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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郁林:[要我调查?]
李桑枝边走边想,不会是实力差太多的两家,只可能是规模相近的,会是丰年吗?
费郁林查出来了又能怎样,师傅不报警是不想正面交锋,他的态度明摆着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问题解决了,损失不大,做好预防就行。
李桑枝走到办公室门口:“师傅,你找我啊。”
老厂长忙把她叫进来:“桑枝,这次真的多亏了你。”
那总监走时交代他,一定要让员工装杀毒软件,不爱用瑞星就选金山毒霸,还给他个纸,上面是怎么使用磁带进行备份。
麻烦没了,还没花一分钱。
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老厂长背手在办公室走动:“这样,桑枝你今天提前下班,带半扇猪回去。”
李桑枝目瞪口呆:“啊,我带,带猪回去?还带半扇?师傅,你清醒点。”
老厂长清醒了:“咳,费董不缺吃的。”
“那怎么整?”他挫着手看徒弟,“要不你休息一礼拜,带薪休假,在家陪陪费董?”
李桑枝脸一白:“师傅,我不想。”
小徒弟的反应让老厂长停下脚步,他不该为了感谢费董,而把她当作附庸,他自责道:“是师傅糊涂,你不要往心里去。”
李桑枝摇摇头:“不会的,我知道师傅是着急怎么还人情。”
“是啊是啊。”老厂长急得团团转,欠天泰的人情到底怎么还,他压力巨大。
李桑枝忽然说话,状似随意:“师傅,费先生帮忙是因为我,不如你教我技术,我和他说说,人情不就还了嘛。”
老厂长眼睛一亮:“也可以,这可以,师傅把看家本领都教你。”
李桑枝抽了下嘴角,你还是留一手吧。
**
月底,李桑枝老家鸡死没了,家家户户都这样,李山在电话里问她回不回来看看,她没回。
十多天后,她打票回家见快不行了的爷爷,当晚老人就走了。
家里少了个人,山里多了个新坟。
白事办了六桌,客厅两桌,院子里四桌,亲朋吃完饭就都走了,厨房一堆碗筷菜盘,剩菜剩饭摆不下的叠在一起,塑料桶里的垃圾泔水要溢出来。
一阵阵酸臭冲进李桑枝鼻腔,她戴手套洗碗筷,天冷了,菜油冻在盘子上好难洗,要用开水,还要挤洗涤剂。
李山哭瘫在地,月芬和她儿子都在安慰。
李桑枝洗了一半碗筷出来,她把沾满油污的手套剥下来扔窗台,清秀小脸被寒风吹得冷幽幽:“爸爸,差不多行了,爷爷还在的时候,你的时间都花在养猪上面了,一天能有一小时陪他说说话?他不在了,你哭个没完,至于吗。”
杀猪般的嚎哭停止,屋檐下的三人都看过来,呆住了的模样。
李桑枝在三道视线下走去院门口,抬脚跨出门槛时,若有似无地啧一声:“真是够了。”
她站在门头底下转身,泪水在眼中打转:“爸爸,我也是太难过。”
李山涕泪横流:“我知道,爸爸知道。”
月芬把李桑枝的手握住,王振涛搀着李山过来。
两家人变成一家四口,悲伤会聚在一起。
李桑枝没多大感触,这个家,她只心疼奶奶,可怜妈妈。
奶奶一辈子都在田地和家之间打转,去过最远的地方只是集市。
而妈妈一直跟着爸爸,丈夫去哪,她就去哪,丈夫在哪,她就在哪。
李桑枝不会做她们中的任何一人,走她们走的任何一条路,她有她自己的人生,已经选好,正在路上,大步向前。
第45章
时间迈入2oo6年,李桑枝的生活没改变,她还住澜庭府,偶尔换上简单又高级的定制礼服和费郁林出入上流社交场合,以他女友身份。
一次酒会上,李桑枝又见到费郁林曾经的娃娃亲,乔明语乔小姐,她们交换了联系方式,成了朋友。
这是李桑枝没预想到的事。
乔明语邀请她听音乐会,叫她不要带她男人。
“我可不想报纸上有两家疑似再次谈联姻的新闻,花上一笔公关费。”乔明语这样说。
李桑枝自己去听演奏,大剧院音乐厅门口有宣传海报,是舞台演出瞬间,所有乐团成员位置呈现出众星捧月的布局。
乔明语就是那轮月亮,她的名头是——钢琴席。
李桑枝进去就找到乔明语给她安排的位置坐下,周围观众一律穿正装,现场无人制造大噪音。
随着主持字正腔圆地汇报完毕,卡菲尔乐团上台,弦乐部,小提琴组,大提琴声部都优雅地走到自己的站位,指挥台左边是一架三角钢琴,李桑枝不了解乐器,想来那钢琴一定昂贵。
钢琴音是乐团中心轴,乔明语独奏时,舞台灯光凝聚在她指尖,星光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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