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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凛川一直在手术间里守着谢择星,在他苏醒之前又加了麻药剂量,好让他睡得更久一些。
持续观察了一个多小时,确定谢择星这边不会出状况后,他才离开手术间,开始收拾东西。
他没打算带走什么,但很小心地清理了所有可能暴露身份的线索和痕迹。
徐寂的电话再打来时,傅凛川正在拆墙上的监控。
“你什么时候能回来?我现在跟着警察在去海临县的路上,他们还没找到择星,正在排查监控,你还要多久?”
傅凛川回:“我也在回去路上,我直接去海临吧,估计一个小时到。”
“好,”徐寂立刻说,“那一会儿在他们县公安分局见。”
挂断电话,傅凛川最后又检查了一遍所有的东西,确认没有遗漏,回去了手术间。
手术床上谢择星在麻醉作用下难得睡得安稳,监护仪上的各项数值都很平稳。
傅凛川重新帮他戴上眼罩,安静看他片刻,摘下手套伸手过去缓缓摩挲了片刻他面颊,轻声呢喃:“回见。”
出门傅凛川开的是他那辆黑色suv,走的跟昨夜回来时不同的路,绕了几圈才从最远的高速路口上去,径直往海临去。
沿着海岸线往前开,咸湿的海风灌进车中,他的心情难得放松。
他和谢择星之间的那个永远,终于又离他更近了一步。
十点二十,傅凛川抵达海临县公安分局,徐寂已经在这里等他。
带徐寂过来的人是他一个同事,市局的刑警副支队长,名叫张鸣。他们刚已经看过这边警察从县中心医院拿到的监控,徐寂很气愤:“那个绑架犯戴着帽子口罩,根本没拍到他的脸,择星跟你打完电话肯定又被他带走了。”
傅凛川主动问:“择星在报警电话里说了什么?”
徐寂已经从张鸣那里问到具体的细节,毫不设防地告诉傅凛川:“他结婚前夜就被人绑架了,一直被关在海边某处的地下室里,绑架犯想拿他做人体实验。早知道他是出了事,我当时就应该坚持让警方立案……”
徐寂很懊恼自责,便没有注意到傅凛川眼中转瞬即逝的晦色。
张鸣跟这边的警察聊完过来,徐寂帮他和傅凛川做介绍。
张鸣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傅凛川两眼,问他:“最后接到电话的人是你?”
傅凛川镇定点头:“是。”
对方道:“你跟我来做份笔录。”
傅凛川早有准备,全程冷静从容,问什么答什么。
谢择星打来的那通电话自动录了音,跟他在报警电话里说的差不多。傅凛川刚在来的路上重复听了几遍已经删除,并没打算将录音交给警方。
“他就只说了这些,电话突然挂断了,之后我再打回去一直没有人接,我当时人在外地,只能打电话给徐寂让他帮忙报警。”
傅凛川的话滴水不漏,无论是张鸣还是负责做笔录的警察都没有提出质疑。
张鸣让他看医院的监控,问他认不认识画面中的男人。
傅凛川昨夜特地换了件他爸以前留下的旧皮衣,跟他平常穿衣风格很不一样,不看脸基本没可能认出是他。
傅凛川微微摇头,说:“不认识。”
这边负责这件案子的老警察叹道:“那些医护都说他古古怪怪的,帽檐压得低又戴了口罩,完全看不清脸,看起来像是惯犯警惕性很高啊……”
张鸣接着问傅凛川:“你知不知道你朋友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有什么仇家?”
“据我所知应该没有,”傅凛川说道,“择星他性格很好,不拘小节,一贯不会计较太多,不是会跟人结仇的个性。”
对方又问:“他被绑架之前有没有什么异状?或者有没有跟你提过被人跟踪监视之类的?”
傅凛川还是摇头:“他没提过,他被绑架那晚是他婚礼前夜,约了很多朋友一起吃饭聚会,我有工作没参加,后来得知他逃婚了,给他打电话发消息一直没回。但他以前也经常关机消失几个月出去摄影采风,我也就没太在意。”
“嗯,”张鸣说,“当晚参加聚会的名单徐寂已经给了我,我们会一个个查。”
傅凛川问他们:“绑架犯把择星带去医院是开车还是打车?有拍到吗?”
旁边的警察帮答:“我们从交警那边调取了道路监控,他停车的地方和公用电话亭那块都没有安装摄像头,不过倒是在医院附近拍到了他开的灰色轿车,是辆套牌车,现在正在追踪行驶路线。”
傅凛川提出质疑:“择星既然说被他关起来的地方很可能在海边,这边海岸线这么长,大部分地方都荒无人烟更不会有摄像头,绑架犯的车一旦下了公路,怎么追踪行驶路线?”
“这确实是个问题,”张鸣接话说,“等找到车子最后从监控消失的地方,我们会派出警力去那附近搜找,争取尽快把人找到。”
傅凛川提议道:“我想跟你们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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