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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石宽沉吟着笑道,“明天到我的办公室去吧,”,俯下身体,他凑近余知洱的耳边开口,语气轻柔又暧昧,“我想在办公的时候好好看看你‘纯洁’的身体。”
————
“所以你现在算什么。”
“实地考察你这块‘肌肉资产’?”石宽将笔一扔,撑着办公桌笑得一脸狡黠,语声音像是糖在嘴里融化。他微微前倾,指尖勾着余知洱衬衫的领口,正要再说点什么撩人的话,就在这时——
咚咚。
门被敲响了。
两人齐齐一顿,石宽眨了眨眼,顺手把桌上的文件往前一推,神色恢复了几分正经:“进来。”
门打开,是石宽的助理程元。
程元走进来,镜框下的视线扫过房间,像是默契地忽略了空气中残存的那点暧昧气息,轻声道:“院长,门口有个奇怪的人。”
“奇怪?”石宽转过椅子,手指点在桌面。
“大学生的打扮,背个包,穿得很利落,年轻到并不像有亲属会需要住进养老院。并且举止不自然。”
石宽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
“颐余年对待这种只站在外面不进来的人时,因为不清楚对方的来意,是想要申请入住或者欣赏风景,还是单纯地走错了路,所以一般会采取装作没有看见的策略。但是他逗留得太久了,所以保安姑且还是去问了他一下。那个男生问到了院长您,但是再问他的来意时,就落荒而逃了。”
余知洱眼神一动,坐直了些。
“监控我已经发给您了,”,程元办事一如既往的滴水不漏。
让程元离开后,石宽打开电脑找出那只视频,余知洱走过来和他并肩看着。
——画面里,一个看上去二十出头的男生,身材单薄,穿着浅蓝色的T恤和运动鞋,像极了在校大学生。他在养老院门口徘徊,偶尔抬头望向门内,又低头踱步,手里始终紧紧抓着手机,身体像是在纠结什么似的左右摇摆。
一共两个小时左右的视频,有百分之八十的内容是男生在门前晃悠,并且从他时不时会往院内看的动作来分析,他绝对就是冲着颐余年来的。
之后只有三四分钟有关保安和那个男生的对话,也正如程元所说的,男生问了“你们这里的院长是不是石宽”得到肯定答复后,没半分钟就敷衍着跑掉了。
面色凝重的石宽和余知洱对视了一眼。
因为有着之前被追杀的经历,所以颐余年的安保已经进行了加强,也不用太过担心有歹徒会潜入进来伤害自己什么的。
石宽拖动了一下进度条,暂停在男生抬头的一刻,脸部轮廓在光下算是比较清晰,凝视画面几秒,他摇摇头:“的确不认识这个人。”
只是因为对方可疑地问了一句石宽的事情就追查到底似乎有些小题大做,所以最后也只好是让保安继续加强对可疑人员的监控,而石宽本人,也尽量减少一个人出现在偏僻的场所。
在这个神秘男生出现后的第三天中午,不准备再吃餐厅的石宽余知洱两人一起出了门,准备去吃饭的同时顺便拿回侦探的报告。
除去警力的援助外,实在安心不下来的石宽还找到了侦探事务所,心道说不定专门从事这类工作的侦探会有着和警方不同的搜查角度,能够有奇效。
侦探虽说不像律师那样按分钟计费,但是花费也相当可观,目前是以每个星期付一次费用,并同时由侦探汇报一下找人的情况这样进行的。
侦探很用心地进行了调查,但果然还是没有结果。据这个体型有点胖的中年侦探道,他已经给裴度川之前交往过的同性异性朋友都进行了电话或者线下的联系,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提到最近有见过裴度川或者接到不知名的电话。
因为裴度川的各手机银行都没有花销记录,所以排除掉裴度川流落街头的情况,他一定是借助在了谁那里靠他人的供养生活的,因此上一周侦探开始从裴度川的社会关系入手。本想说听起来很可靠,但是一无所获,石宽忍不住有些失望。
身边的余知洱拍了拍他的肩膀,跟侦探讨论起下周的探查方向。
大概半个小时后,接过侦探先生交过的厚厚一沓调查报告,然后将下周的费用预付清后,石宽和余知洱去了附近的一家烤肉店。
也许是心情被影响到了,总觉得今天的烤肉也味道不佳,简单吃了点东西,由余知洱开车返程。
装饰花哨的超市、药妆店和红绿灯不断后退,在水泥色的人造物逐渐稀少后,他们开到熟悉的养老院所在的郊区。
在还有两个路口到颐余年门口时,余知洱忽然唤有些昏昏欲睡的石宽:“那里有个人。”
迷迷糊糊地“嗯”了声循着余知洱的手指看过去,在路口那里的栏杆处,果然有个穿着印花短袖的人背对着他们蹲在地上。
“是那天录像里的人吗?”看到穿衣风格很年轻,余知洱还在如此问着,石宽已经飞快地打开车门冲下了车——这个背影,他再熟悉不过了。
下车的动作很急,但等接近那个人时,他却又放缓了脚步,一步一步地靠近,仿佛是怕碰到什么易碎的东西:“度川?”他轻飘飘地开口。
那人没反应,只是继续蹲着,手上捏着一根被咬瘪的吸管,然后很认真地把它插进自己手里的空瓶子里,又试着用嘴吸了吸,发出“呲啦”一声,像个失败的小把戏。
石宽终于站到他身侧,俯下身:“你去哪儿了?”
语气近乎责问,却带着一丝濡湿的哽咽。
“你这么多天,到底去哪儿了……”
那人抬头看了他一眼,愣了愣,在石宽都没反应过来时已经很灵巧地起身后退了几步,然后——露出一点谨慎的表情。
在石宽的惊诧之中,他开了口。
“你、你是不是认识小洱?”他比划了一下,“这么高的小孩子,七岁,他告诉我在这里。”
一板一眼却又含糊不清的咬字,眼望着比他还要高半头的裴度川口中发出这种小孩子特有的腔调让石宽呆住了。
“你……”他几乎感觉恐怖地后撤了一步,“你不认识我吗?”
这个无论是长相还是体型都毫无疑问就是裴度川的男人摇头:“你长得和小洱很像,你是他的哥哥吗?虽然我不记得他有你这个哥哥。”
感受到来到自己身旁的余知洱,放任自己靠在他肩膀上,石宽才勉强积蓄起了说出下一句话的力气:“你叫什么。”
“裴度川。”
绝对就是裴度川本人啊,但是这是怎么回事?想到刚刚裴度川说出的‘找七岁的小洱’,石宽深吸一口气:“你几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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