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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伊沐的雨靴是新的,橡胶的味道还带着一股子工业生产的生硬,混合着山间清晨的凉气,钻进她的鼻腔。这双雨靴花了她三十八块,是她这个月兼职攒下的钱。她老妈陆生知道后,在电话里足足数落了她十分钟,说她“瞎花钱”、“山里路好走得很,穿你那双运动鞋不就行了”。
伊沐没反驳,只是把电话拿远了些,听着那头熟悉的、带着点不耐烦的唠叨声。陆生总是这样,像一台精准的计算器,把生活中的每一笔开销都算得清清楚楚,然后给出一个“值”或“不值”的判决。在陆生的世界里,三十八块的雨靴,显然是“不值”的。
但伊沐知道,值。
她穿上雨靴,踩在院子里湿漉漉的泥地上,出“噗叽、噗叽”的闷响。这声音让她心安。昨天晚上下了一夜的雨,山里的路肯定滑得像抹了油。她那双白色的运动鞋,要是穿上去,估计还没走到菌子多的地方,就变成了泥靴子,而且鞋底没花纹,摔一跤是迟早的事。
她背上竹筐,筐里放着一把小铲子和一个水壶。天刚蒙蒙亮,山里的雾气像牛奶一样浓稠,将远处的山峰和近处的树木都包裹得影影绰绰。伊沐深吸一口气,空气里满是泥土、腐叶和雨水的清新味道。这是她喜欢的味道,自由、纯粹,不像城里那样,永远带着一股尾气和消毒水的混合气息。
她家住在山脚下,这片山是她的乐园。小时候,她跟着爷爷上山,爷爷教她辨认各种菌子。哪些是能吃的,鲜美无比;哪些是碰不得的,见血封喉。爷爷常说,山是有灵性的,你敬它,它就给你回报。爷爷去世后,上山找菌子,就成了伊沐和这片山最直接的对话方式。
山路果然如她所料,泥泞不堪。新雨靴的深齿纹稳稳地抓住地面,每一步都走得踏实。她看到路边有几个人,穿着普通的鞋子,走得小心翼翼,一步一滑,脸上写满了紧张。伊沐心里暗自庆幸,这三十八块,花得值。
雨停了,但树叶上还挂着水珠。伊沐钻进林子,光线瞬间暗了下来。她放慢脚步,眼睛像雷达一样扫视着地面。菌子们喜欢藏在落叶下、腐木旁,像个害羞的精灵,只肯露出一点点帽檐。
功夫不负有心人。很快,她就在一棵老松树下现了一朵肥硕的鸡枞。那伞盖是灰褐色的,菌杆白净粗壮,像一把未撑开的小伞,静静地立在那里。伊沐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小心翼翼地用小铲子从旁边插进去,轻轻一撬,整朵鸡枞就被完整地挖了出来。她把它放进竹筐里,心里涌起一阵小小的喜悦。
这是一个好兆头。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伊沐的运气好得惊人。她找到了一窝又一窝的青头菌、牛肝菌,还有几朵珍贵的松茸。竹筐渐渐满了,沉甸甸的重量压在她的背上,却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这满足感,不是金钱能衡量的。这是她用耐心、知识和一双好雨靴,从大山手里换来的馈赠。
中午时分,天空又开始飘起细密的雨丝。伊沐没有躲,她任由雨点打在脸上、头上。她的雨靴是防水的,脚丫子干爽又暖和,这让她有足够的底气去面对这场雨。她听着雨滴落在树叶上“沙沙”的声响,看着雨雾在林间缭绕,感觉自己仿佛也成了这山的一部分。
下山时,她的竹筐已经装得满满当当。她路过镇上的菜市场,直接找到了收山货的王叔。王叔是这里的老主顾,为人实在,从不压价。
“哟,伊沐,今天收获不小啊!”王叔看到她筐里的菌子,眼睛都亮了。他拿起一朵松茸,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好东西,这品相,城里饭店抢着要。”
一番称重和计算后,王叔数出一沓钱递给她。“小姑娘,一共一百零二块,拿好了。”
一百零二块。伊沐捏着那张还带着王叔手温的钞票,心里美滋滋的。她不仅赚回了买雨靴的钱,还多出了六十四块。她仿佛已经看到陆生听到这个消息时,那副惊讶又有点不好意思的表情。
她揣着钱,脚步轻快地往家走。雨还在下,但她的心情却像被阳光晒过一样,温暖而明亮。
回到家,陆生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到她浑身湿漉漉地进来,眉头立刻皱了起来。“疯了吗?下雨还往外跑,赶紧去换身干衣服,别感冒了!”
伊沐笑着没说话,先把沉甸甸的竹筐放到厨房,然后才从口袋里掏出那叠钱,走到陆生面前,像献宝一样递过去。
“妈,你看。”
陆生疑惑地接过钱,数了数。“一百零二?哪来的?”
“山上捡的菌子,卖给王叔了。”伊沐晃了晃自己脚上的雨靴,上面沾满了泥点,却显得格外神气,“多亏了我这双新雨靴,不然今天在山上就得摔成泥猴,哪还捡得到这么多好菌子。”
陆生的目光从钱上移到那双雨靴上,又移回到伊沐的脸上。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哦”了一声,把钱收进了自己的钱包里。伊沐知道,老妈这是默认了,她心里肯定在算账:三十八块的雨靴,换来了一百零二的收入,这笔买卖,很“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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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故事并没有就此结束。
第二天,陆生一反常态地起了个大早。她没像往常一样去邻居家串门,而是翻箱倒柜,找出了一件旧雨衣和一双同样很旧的胶鞋。伊沐看着她,有些纳闷:“妈,你这是要干嘛?”
“上山。”陆生言简意赅。
伊沐愣住了。“上山?你上山干嘛?”
“你都能捡到菌子,我为什么不能?”陆生瞪了她一眼,语气里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我在这山里活了几十年,哪片林子有菌子,我比你清楚。”
伊沐哭笑不得。她知道,老妈这是被那一百零二块钱给“刺激”到了。在陆生的世界里,任何能产生经济效益的事情,都值得去尝试。而且,她骨子里可能还有点不相信,自己这个平时只会看书、上网的女儿,居然能比她这个“老山里”更会赚钱。
“妈,昨天刚下过雨,路很滑的……”伊沐还想劝。
“我有鞋!”陆生指了指脚上的旧胶鞋,那鞋底都快磨平了,“快吃饭,吃完饭你带我去。”
伊沐拗不过她,只好答应了。她心里其实有点打鼓,老妈毕竟年纪大了,体力不如年轻人,而且那双鞋,实在不适合走山路。
吃过早饭,母女俩一起上了山。伊沐穿着她的新雨靴,走在前面开路。陆生跟在后面,一开始还走得挺稳,但没过多久,山路变得泥泞起来,她就开始气喘吁吁,脚步也踉跄起来。
“慢点,妈,不着急。”伊沐放慢度,回头扶了她一把。
“不用你管!”陆生甩开她的手,倔强地自己站稳,但脸色已经有些白。
她们在山上转悠了将近两个小时,陆生只找到了几朵不值钱的小菌子,还因为没站稳,摔了一跤,虽然没伤着,但裤子和衣服上全是泥。她的旧胶鞋早就湿透了,脚在里面打滑,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
反观伊沐,穿着那双雨靴,在林间穿梭自如,时不时还能现一两朵漏网的鸡枞。中午时分,太阳出来了,山里的雾气散去,气温升高。陆生又累又渴,一屁股坐在一块石头上,摆摆手说:“不找了,回家!”
回家的路上,陆生一言不,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那双满是泥水的旧胶鞋,和伊沐脚下那双虽然也沾了泥但依旧干爽挺括的新雨靴,眼神复杂。
那天晚上,陆生破天荒地没有去算账,也没有看电视。她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伊沐今天捡到的一小把菌子,若有所思。
过了很久,她才抬起头,对正在收拾桌子的伊沐说:“伊沐,明天……你陪我去趟镇上吧。”
“干嘛?”伊沐问。
“买双雨鞋。”陆生的声音不大,却很清晰,“要那种……鞋底花纹深一点的。”
伊沐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她点点头,轻声应道:“好。”
第二天,母女俩一起去了镇上。陆生在鞋店里转了半天,最终挑了一双和伊沐那款很像的雨靴,只是颜色是深蓝色的。她付了钱,拎着新雨靴,走出店门时,阳光正好照在她的脸上。
伊沐看着她,忽然觉得,老妈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她依然是那个精打细算的陆生,但似乎又多了一点别的东西。那双三十八块的雨靴,对伊沐来说,是工具,是保障;而对陆生来说,或许更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一扇她从未想过的门。
那扇门背后,不是一百零二块的收入,也不是对女儿能力的认可,而是一种久违的、与土地和自然的重新连接。她开始明白,有些东西的价值,是无法用简单的数字来衡量的。就像那片沉默的大山,它给予的,远不止是菌子,还有那份在泥泞中踏实行走的踏实感,和那份在付出后等待收获的耐心。
回到家,陆生把新雨靴郑重地放在了门口。她看着那双深蓝色的雨靴,又看了看伊沐那双米白色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
伊沐知道,从明天起,上山找菌子,她将不再是一个人。而她和老妈陆生之间,似乎也因为这双雨靴和山里的菌子,多了一种不必言说的默契。那笔一百零二块的收入,和那双三十八块的雨靴,最终在老妈那本精确的账本上,留下了一笔无法计算,却无比珍贵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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