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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今樾,你究竟把时岫当什么了?一个人还是一个物件?你凭什么觉得只有你才能碰她?!”
岑安宁越说越激动,后面的话几乎是用吼的。
时岫的伤口刺眼得要命,她横在岑安宁的眼里,每一道缝合痕迹都在告诉她,面前这个人根本没有好好保护时岫。
“商今樾,你当初在婚礼上是怎么说的?结婚前夕你到我家的时候又是怎么说的?”
岑安宁死死的盯着商今樾,眼眶红的狰狞。
她永远也忘不了确定结婚的那些天时岫脸上控制不住的笑容,也忘不了商今樾在时文东象征性叮嘱了她两句后,认真做出的承诺。
岑安宁对时岫的喜欢晦涩而隐秘,她那样一个张扬反叛的性格,对于时岫却怯懦的像个笨蛋。
她来的不巧,喜欢上时岫的时候,时岫就已经有了心上人。
既然时岫心愿得偿,而商今樾又是认真的,她也没有横插一脚的必要了。
可为什么……
“你说会好好保护她,让她顺心所欲,不受半分伤害,这就是不让她受伤害吗?”岑安宁揪着商今樾的领口,声声质问。
“她一个人在电梯,那么高的楼层掉下来,你当时要有多害怕你想过没有!”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替她去死?”
“你才是那个该死的人不是吗?那些人想杀的是你不是吗!”
一列列的停尸格构成了太平间的墙,好像把她们拉进了时岫做的那泰电梯。
商今樾听着岑安宁的问题,脑海里不受控制的浮现出当时时岫可能的状态,她那么瘦削的一具身体,为什么没有地方能容纳她躲藏。
血蔓延了一地,猩红割眼。
商今樾掌心很用力的扣在一起,瞳孔快要失去焦点。
“她死前做的最后一件事,竟然是和你离婚。”
嗤笑声从岑安宁喉咙传来,她觉得嘲讽,可笑着的眼睛里却不断有眼泪流出来。
商今樾感觉自己连呼吸都要被这人剥夺了,冷透了的光砸在她身上,发出一声声高楼崩塌的震动。
明明她这次回来是想和时岫重新开始,弥补这三年的缺失。
可时岫想的却是和她离婚。
那一纸离婚协议没有一点算计,她什么都没有多要,就恳求自己把她最好的朋友还给她。
理智在商今樾看完这份离婚协议的瞬间,将这份协议评价为“愚蠢”。
可就是这样一份注定自己受益,而对方一无所有的协议,商今樾并没有感到满足,她只感觉到了茫然。
纸页锋利,好像将她的一颗心剜了出来。
感情的事情似乎不能用理智利益去衡量,商今樾第一次生出了宁可不要这些东西,也要留下一个人的想法。
她疯了一样的否认发生的一切,否认时岫决绝的离开,躲在屋子里把离婚协议撕得粉碎。
只有时岫的名字被她抠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攥在掌心里,好似珍宝。
再看到那轻盈的两个字,商今樾的心里只剩下难以遏制。
皱皱巴巴的纸沾着她掌心的汗水,或许也有落下的眼泪,将没有干涸的名字烙在她的手上,心里。
时岫站在角落,看着这场针锋相对的对峙,心口阵阵鼓动,闷沉的不成样子。
岑安宁的质问,同时击穿了两个人
“你配不上她,你不配把她留在身边。”岑安宁对着商今樾摇头,话说的喃喃。
她似乎有所准备,又像是一时想起,猛然醒过来,丢开商今樾朝时岫走去:“我要把她带走。”
“你敢!”商今樾一把扣住岑安宁,直勾勾的眼睛里藏着一头凶兽。
“我有什么不敢的!我要是知道你们是这样的结局,我当初一定要把她从你手里抢回来!”
“你既然不爱她,为什么要娶她!”
岑安宁红着眼睛怒吼,泪水一颗一颗砸在时岫的身体上,站在一旁的时岫也觉得潮湿。
时岫看着这两人的对峙,终于是后知后觉,渐渐明白过来岑安宁的动机。
原来刚刚商今樾不正常的提防并不是因为她过剩的占有欲,她早就知道,知道——
岑安宁喜欢她。
原来岑安宁的那个爱而不得的白月光故事不是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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