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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左右卫率各领着一队人马、驱赶着兜留的香客;路上的行人纷纷避让,缱缩在道路两旁,等着队伍行进。
太子陈叔宝看着窗外,见前方未及时退下的几位华服少年,他挥手命令道,“停车。”
护卫队连忙放好踏凳,太子缓步走下马车,朝着那几人走去。
张砚、王昀等人见是太子大驾,连忙跪下行礼,并齐声道:“草民拜见太子殿下…”
清影也同他们一样,朝着太子行跪拜礼,只有萧裕还杵在那里,她直愣愣的看着陈叔宝。
陈叔宝扫视一圈,见众人皆跪下行礼,他一挥手,“都起来吧…”
他刚说完,便瞧见不远处站着的小孩;许是众人皆跪、显得他特别突兀,又或是小孩的目光太过灼热,紧盯着自己。
陈叔宝注视着眼前的小孩,走向他。
清影扯了扯萧裕的衣袖,小声道,“少爷,快跪下行礼…”
萧裕未动,紧盯着走来的陈叔宝。
陈叔宝停在半丈之外,好奇的打量着他,“刚才的笛声,是你所奏?”
萧裕握着笛子的手紧了紧,点头道,“是在下所奏。”
清影屏着呼吸,低头不敢乱动。
陈叔宝望着萧裕,缓声道,“小小年纪,竟会吹笛,不错,你吹的很好听,但不知那曲为何名?”
萧裕应道,“《春到湘江》”
陈叔宝思索道,“春到湘江?”
“刚才在山下,听的不太真切,小公子再奏一遍,待本殿细品,若小公子能博得本殿开心,本殿定会重重赏你…”
萧裕将竹笛递给清影,又从清影手里的背包中取出玻璃水瓶,连喝了两大口凉开水。
“大胆,竟敢无视太子殿下,你不想活了?”太子舍人江溢怒道。
齐熙公主走上前,满脸蕴怒,“好个乖张失教的黄口小儿,竟如此大胆,敢直视当朝太子…”
张砚等人见齐熙公主怒,连忙朝着萧裕使眼色。
萧裕放好水瓶,从背包里取出一支e调苦竹笛,朝着太子等人微微颔,“在下并非无礼,只是那支笛子脏了,怕音不准,便取了另一支相似的笛子为殿下吹奏。”
陈叔宝摆手,“既如此,那便开始吧。”
萧裕瞄了眼众人,见太子身旁有几人轻蔑一笑;她移开视线、将笛子放在唇边,开始吹奏。
轻快、明朗的旋律响起,给人一种阳光、美好的感觉,仿佛置身于绿野仙境…
忽然,旋律风格剧变,变得阴沉、压抑、羁绊、挣扎,仿佛四周充满了危机;
曲调的后部意境深沉又显无奈,最后以遗憾收尾…
陈叔宝听罢,询问道,“这是何曲?”
萧裕微微颔,应道,“此曲名为《双面燕洵》”
陈叔宝疑惑道,“双面燕洵?为何唤此名?此曲有何曲故?”
萧裕沉思,确想不起此曲是何人所作,曲中讲的是何故事,只是自己脑海里就有这曲子。
她想不出此曲的典故,就随意编了一个,在幻影阁应征的的故事会栏目中,魏晋南北朝的故事也听了不少,她取出其中一段编造,“此曲讲述的是北朝的燕国,在邺城皇宫,燕国的皇子公主享受的奢靡无度的幸福生活;忽然在某日,燕国被秦所灭,邺城皇宫里的皇子公主就遭殃了,其中有对姐弟被符坚霸占…”
“后来,慕容冲反抗符坚,光复燕国,最后,他被部下韩延所杀…”
萧裕讲完故事,陈叔宝略一思索,赞同的点了下头,“原来如此,双面燕洵里的燕洵原来是他,难怪此曲调变幻多端,原来如此啊!”
陈叔宝身后的众舍人也点头,低声议论道,“此曲开场甚是美妙,只是旋律突变,曲调的确如人生一般无常!”
“是啊,晋以后,天下大乱,这二百多年一直都是战乱!天下纷争,百姓苦啊!”
“胡人入侵我汉人王朝,攻入长安,我汉人大晋王朝不得不南迁,后又经历宋、齐、梁再到陈!”
“以匈奴、鲜卑、羯、羌、氐为的胡人部落入侵我中原王朝;鲜卑人攻占长安、晋北一带,占领了整个华夏北部,致天下南北分化,至今都未一统!”
“可恨的鲜卑人,燕国被灭也是活该,有何值得歌颂?你个黄口小儿从哪习得这乐曲?莫非还想传颂那些鲜卑人?”江溢怒道。
众人闻言,齐齐看向萧裕。
萧裕连忙摆手,“不不不,我可没传颂北朝,这乐曲不过是偶然听到的故事,随心所欲便编了这曲子。”
“此曲是你所编?”陈叔宝疑惑不解。
萧裕点头,“在下只是听了个故事,便将故事里的人物,一生的经历编成乐曲,并无传颂北朝之意,望殿下宽恕。”
“在下保证,往后再也不吹此曲了。”
“你编的?大言不惭,你个黄口小儿,怕是字也未曾认全,也敢胡说,称自己所作;”齐熙公主轻蔑一笑。
“公主殿下,在下并未胡说,您若不信,在下可再奏一曲。”萧裕说完,便将苦竹笛放回,再从背包中取出一支f调的紫竹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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