗子的瓷盘,蜜糖在石壁上淌成血色的"痴"字。月光从裂隙漏进来,将两人影子绞成解不开的死结。
姜黎赤脚踹开藏书阁的门闩,染毒的指甲扫落一架子古籍:"老腌菜偷书都偷不利索!《毒经》第三卷和第五卷都能放反了!"
萧景珩的轮椅碾过散落的书页,鎏金链勾起本烧焦的札记:"王妃撕书时倒是利落,怎么不把暗格里的话本子一道撕了?"书页间夹着本《霸道王爷俏毒妃》,扉页批注赫然是他的字迹。
"哟,瘫子还有闲心看艳情话本?"她一脚踩住书脊,绣鞋尖碾着"床笫之欢"那章,"不如我照着这招式给你下个毒?"
窗外忽地射入三支火箭,书架瞬间燃成火墙。姜黎拽过萧景珩的蟒袍扑火,金线刺绣燎出焦痕:"瘸子!你家藏书阁是纸糊的?"
"王妃上月烧了半座王府,这批新打的家具确实没上桐油。"他笑着扯开暗格,三百枚冰魄针射灭火舌,"省得某个小疯子玩火自焚。"
火灰中浮出张焦黄的婚书,姜黎的毒指甲戳破"天机阁主"的落款:"老腌菜做梦都想着冥婚?姑奶奶给他烧三百个纸扎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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