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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恩眨巴眼,一根手指将口袋里手脚并用朝外翻的玩偶给压了回去。
而没得到答案的梨顾北连同嗓音都变得玩味起来,“更不用管了,反正那家伙也不是个好人。”
“不是好人?”
“对啊,我和你说,这个人可坏了。你要是见着他,一定额,嗯。”
梨顾北忽然与荷恩外衣口袋里的东西对上了眼,迅速切断了话题。
荷恩:“一定什么?”
梨顾北正色,解释说:“忘了,我脑子不好。”
脑子不好?
荷恩的眼中忽然带上了些许怜悯。
不过没事的。
他开始说服自己:人的脑子总是不太稳定的,会时不时地抽抽,甚至消失。
于是荷恩点点头,继续折腾梨顾北背上的人去了。
他发现这人身上有些奇怪。
满身的擦伤像是摔的,可在血痕的掩藏下,还有些不同寻常地存在。
没有了人类皮肤特有的温热柔软,反倒像是某种花茎,笔直冰凉,代替了手腕上原有血管。
这让荷恩回想起了昨夜。
与人融合的植物昨晚的像是捕蝇草。
那这个会是什么?
荷恩偏过头,适应黑暗后,他依稀能看见不少,觉得这人的长袖底下像藏着什么东西。
但现在显然并不是询问和休息的好时机,脚底的积水越来越多,逐渐淹没了小腿。
“如果前边的水越来越深,”梨顾北眯眼注视着远处的黑暗,说道:“我们可能要原路返回。”
身后传来些许水声,像是荷恩正在转身回望:“好主意,但我们好像回不去了。”
“你听,这次不是OL。”
赫尔斯默默地移开了视线,这种阵仗他在百度HandsZimmer工作室的时候见过。
一面隔音玻璃隔开了两个房间,从这里往玻璃后望去,便是录音棚内部,谱架、椅子、话筒、线等等,录音棚比他所在的房间大几倍,看上去足够容纳一个满编的交响乐团,还有一个中间隔层,也隔着玻璃,放着调音台。
当他在打量荷恩工作的地方的时候,坐在电脑前的荷恩也转过头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
“赫尔斯?”荷恩叫了他一声,拉回他透露着感慨的目光。
“您好。”赫尔斯这才回过神并朝着他微微点头,面上并没有露出他告诉李识睿的尴尬感,没办法,他认为这个录音棚当前比荷恩更吸引他。
“嗯,先坐会儿吧,乐队的人还没来。”荷恩用下巴示意了一下旁边的沙发。
“好。”
赫尔斯提前了整整四十分钟到,乐队的人还没来是意料之中的,他顺着荷恩的目光坐在了最近的沙发上,背微微挺直,双手自然地交叉在前面,目光终于落在了荷恩身上。
有一年多没见了,跟上次在节目上见到的还不太一样,那个时候他觉得荷恩给人的压迫感很强,但当下面对面反而感觉不强烈。倒是这个荷恩的脸上次没细瞧,近距离来看,还真是一精致小帅哥,浑身散发着禁欲的味道,一看就不是个好说话的主。
“来啊,喝奶茶!”马一把刚刚放下的奶茶拿了一杯递给荷恩。
荷恩一时没反应过来,往后看了一眼,便看到了整张桌子上的奶茶。
脚步声缓慢靠近,在这条无人的小巷。荷恩听到了,只是身体的伤让他动作滞后于大脑,等他反应过来,一只手已经从背后捂住了他的嘴,询问韩涯的信息并没有发送出去。
“唔!”声音被堵在口腔。
是谁?!限制的方式很陌生,从力道和擒住自己的胳膊判断,一个高大的男人。
袖口寒光一闪,手腕立刻被扭转。
“咔嚓!”
“唔!!”荷恩发出痛叫,小刀应声落地。
身后的力道几乎将他整个人提起,强行往巷道深处拖拽,靴底在地面挣扎,划出无数错乱的血痕。
无法呼吸,挣脱不了,伤口在撕裂,力气在流逝。耳边是喘息混着高塔持续不歇的鸣笛,眼前是倒行的深巷。
春熙路是成都市中心,太古里是成都有名的“钉子户”,一排偏中国古镇式的建筑风格矮房子,赫尔斯跟朋友来这里吃一顿饭基本都是四位数起。得,这大神的录音棚还在太古里和春熙路中间那栋高层建筑里。
就给的歌词名单来看,录音棚的工作人员有四个人,乐队就太多了,赫尔斯犹豫了一下,还是去对面一点点买了二十多杯波霸奶茶。
因为太多了,还是店员小哥哥帮着赫尔斯一起提着奶茶上了三十九楼。
整层楼都属于同一群人,电梯门一开,就是一扇深棕色两开的指纹锁门,门半掩着,敲了两下没反应,赫尔斯便小心翼翼打开了。
还是深棕色的地毯,踩在上面几乎一点声音都听不到,大门后的房间大概二十多平米,放着茶几沙发,乍一看倒像是一个客厅,有四扇门分别在两边,面对门的墙上有一行字母:ELC(EqualLoudnesstour)。
赫尔斯露出笑容对帮他提奶茶的小哥哥说:“放茶几上吧,谢了。”
“不客气。”小哥哥陪笑,然后转身离开。
荷恩使不上劲,被一路拖拽至深处,楼房最底的阴暗角落,一扇巨大的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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