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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方老师,你也来看热闹啊?”
方夏正担忧着自己才端了两天,还没热乎的饭碗可能要被人抢了,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方夏和符堇同时转头,寻声看去。
一年轻男子,三两步地走到他跟前。这人身形不高,但体态匀称,穿着一身笔挺的宝蓝色西装,衬出几许风流倜傥。他双手插在兜里,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闲闲地在方夏面前站定。
“魏老板。”方夏出声喊道。
来人正是这家冬实画室的老板——魏书华。
方夏喊完人,又想起之前对方招呼他时说的话,疑惑地问道:“什么热闹?这场招聘会?”
如果是指画室广招老师,方夏觉得,那对他来说可不是一场热闹,而是一场饭碗危机!
“知道这些都是些什么人吗?”魏书华摘掉墨镜,朝着大厅休息去抬了抬下巴,“美院高材生,艺术圈内的小透明什么的,之前我求他们,他们也不会多看我画室一眼的人物。”
“那现在他们怎么巴巴地跑来应聘了?”方夏问道。
“因为我给咱们画室的老师们发了份福利——沧澧画廊的贵宾票,只要是画室的老师,人人有份。”魏书华把玩着手中的墨镜,看了一眼瞪大双眼的方夏,“怎么?昨天群里通知你没看到吗?算了,现在我告诉你了,你也知道了。今年沧澧画廊的展会,我也掺了一脚,沧澧的老板给了我不少贵宾票的名额,我那些朋友大多都不感兴趣,我也没什么熟识的艺术家可以送,所以就给咱们画室的老师当福利了。这个消息今天传开了,结果——这些不够格拿到票的艺术家们,就急急地跑来应聘了。”
魏书华称他们为艺术家,其实是嘲讽,这些人还担不起“艺术家”的名号。不过是在圈内初出茅庐的新人,亦或是美院那些还茅庐都没出的学生,既得不到沧澧画廊的直接邀约,也没有人脉拿到贵宾票,所以才会跑来画室应聘,寄希望捞到一个画室老师的身份,获得进入沧澧画廊前三天展会的机会。
魏书华把墨镜挂在西装外套的口袋上,“所以我就赶紧回来看热闹了。”
“你不打算录用他们啊?”魏书华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方夏不需要怎么想就听明白了,顿时觉得自己的饭碗又稳当了。
魏书华余光扫见大厅休息区那些人,频频朝他这边看来,抬手对方夏比了个噤声的动作,扭身朝楼上走,同时示意方夏跟上。
“我让人先面试看看,真心想来画室当老师的,水平可以就录用了,反正画室本来就在招老师。至于来骗贵宾票的——”魏书华说到这里,露出一口森森的白牙,“那就放归大自然。”
方夏:“老板英明。”
魏书华:“过奖过奖。”
方夏:“然后我能跟您多要一张贵宾票吗?”
魏书华翻了个白眼:“你就知道你一拍我马屁,准是有事等着我。”
“您就说行不行吧。”
方夏在这家画室兼职了差不多有两年,即便魏书华不常来画室,也把方夏认了个熟,两人算不上好友,但关系却还算不错,普通朋友勉强搭个边,方夏对魏书华也就有话直说了。
魏书华看着方夏问道:“你不是想去倒卖吧?”
方夏:“我帮我朋友要的——要不,倒卖的份你也给我一张?”
“滚!”魏书华搓了搓手指,想了一会儿,“行吧,就多给你一张。”
“谢谢老板。”方夏说完,扭头就走。
“喂!你这扭头就走几个意思?有你这么谢老板的?”魏书华不高兴地喊道。
“尿急!洗手间!”方夏头也不回。喝了符堇的两杯茶,果然量有点过了,膀胱憋得慌。
方夏和耿书郸之前还在困扰的贵宾票,不想就这么被魏书华给解决了,周末沧澧画廊之行,算是万事俱备,就等展会时间到来。
在展会开始的前一天,画室开始为期五天的停课。看了几天画室招聘会的热闹后,心情愉快的魏书华,心血来潮地召集画室员工,就在画室前的草坪上,举办了一场露天下午茶,顺道把沧澧画廊的贵宾票发给画室老师。
方夏本打算下午茶结束后,再把票给耿书郸送过去——他明天去沧澧画廊跟耿书郸不顺路。明天他们这些画室老师得跟魏书华一起过去,在媒体面前走个过场,其实这并不是必要,完全是魏书华拿来气那些他口中的“艺术家”的。
耿书郸在电话里听方夏说了情况后,没让他跑那一趟,直接跟方夏要了画室地址,自己坐车过来取。
方夏刚把一小碟爱心状的酒心巧克力,搁在符堇面前,耿书郸就到了。
“这也算糖果吧,不过没办法帮你放进密封罐了,只能在这里看看。”方夏小声对符堇说道,“我先去把票给耿书郸,马上回来。”
方夏跑出草坪地带,走向站在草坪边缘耿书郸,把装着贵宾票的信封递给耿书郸。
“喏,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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