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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情很差。
吴天娇送完记者回来,问了他一句:“怎么样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他带着气回了一句:“不怎么样,快死了。”
工作人员给他弄了稀饭,天宇端给他,他也一口不吃。
吴天娇也算脾气好的,不跟病人较真,反而哄着他:“不吃东西怎么能行?医生说了,你要恢复体力,多少吃一点吧。没几天就到五强赛了,我们没时间了,你要赶快好起来。”
靳欧:“能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吗?”
吴天娇思考了一下,跟天宇使了个眼色,他们一起出去了。
靳欧躺在床上,只有他一个人的病房终于安静下来了,他内心的痛苦已经碾压了身体的不适。
他好想斯云,想让她待在身边。他此刻就想和她待在一起,什么比赛,什么前途,靳欧不愿意再想。
这些年,在他已然荒芜的生命里,斯云是唯一还开着的一朵小花;于她,亦是如此。
可现在,他连见斯云一面都成了奢求。这让他动摇了,这样的未来,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有意思吗?
……
可是,人这一生啊,哪能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呢。
后来,靳欧还是配合着团队,配合着医生,各种检查,吃各种营养品,各类食物。他迅速调整,加速康复。
五强赛前,他们匆忙彩排了几次,然后就硬着头皮上了。
靳欧是绑着绷带上场的,他刚出院,精气神不足,这次只能说是靠着之前的人气积累,勉强通关,场内场外的打分都不高。
同期的rapper趁机故意挑衅他,但他不接招。从参赛以来,靳欧都不太和他们来往,他不扎堆,不交朋友,不搞小帮派。
这场比赛的暂时失利,公司很重视,吴天娇的父亲亲自出面,紧锣密鼓地规划备战下一场比赛。
靳欧每天都在加急训练,一分钟也不得闲。
他需要休息嗓子的时候,吴天娇就在边上给他讲词,他要背很多押韵的词语,成语,还要记一堆押韵的英文单词,以应对比赛现场的八小时极限创作。
吴天娇说:“这次造型要换一换,要比以前潮一点,酷一点,要弄成超社会的那种。”
靳欧说:“你们安排吧,我都可以的,别弄太怪就行。”
工作人员小李说:“得弄一个纹身,在你胳膊上,弄个断翅的鹰,配合我们的歌词,形象上也要把气势凸显出来。”
“还有,靳欧的断指,让记者拍一下,我们走的是励志的路线嘛。”工作人员张哥补充道。
靳欧说:“这就没必要了吧。”
吴天娇:“有必要。那歌词咋唱的来着,你身上的伤,都是你的勋章,这是骄傲,加分的。”
靳欧妥协:“行。你们安排。”
吴天娇:“还有,你唱的时候,语气再狂一点,拽一点。身体动作姿势也要跟上,就那种……不服输的劲儿,可以更夸张一点呈现。”
“嗯。我找一下感觉。”靳欧说。
他调整了一下呼吸,试唱了几句:“我也想去远方的草原呼吸新鲜的空气,但我要先赚一亿人民币…”
小李说:“对,对,开头这样没问题,就这种无奈,先把基调搭起来,后半段再傲起来了,相信自己能打破枷锁。”
整个团队就这样没日没夜,加班加点地练了几天,没啥白天黑夜的,困了就睡,醒来接着弄。
离比赛的日期越来越近了,靳欧情绪有点不稳定,他迫切地需要见斯云一面,定一下心。
天宇同意了,他说会偷偷把斯云带到他们别墅的附近,靳欧这边找个理由出来一趟就行。
在天宇的安排下,靳欧和斯云终究是见上了,跟偷情似的。傍晚时分,在没几个人路过的小巷子里,两人站着说了一会儿话。
这种以前只在电视里看过的情节,他们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经历。
斯云透过他的薄衬衣,仿佛可以窥见,他的身体又瘦削了许多,他很疲惫。
靳欧参加这个比赛,也不比在工地上轻松。斯云看着就心疼。
斯云问他:“靳欧,你这样出来,我们不会被记者发现吗?”
她这么一说,靳欧就更愧疚,更自责了。
他很难过,他的心,此刻抽着痛。
靳欧:“不会,放心吧。天宇在那边盯着哨呢,没事,再说了,发现了又怎么样,无所谓。”
“那怎么能行,你现在刚有点名气,正需要人支持呢,不能让他们乱写。”
“斯云,你别太把这些放在心上,你随时可以来找我。公司捧我,是因为他们认可我身上的商业价值,老板认为我能为他们挣钱,跟我老板的女儿没关系。你别多想,我完全可以离开他们,我也可以不用靠女粉丝。唱歌嘛,凭实力呗,唱得好自然有听众。”
靳欧讲的这些道理,斯云都懂。如果他没有商业价值,别人不会帮他。但从她的角度,她想确保这一切不出差错,她不敢冒险,靳欧必须平步青云地登顶。
他们分别的时候,靳欧塞给她一信封的现金,可能有几万块,斯云不肯要,靳欧强行放她包里了。
他抱了一下斯云,在她耳边说:“以后赚了钱,我都给你。记住,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能给你更好的生活。”
没有谁能像何斯云一样,能给他强大的精神上的支持,四强赛的时候,靳欧又状态爆棚了,他无可争议地把第一名收入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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