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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闲自在的农家日子过久了,竟是对时代放低了警惕。
看宁归竹脸色发白,吕天骄坐到他身侧,抱着人轻轻拍了拍,安抚道:“不要担心,一切有我和你陈伯父在呢。”
“我……”宁归竹平缓着恐惧引起的心脏悸颤,深吸一口气吐出,说道:“是我想当然了。”
陈县令倒了一杯水放到他面前,说道:“我知晓你的志向,这次也不是要责怪你。只是竹哥儿,有些东西不是能随便拿出来的,万一先落到别人的手中,我们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及时保护住你。”
见人毫无警惕心时,陈县令和吕天骄的是严肃的,甚至隐隐有几分怒气,但这会儿见他的面色发白,他们又不由软了心肠。
到底是年纪还小。
陈县令轻轻敲击着桌子,想起先前和熊锦州提过一嘴的事情,说道:“锦州可有跟你说起过他遇到劫匪的事情?”
这话题跳转得太快,宁归竹反应了下,才想起来陈县令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转着手心中的茶盏,有些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那几个劫匪本是寻常百姓,在当地官员的强压下家破人亡,被迫落草为寇。我们这距离比较近,再加上是锦州遇着的他们,我想……”陈县令抬眸看他,“你与锦州同去,探查一下这其中的事宜。”
陈县令原本只是为了给他们铺路,如今却是多了另一层的心思——避风头。
宁归竹顿了下,明白陈县令的良苦用心,眼眶有些发热,问道:“要去多久?”
陈县令见他没有丝毫迟疑,笑着道:“两月,两月过后,我保你们安然无恙。”
“谢谢……伯父。”
此时此刻,再喊大人就生疏了。
“傻孩子,我们要谢谢你才是呢。”吕天骄笑着拍了拍他的手,“你都不知道你帮了他多大的忙,这玻璃方子若是用得好了,还有机会加官晋爵呢。”
宁归竹被逗笑,又道:“伯母可别哄我了,东西越好,我们这种人越护不住,若是遇到坏心的,最好也就是成为人家的奴仆罢了。”
成了奴仆,人家有权有势的,更不会将人放在眼里。
听他如此透彻,夫妻俩不由叹了口气,吕天骄抬起手戳了戳宁归竹的额头,“你啊你,这么聪慧的脑子,做事之前怎么就不多想想呢。”
宁归竹就是顺手写的,哪里会想那么多。
也是陈县令一直以来的行事风格,让宁归竹提不起丝毫警惕,以至于根本没有往严重的方向想。
陈县令大概也能猜到宁归竹的心路历程,仔细地将玻璃方子折好收了起来,起身将奴婢唤进来,又吩咐人去熬安神汤。
周围渐渐多了些行走的声音,宁归竹放缓紧绷的神经,和吕天骄说着农田里的零散事宜,或者是农家琐事、女红活计之类,这些日常聊得多了,状态也就轻松下来。
等人面色好了些,陈县令才重新提起正事。
计划书上写得十分详细,但有些内容还是要与宁归竹交流过才有具体的概念,尤其宁归竹讲述的时候,喜欢配上他那一手精巧的工笔画,一番讲述下来,就算换个不识字的在这,也能将内容理解个七七八八。
说着话,侍从将安神汤送了过来。
陈县令喊停,对宁归竹道:“给你熬的,你先喝了,咱们再说其他。”
宁归竹闻言顿了下,顺着他的话看去,和人道了声谢,端着汤碗喝了一口。
这安神汤的味道很不错,送上来之前还被特意扇凉了,宁归竹很快喝完,继续说正事。
这一聊,就到了中午。
吕天骄看着时间不早,让人去准备午膳的同时,又吩咐人去找熊锦州过来。
等宁归竹想起要告辞的时候,熊锦州都已经到了,他和陈县令吕天骄打过招呼,一屁股坐在宁归竹身边,看了眼桌上铺满的草图,握住宁归竹搭在腿上的手,怕打扰他的思路就没有开口。
宁归竹见他过来,面上多了些笑容,主动问道:“你怎么来了?”
熊锦州道:“将军派人去叫的我。”
宁归竹闻言去看吕天骄,吕天骄笑着开口道:“都这个点了,你再回去忙活怪麻烦的,不如和我们一起吃了午饭再走。”
熊锦州都来了,宁归竹也没有推辞。
吕天骄让人准备的午饭很是丰盛,光是肉菜就摆了好几盘,更别说青菜汤菜之类,宁归竹本来是有几分拘谨的,但夫妻俩都在招呼,再加上身边有个不知收敛为何物的熊锦州,等放下碗筷时他甚至有些撑。
吕天骄见人吃饱了,面上流露出几分满意来,“就是要这样才对,年纪轻轻的,吃那么点儿哪里够。”
熊锦州朝宁归竹挤眉弄眼,他就说认真干饭不会错的吧。
宁归竹无奈地拍了他一下,示意人收敛一点,然后才笑着和吕天骄说话。
稍微坐了会儿,夫夫俩就准备回去了。
陈县令也没留他们,站起身来道:“这两天锦州就不用来上值了,你们跟家里人说一说,然后就准备出发。也不用担心你们家里人的安全,我和天骄会注意着的。”
宁归竹严肃了神情,感激地朝着陈县令和吕天骄行了一礼,“那就麻烦您二位了。”
熊锦州有些没听明白,跟着宁归竹行了一礼,转身走出去没多远就迫不及待地询问起这里面发什么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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