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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刚芭比……显然是不可能的。
从侧面看去,那位将耿书郸按在墙上的人,脖子上的喉结是如此明显,怎么也不该是一名女性能拥有的——所以耿书郸的前任是一名货真价实的男性。
对于耿书郸的恋人……哦不,前任恋人是同性,方夏从最初的惊讶意外中回过神来,倒没什么反感厌恶的情绪。这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同性的恋人他又不是没见过,只是这次当事人之一恰好是熟人而已。他的感情观受幼年家庭情况影响,偏向保守,但在性取向上,一向没什么偏见。
对耿书郸的性向惊讶过去后,方夏注意力转到了那高大男子身上。这人一看就是个强势的人,也不知道耿书郸是从哪里招惹来这么一个不好惹的家伙?
符堇对他人的感情问题不是很感兴趣,只是一回头,却见方夏跟只壁虎似的扒在墙上,从墙角边上露出一只眼睛,正兴致勃勃地盯着耿书郸那边看,一副一时半会还不打算离开的模样。
符堇无奈,只能陪着方夏,继续看洗手间门口那两位的爱恨情仇。
“楚稷,当初我说过,你再逼着我退出玄术圈,我们就结束。”耿书郸挣了挣,奈何手腕被抓得紧,没能挣脱男人的桎梏,只能冷着脸继续道,“然后你做了什么?私下联系委托人取消委托?瞒着我找人放出消息,说我打算退圈?你做了,然后我们分手,还有什么好说的?”
“对不起,我错了,以后不会了……”那叫楚稷的男人低头埋在耿书郸的肩头,“真的不会了,你不愿意退出玄术圈,我也不勉强你,以后都听你的,好不好?你躲了我三了年,这三年我每天都觉得自己要疯……”
耿书郸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微微偏头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沧澧画廊的?”
“我无意间刷到魏书华的朋友圈,在他拍的照片里看到了你。之后我打电话给他,提了一下你,他就告诉我,你是去拿沧澧画廊的贵宾票的,我就知道你会来这个画展。”楚稷抬起头,望着耿书郸,老实交代。
耿书郸镜片后面的双眼微微眯起,原来岔子出在方夏那个画室老板身上。大概是那位魏老板自拍的时候,不小心把他也给拍进去了,顺手发到朋友圈后,凑巧又让楚稷给看到了。
“知道你会来沧澧的画展,我就推掉了所有会议,连夜赶了过来,才赶上画展的第一天。”楚稷低头仔细观察着耿书郸的神色,试图从中找到耿书郸软化的迹象。
耿书郸侧眸,视线落在楚稷的眼下位置,看到了上面淡淡的青色。他清楚楚稷的生活习惯,没有必要绝不通宵。而只要一通宵,必然会出现黑眼圈,而且情绪也会变得相当糟糕。看这脸色,这人为了准时赶到C市,昨晚绝对是通宵没睡,此刻情绪大概好不到哪里去,难为他还能压着脾气,跟他低声下气地道歉。
耿书郸无奈地叹了口气,稍稍平缓了一下情绪,再次对楚稷说道:“你松开我。”
“你不跑了?”楚稷警惕地盯着耿书郸。
“我跑得过你吗?”耿书郸轻哼一声,“我跑了快半个画廊,还不是被你抓到了?”
楚稷缓缓松开耿书郸的双腕,见他知道揉着手腕,没有推开自己跑路,眉头微微舒展,紧抿的双唇有了一丝弧度。他抬手抚上耿书郸的脸,略带薄茧拇指摩挲着那熟悉的唇角,低笑道:“你体育一向没我好。”
“我只是不擅长跑步。”耿书郸反驳。
“嗯……”楚稷双手捧着耿书郸的脸,慢慢凑过去,“所以——以后别跑了,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话音的尾声消失在两人的唇间。楚稷试探着轻蹭了一下,见耿书郸没有反抗,便探出舌头,用舌尖撬开对方的唇齿,长驱直入。捧着耿书郸双颊的手跟着松开,改将其整个人抱进怀里,身体与对方紧紧相贴,细细感受这久违的味道和体温。
扒在墙转角看八卦的方夏,看着这感情纠纷突然转到了相拥而吻,顿时把脑袋缩了回去。这种情况,显然不适合再看下去了。
方夏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耳朵,小声招呼符堇,示意撤退。
符堇从耿书郸那边收回视线。
这世间种种情爱,他见得多了,即便这是一对同性,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可新奇的,倒是方夏泛红的耳朵,让他觉得很有意思。
之前在宿舍撞见侯朝清看小电影,看到视频中那对主角洪浪翻滚的画面,他都没见方夏的红过耳朵——当时方夏挡在他面前,而黑暗的环境也并不影响他视物,他可以确定那时方夏的耳朵半点没红。
方夏像做贼一样,踮着脚沿墙一步一步地往外摸。
符堇不疾不徐地跟在方夏身后,视线不时地往着方夏的耳朵上转。
回到展馆休息区,方夏松了口气,先前困意早就消散无踪,不需要再找洗手间洗脸了。
方夏也不清楚西区的油画耿书郸看完没有,但耿书郸那情况,大概一时半会儿没闲暇联系他了。想了想,方夏决定去西区油画馆——既然不确定,那他跟符堇去把西区的油画也看一遍好了,反正也花不了太长的时间。
方夏回头,正想跟符堇说去西区,却猝不及防地撞上符堇的视线。
“你在看什么?”方夏不解地问道。
符堇那视线显然停留在他身上有一会儿,但他身上有什么好看的?
[耳朵。]符堇抬手指了指方夏的耳朵,[红了。]
方夏下意识地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耳朵,已经不太烫了,但似乎红晕还没有褪下去。
[之前你看到侯朝清看的视频,耳朵并没有红。]方夏泛红的耳朵,除了让他觉得有些有趣外,符堇还有些好奇。
“那不一样。”方夏小声道。
[哪里不一样?]符堇追问。
符堇对世间大部分人和事都没太大兴趣,只要不招惹他,他基本懒得搭理,就像留在耿家被当做工具一样利用。但是,他发现他对却方夏很容易产生探究兴趣。这大概是他将方夏视作己有,属于自己的东西,自然会想要了解彻底。
“当然不一样!要说具体的,大概是演戏和真情流露的区别?”方夏说着,难得有些惆怅道,“要说一对同性,能够真走到一起,也挺不容易的。像他们这样,能够破镜重圆,大概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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