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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片成片的云堆积在天空,将这一天塞得满满当当。
初冬的太阳钻不透这样厚重的云,在天边抹着一层金光,好似无力挣扎出这份困境。
木梳梳过乌黑的头发,柔顺又色泽透亮,好像绸缎一样。
明翌喜欢这样不算强烈的阳光,随着商至善给她梳头发,缓缓闭上了眼睛,在太阳下小憩。
“最近公司很忙吗。”明翌问道。
她的声音轻轻的,好像漂浮在空中的羽毛。
而商至善将手里的梳子放下,小心翼翼的接住了明翌的羽毛:“还好,不用担心,我总是有时间来见你的。”
感受着商至善拂过自己头发手指,明翌偏侧过头:“你最近好像很少出去旅游了。”
“没办法啊,妈出事了,公司也乱起来了,我得保住自己这点股份,不然以后就没办法出去了。”商至善说着,就靠在了明翌的轮椅扶手上。
常年在外游山玩水,商至善的眼睛看上去完全没有精明的样子,甚至有些娇憨。
明翌看着商至善趴伏过来的样子,伸过手去,揉了揉她的脸颊:“辛苦了。”
“所以每天都想来你这里,跟你晒会太阳。”商至善从善如流,说着就躺在了明翌的掌心。
“我的地方你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明翌眉眼温柔,注视着趴在自己面前的商至善,眼神忽而恍如隔世,“我还记得我以前每次演出,你都喜欢这样看我上妆。”
商至善听到这话,总有些胆战心惊。
她担心明翌会犯病,也担心她想起过去的事情。
只是这样的情绪她不能表现出来,表面上还得表现的轻松,笑着跟明翌说:“你也是这样跟我说的,我们的现在就跟过去一模一样呢。”
“是啊。”明翌靠在椅背上,看向天空的眼睛好像在回想什么故事。
她的思绪总是很跳跃,连贯不上。
这下刚说起她年轻的时候在舞团的,现在又想起了结婚生子的事情:“你看过小樾了吗?她是不是很漂亮?”
“漂亮。”商至善顺着明翌的话点点头,“她都快要二十啦,已经是大姑娘了。”
明翌听着商至善的话,有一瞬的恍惚,但慢慢也想起了些什么:“对……二十了。”
“那她现在都在忙什么?”明翌关心。
“妈病倒了,公司的事情基本都是她在管。二哥的遗愿她很放在心上的。”商至善轻声,一字一句咬字清楚的说给明翌听。
而听到这句话,明翌的神色当即就落了下来。
那刚刚还温和的瞳子被涂上了一层冷涩,她坐在这里,好像一只远离族群的天鹅:“她倒是肯费心。”
“等她不忙了,我就让她来看你。”商至善听着握了握明翌的手,安抚也安抚得并不怎么诚心实意。
“也别逼她了,不想来就算了,她想忙公司的事情,就让她忙吧。”明翌蓦然失落。
“别这样,小樾会有空的。”商至善安慰明翌。
“算了。”明翌叹气,垂眸看了看商至善握住自己的手,“以后你多来几次就好了。”
“真不嫌我烦啊?”商至善笑,肆意的将目光停在明翌身上。
而明翌对这样的眼神不曾察觉,又或者并不在意,抬手摸了摸商至善的脑袋,好像在抚摸她最后的稻草:“不烦。”
“你不来,我才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小姐,夫人,下午茶。”就在这时,疗养院的小护士走了过来,给她们端来了刚刚商至善吩咐的茶点。
一旁的桌子被挪了过来,没人注意到在茶点放下时,藏在桌板下面的红点晃了一下。
小护士不着痕迹的压稳桌子,在给两人倒好茶饮后,细致礼貌的离开了。
今天明翌状态不错,清醒的跟商至善待到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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