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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我看你。就这么默不作声,沉寂了足有半分钟的样子,陆淮南嗓音特别的低沉,他问:“每次回来,我哪次缺过你了?”“没有。”阮绵抬着眼,很轻易看到他的脸。不知道这几日陆淮南是怎么弄的,熬得眼底泛青。“那你这么急着离婚,宋砚安打算跟你重修旧好?”“陆淮南!”阮绵嘴角气得抽搐,眼线更是发颤,她像是极力隐忍着满心的怒火跟不悦。陆淮南盯住她看:“既然不是宋砚安,那是因为什么?”她心跳得很快,足足一分多钟,才平稳下来。阮绵垂目,低声:“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想再瞒着,这些年我受够了,看着你跟那些人逢场作戏,流言满天……”嘴里的余话,陆淮南吞入唇齿之中。他用力的按她胳膊:“阮绵,就算受够了,也得给我受着。”阮绵知道,这些话不可能改变结果,索性她都没反抗。只是嘴角上扬起,挤出一抹笑不似笑的弧度。好半晌,她气息浓烈的嘀咕:“为了家族利益,你确实挺能忍的,跟一个不爱的女人,生活了这么久,也没觉得腻。”“我两当初都处心积虑的想结这个婚,那就各自受好。”阮绵始终都是觉得,陆淮南是对付迎有别样情感的。他只是碍于这个婚姻,没法直接娶她。她也终于承认了一个事实,爱一个人,会抛开任何的条条框框。就好像陆淮南身边,所有陪他做戏的女人,从未有一个款式形同付迎,他却偏偏对她护如自命。哪怕是面对她粗鄙的父母,也能忍得若无其事。除了真的喜欢,阮绵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可能。她笑容很淡:“陆淮南,之前我还觉得你有什么苦衷,不得已隐瞒跟付迎的关系,现在看来是我猜错了,你是真喜欢她吧!”陆淮南的眼里有什么一闪而落。太快了,阮绵没时间去捕捉。等她再看时,男人的神情早已回归如常。他手指松开,不是一下子的动作,是缓慢的一个过程。“以后别再拿这种办法,让我离婚。”说完,陆淮南背对着她,走去浴室。满心的闷苦烦躁,阮绵压住心头那口恶气,一寸寸吞咽沉没下去。换下身上的裙子,她穿戴整齐去店里取车。那件粉藕色的吊带裙,腰部的位置硬生撕扯了一道裂痕,可想而知陆淮南的劲是有多大,阮绵都不敢过度扭腰。他把她腰掐青了。陆淮南一只手夹住烟,坐在浴室隔间的椅子上抽,身姿往后仰靠住,他眼睛没看烟,而是盯着手机屏幕。康堇给他发来一条微信。“目前找到的几个证人,都证明当时救下蒋小姐的人,就是付小姐。”烟凑到嘴边,吸进嘴里的烟逐渐泛起苦涩。陆淮南迟疑片刻,把烟丢进马桶,顺水冲了下去。手机很快再次蹦出信息:陆总,我们都已经追查十年了,还有必要往下查吗?他一边按键给康堇回信息:继续查。陆淮南心思烦闷,连续再压着那阵苦涩,抽了三四根烟才下楼。屋内没有阮绵的身影。张妈主动开口解释:“先生,太太先前把你给她开的那辆车剐蹭了,她前几天开去店里做保养维修,约了今天过去拿车。”“嗯。”陆淮南声色不动,也是能一眼看出他情绪不高。“我再去把汤端出来。”阮绵回来得晚,张妈另外留了一份饭菜。陆淮南吃完饭,直接回书房。阮绵到家临近十点多,屋里一如以往的静悄,她进门,在玄关处脱鞋换好,张妈赶着给她把饭菜端出来:“趁热吃。”看样子,陆淮南是已经吃过了。不是很饿,她勉强吃下去三分之一,那碗鱼肉是一筷子都没动过。张妈过来收拾桌子,无意间提了一句:“先生一直在书房打电话,我进去送水果的时候,听他说好几次蒋自北这个名字。”新欢,旧爱?阮绵低着脸,嘴里溢出轻笑声。张妈听了,问道:“是先生的熟人?”蒋自北这个名字,听起来像是男名。“不是。”这些年,阮绵没听过这个名字,那也不算是故交,不是故友就是新欢,抽了张纸擦擦嘴,她叫张妈把饭菜都撤下去。书房的灯忽然灭了。廊道响起一阵小而零碎的脚步声,是拖鞋踩地发出的那种。陆淮南下来倒水喝,他沿途经过客厅,看到桌上的女人,埋头在喝汤,明明是听到他下来,连眼都没抬起看一下。冷淡疏离得过了分。阮绵也清楚的知道,男人在看她,且目光深沉。面前的汤盅见了底,她挪开:“有这么好看吗?”“过来。”陆淮南一只手揣在兜里,另一只压在吧台上的杯耳上,他出声淡淡的道。阮绵闻出一些命令的意味。隔了两三米的空气,她唇角眼梢上扬起:“蒋自北是哪位?新欢?还是我不知道的哪个旧爱?”他不说,她就不过去。陆淮南手指特别的修长,一节节的指节分明,手背薄薄的一层皮肤,透着一些淡粉色,能清晰看到皮里的青筋。阮绵撇了一眼,收起视线。听到男人开口:“吃醋了,找我问话?”“没那兴趣。”她双手环抱在胸前,身姿往椅背后靠,阮绵目光在盯自己的鞋尖看。带着些许玩味跟漫不经心。张妈在厨房,门关得很严实,听不到客厅里的动静。阮绵拨弄指甲,口吻冷意掺杂讥讽:“都说三十的男人是最成熟的年纪,你今年也三十一了,还这么喜欢流连在女人之间?”陆淮南喝口水。眼神认真的抵着她那张脸打量观察,女人今年26了,却依旧生得水灵灵。不比外边那些二十岁的女生色衰。不光是看不出岁月痕迹,阮绵还有二十岁女生比不上的韵味跟妩媚。尤其是在她漫不经心的时候。陆淮南脑中快速的闪过无数画面,有她双眼迷离,勾着他滚床单的。也有两人亲得热火朝天,难分难舍的。眼下,他还就喜欢她这副正派不阿的样子。陆淮南搁下水杯,走过去,靠近阮绵,他几乎是用俯视的角度,看着她,手指抬起她下巴,另一只懒懒压在她肩上。没有施加力道。她的眼睛晶亮如夜空中的星辰,闪烁着光芒。被男人拖着抬头的姿势,令阮绵觉得很不适,生理心理都是。她扭开他的手,脸下意识的往后怼了下:“干什么?”陆淮南一声不吭。但他灼热的眸光,里边代表了他要说的一切,阮绵神色如常:“我今天不太想。”话毕过后的半分钟。脖颈攀附上来一抹微凉,是陆淮南的手指,他那双手漂亮又精致,每一个指甲都修剪得匀称好看,一点点掐住。她脖子纤细,刚好够他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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