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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解释更是完全在江栖池的意料之外,好在他消化的很快,开口道:“我知道我绝对不是他第一批的实验品,只是没想到会有前一批的人活下来。”
同样在泰尔斯手下待过希纳森自然知道江栖池的想法,道:“以他的性格确实不会在有一个成功案例之后再费精力去养下一批,不过我想我应该算不上成功案例。”
希纳森看了一眼终端上的时间道:“你对实验的事了解多少。”
江栖池诚实道:“几乎没有了解,因为我会做噩梦。”
这个理由常人听来可能会觉得他矫情,但希纳森知道这里面的‘噩梦’并不简单,而这个梦的因自然是跟泰尔斯有关。
“抱歉,我先前并不知道这个情况。”
“没关系,我现在也不会有这种情况了。”
说罢,一旁的夏星野往前靠了靠。
“那就好。”
看着二人的紧贴的距离希纳森没有多言,只是继续道:“到目前为止,泰尔斯的实验进行了三次,每一次的开始都是从培养皿里合成受精卵开始,换句话说我们从一开始就并不是被母体孕育出来的,而是被他在实验室里合成出来的,胎儿时期一切的生长发育都由实验室的器械辅助完成。”
江栖池闻言发出疑问道:“这种实验不是早就被联邦明令禁止了吗?”
希纳森:“他对外宣称我们是他捡回来的孤儿,事实上他的变态程度已经到了根本不相信那些未知基因的孤儿能完成他的梦想,只有他亲自筛选的才行。”
江栖池道:“确实是他的作风。”
希纳森继续道:“也许是因为没有经验,他第一批合成的胚胎存活率极低,即使能顺利出生,也因为没能摄入足够多的营养,身体存在问题的孩子占了大半。极少数身体没问题也只能算的上普通人,自然是无法完成泰尔斯的要求。不到五年就全部都被淘汰了。”
“吸取了失败的经验,他紧接着就开始了第二批实验,也就是我这一批。我们这一批算是比较幸运,除了身体的抗药性很高以外几乎和常人无异。但能达到他要求的还是极少数的人,经过十几年的淘汰最后只留下了我一个人,也是在他眼中最有希望完成他梦想的那个人。不过在我十二岁那年,幸运地从他手上逃了出来,还在三年后加入了同盟军。自然就让他的梦想落空了。”希纳森说这话时没有什么情绪,像是已经完全不在乎那段过去了,十分平静。
“他在我出逃后没多久就开始了第三批实验,这一次他的技术更加成熟,从身体方面你们已经和正常人一样了,甚至还会比正常人的体质更强一点。”
江栖池反驳道:“不,我们依然有对麻醉修复类药品的抗性。”
“不一样。”希纳森抬眼看向他道:“你们这一批孩子的抗药性是他人为导致的,不然泊生根本不可能被完全治愈。”
希纳森对这场实验的关注程度比江栖池想象中的深很多,所以他并不意外希纳森知道泊生存在的事情,只是对她说出来的话语还有些疑惑:“可泰尔斯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希纳森道:“因为他是个很擅长总结经验的人,他为了杜绝你们中的幸存者在出现叛逃的情况,想出了这个法子。用你们最恐惧的东西刺激你们,然后他会在你们最崩溃的时候出现,救赎你们,让你们能够完全依赖他,忠诚他,为他所用。只免疫麻醉修复类的药物也是为了更好的让你们达到临近崩溃的点,虽然我不知道他具体是什么操作的,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会做噩梦或许也跟这个有一定的关系。”
江栖池听完这一大段,看向希纳森的眼神中带上了探查。因为她所说的和江栖池自己的猜想十分接近,只是他生出猜想的原因是泰尔斯在他通过所谓的‘毕业考核’时说的那几句话,而希纳森居然能只靠放在联邦的情报网了解到这一步,确实十分可疑。
他将这个疑问压在心底,脱口问出的却是另一件事:“那他为什么现在才开始新一批的实验?”
第66章真正的梦想联邦的最高行政官
两艘相连的星舰飞船正缓缓向第四星系同盟军所在的区域靠近。
隔着飞船的大门,维恩无法通过将头贴在门上的方式窃听到另一边的谈话。只能转头将矛头对准了早早戴上眼罩的弗洛克:“你为什么要拉我!首领带我们出来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将她一人放于危险之中临证脱逃!”
弗洛克听着他的喋喋不休,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装作自己已经熟睡了的样子。要不是中途实在忍不住掏了口袋里的耳塞,维恩恐怕真的会相信他睡着了。
“你别装死,首领现在可是和江栖池待在一起。江栖池唉!我们黑名单上的头号人物,难道你就不担心首领的安危吗?”维恩一把掀开弗洛克的眼罩,铁了心的要让他开口说话。
弗洛克长叹一口气道:“首先,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那份黑名单早就被首领连夜当助燃剂给烧了,少说一些影响我们和合作方感情的话。其次是首领主动邀请他们过来商讨接下来的战术布局。最后”
弗洛克抬眼看向维恩道:“首领会把我们俩带在身边,难道不是因为前天我们又一次误入了边缘星系某一个反抗组织的地盘。而她实在是没时间捞我们了,所以才把我们拴在身边看着的吗?”
“”
维恩绞尽脑汁思索片刻后开口挣扎道:“说不定真的只是因为面见他俩需要保镖呢?”
弗洛克将椅子调平,又一次戴上了眼罩道:“真的要是能对上那两个,就算我们两个一起上打过他们的概率也基本为零。”
维恩不服道:“那个江栖池在厉害不也只是坐在屏幕面前敲字的吗,拼肉搏我还拼不过他?”
“那你大可以去试一试,没人拦着。”弗洛克道:“只是我要提醒你,泰尔斯的眼睛就是他捅瞎的。”
“泰尔斯又不是什么很强的敌人,捅瞎他是什么很难的事吗?”维恩先是对弗洛克瞧不起自己的发言表达了不屑,见弗洛克没回话又转头道:“难道你就不好奇他们说了什么吗?”
“不好奇。”这次弗洛克的反应倒是很快:“因为我知道他们在聊什么。”
这下维恩彻底坐不住了:“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首领告诉你的?不应该啊,她没道理只告诉你不告诉我啊!”
见弗洛克戴上了耳塞,维恩一把将他的耳塞摘了下来,光速换了一副嘴脸道:“他们到底在聊什么呀?你就告诉我吧,我们难道不是最好的搭档吗?爹算我求你了,你就告诉我吧,不然我今晚一定会失眠的!”
可是这次无论他怎么折腾弗洛克都没有回应了。半响后一阵安稳的鼾声响起,意味着面前的人真的进入到了熟睡状态。
而作为搭档维恩清楚的知道,弗洛克一旦陷入这个状态就代表他很难会被外力叫醒了。
看到这一幕维恩气愤地将弗洛克的眼罩摘下,带着椅子一起将人推到灯光的正下方。而后又骂骂咧咧地走到了星舰飞船的链接处,又一次将耳朵贴了上去,大有一种要通过自己的耳朵把这面十分坚固的门凿穿的架势。
而在他看不到的背后,灯光下的弗洛克却睁开了眼睛。将手覆在眼上遮光,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划了一道小小的伤口正丝丝往外冒着小血滴,丝毫没有要愈合的趋势。
链接通道的另一边。
三人早已转移到了临时指挥桌面前坐着交谈,丝毫不知道通道另一边试图窃听的维恩。
希纳森习惯性的举起了一旁的杯子喝了一口,发现不是咖啡后又默默放了回去,继续了先前的话题:“还记得当年你是怎么从泰尔斯那里逃出来的吗?”
“记得。”江栖池没有过多思考,直接将当年的事讲了出来:“我在毕业考核那一天捅了泰尔斯后就被人带下去关了起来。那里通常都是用来关押将要被销毁的孩子,所以我当时也以为自己马上就要被销毁了。”
指挥桌下,江栖池察觉到有一只手悄悄靠过来试探了几下,在确定他没有反抗的意思后直接覆了上来,紧紧扣住了他。
江栖池不经意地瞟了一眼面色如常的夏星野。大拇指轻轻摩挲了两下,似是在像身旁的人证明自己没事。
希纳森并没有关注到这些小细节,见江栖池突然停顿以为他是在回忆。没有开口催促,只是又习惯性地举起了杯子,在嘴边碰了一下便又放回桌上。
感受到身边的人又摩挲了回来,江栖池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继续道:“我那个时候已经完全失去了时间观念,不记得自己具体等了几天,等待期间也并没有人来看我。等那个房间的门再打开见到的人就是泊生的父母了,不过当时我实在是太虚弱了很快就晕了过去,再醒来就已经是在治疗舱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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