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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炎炎,骄阳似火。
微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闷热袭来,姜远只睡了一小会便醒了过来,发现小茹还在帮他按揉着太阳穴,笑道:“小茹,别按了,你也休息会。”
“奴俾不累。”小茹依旧不停,关心的问道:“公子,您头还痛吗?”
姜远摸了摸脑门,轻轻将小茹的手拉开,道:“小茹按得很舒服,早就不疼了。”
“真的吗?奴俾以前粗活做惯了,还怕不会侍奉公子。”小茹得姜远的夸赞很开心:“公子觉着好,奴俾天天帮公子按。”
姜远屈指在小茹的脑门上一弹,笑了声:“傻丫头。”
小茹伸手抚住被姜远弹了一下的额头,脸微微泛红,她自小跟着堂兄堂嫂过活,不挨打挨骂就是好日子了,哪里会有一句夸赞她的话,更没有这种亲腻的小动作。
此刻,她只觉得心跳骤然加快,脸上微微发烫,低着头不敢看姜远。
姜远也没觉得这个小动作有什么不妥,自然也没有注意有些脸红的小茹,自顾自的撩起马车窗帘,想看看外边的风景。
姜远目光首先落在路边,只见那野草的叶子蔫蔫地垂着,耳畔传来树上知了有一声没一声的鸣叫,仿佛也在这炎热中耗尽了力气。视线再往远处延伸,四周田地里,农作物的叶片因缺水而变得枯黄,底下裂开了缝的土地更是触目惊心。
官道上,那厚厚的黄泥灰更是显眼,厚厚的像铺了一层发黄的面粉。马车驶过,顿时飞起一大片烟尘,那场景,就像一只野猪一边拱灰一边奔跑。
偌大的官道上居然没看见几个行人,偶有行人经过,也是担着水桶行色匆匆一脸忧色的庄稼汉。
“这是有多久没下雨了,怎么如此干旱。”姜远看着眼前的景象,自语了一句。
“少爷,您平常可能没注意这些,已差不多一月余没下过雨了。”赶着马车的胖四听得姜远说话,回应道:“今日是六月二十七,自从端午时节下过一场小雨,就再没下过了。”
姜远皱眉道:“照现在这么旱下去怎么得了。”
胖四道:“这就很难说了,如果再不下雨,这庄稼八成是要完,少不得又有百姓插草标卖儿卖女的……”
胖四正说着,猛然打住话头,自家少爷不就是因为在镇国公之女的发髻上插了根草标,才惹出祸事来被扔去边关的么,少爷现在最听不得草标两个字。
骑马跟在后边的老道听得姜远和胖四的对话,拍马上前,故作高深地说道:“前几日贫道夜观天象,心生感应,掐指算了算,好徒儿,你可知道为师算出来什么?”
姜远对这个没皮没脸又装神弄鬼的老道没啥好感,没好气的说道:“道长夜观天象,是不是看见荧惑守心,九星连珠,天下大乱灾变四起啥的?”
“别胡说八道,以后少扯这种有的没的,免得惹祸上身!”老道瞟了一眼姜远,一本正经。
“你这老道还装上了。”姜远讽刺道。
老道抚了一把下巴上的山羊胡子,正色道:“荧惑主灾,心宿则指帝,再有这九星连珠之天象百年难遇,也是大不吉之兆,你小子别胡乱牵扯,当心被有心人听了去,砍了你的脑袋。“
“嘁!”姜远伸出一根中指以示不屑。
老道也不为意,径直吹道:“为师算出,这关中之地最近出了一个法力高深的旱魃,所以啊,这旱魃不除,大旱不止。”
“那不正好,道长法力高深,正好除了旱魃救天下百姓,岂不是一大功德?到时收一大堆香火钱,总比在我这骗吃喝要好吧?”姜远揶揄道。
老道捻着山羊胡子,不要脸的说道:“为师打不过!”
“哦,我倒是武曲星下凡,打一个旱魃算什么事,区区旱魃不值本公子出手!”姜远一本正经的吹牛。
“你这厚脸皮,已有为师年轻时的一丝风范,不错!”
姜远有一句没一句的和老道闲扯吹牛,不知不觉间行到了一座林木浓密的大山山脚之下,长长的官道向密林中延伸而去。
“少爷,前面就是黑风山了。”胖四在山脚下停住马车,指着前面的密林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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