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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儿。”虞望皱眉,神色蓦然变得严肃。
“他以前欺负过你?”
文慎:“没有。”
“他做过很多壞事?”
文慎:“不知道。”
“你和他不是旧识?”
文慎:“不是。”
“你不是还用过人家特制的玉肌露?”
文慎:“那是我花千两黄金买来的,我跟他半分交情也没有。”
虞望半信半疑:“那殺他做什么?”
文慎平静道:“杀了他,剖出他的心肝来给我煎药膳,让柳朔这个名字彻底消失在这世上,让他再也无法给你写那样狂浪的书信。”
“……”
虞望沉了脸,扣住文慎的肩将他在怀里一翻,大手钳住他绷紧的脸颊,迫使他正对着他的脸,隼目直直地前刺,好像头一回觉得眼前人有些陌生:“你认真的?”
文慎却冷冰冰地扬了扬唇角,反问道:“你不願意为我去做?”
虞望沉默地注视着他。
文慎语气里带了些失望和輕嘲:“我为你杀了那么多人,就让你为了杀一个,你都不愿意。是不敢做,还是舍不得?”
虞望沉声道:“给我一个理由,我就能为你做。”
文慎随口道:“因为我想喝心肝煎的药膳了。”
虞望抬手摸了摸他的前额,并不烫,还稍微有点凉,可是虞望这回没有凑近抵住他的额头,只是深深地注视着他,目光中流露出明显的费解,仿佛一层层细密的蛛网,将文慎慢慢裹缚起来。
“你不会想喝心肝煎的药膳。”
“你不是滥杀无辜的人。”
“你最不喜欢腥味了,最怕见血了。”
虞望抬手輕抚他冷白的脸颊,輕声问。
“有什么别的理由么?告诉我,不论是什么,告诉我真相。”
“他欺负过你是不是?别怕……有哥哥在呢,哥哥不会嫌弃你的。他欺负过你哪里?哥哥考虑考虑是折掉他的腿还是砍掉他的脑袋。”
文慎却抬眸问:“如果我就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呢?”
“如果我就是一个很壞很坏的人,喜歡挖人心肝煎药膳,手里不知道多少人的鲜血,脚下不知道多少人的枯骨。如果、我走到如今这个位置,出卖了自己的良心,失去了自己的尊严,不知道被多少人玩弄过欺辱过,早就不是你曾经喜歡的那个文慎了……你还会爱我吗?”
虞望没想到文慎会这么问,也从来没想过这种可能。文慎手里确实算不上干净,但那只是因为沾了脏污的血,那些死有余辜的人能死在文慎手中算是他们走运。虞望也没指望文慎独自在官场沉浮多年,还像小时候那样天真单纯,但文慎所说的滥杀无辜、出卖尊严换取荣华富贵的事在他看来纯属胡扯。
虞望还能不了解他么?小时候是路上见到一只冻死的鸟儿都会吓得直哭的性子,不是逼急了不会咬人,更别说主动伤人了。若是想要荣华富贵,早些年爬上他的床不就得了?哪里用得着去外面受罪?他就不是爱走捷径的人。
虽说人长大了性情未必和小时候一样,甚至完全相反都有可能,但虞望却始终想象不出文慎口中的另一个他。或许他在这方面真的有些愚钝,他没有办法从任何人的口中去认识文慎、了解文慎、判断文慎,这个任何人包括了文慎本人。
虞望虽骁勇善战用兵如神,却从来没有自负的脾性,唯有在文慎的事上,除了自己,他谁都不相信。
但他依然顺着文慎的思路,认真地想了想那个很坏很坏的阿慎会是什么样子,如果阿慎有朝一日真的可以为了争权夺势不择手段,他又该如何对待他。
“阿慎会变成那样,应该是我没有管教好吧。”虞望皱着眉,脸色看起来阴沉得吓人,但这其实只是他认真思忖时的模样,“要真是那样的话,就把阿慎关起来锁住手脚,杀了多少无辜的人,就用这里给我怀多少个孩子,喜欢吃心肝是么?你一直生,就有吃不完的——”
文慎容色惨白,巴掌啪一声呼虞望脸上:“问你还爱不爱我,没问你别的!”
“这样还不够爱你?我连我们的孩子都可以让你吃——”
文慎急得直哭:“闭嘴!”
虞望热热地搂住他,欺身亲了亲他的唇,大掌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拍他颤抖的背脊:“吓到了?”
文慎噙着泪,紧夹着双腿,护住自己因为晚上吃得太饱而略微鼓起来的肚子,浑身竟然因虞望不着调的话惊出一层冷汗,他一出汗,身上就香得可怕,仿佛骨肉里也沁出了一股混着梅香的腥甜,虞望实在忍不住,埋在他颈间深嗅一口,激得文慎小腹内微微痉挛。
“嗯……”
虞望轻抚他蹙紧的眉心:
“别怕,我说着玩儿的。”
“你不也是跟我说着玩儿的么?”
文慎连忙点头,眼中温热的泪珠轻盈地洒落在乌黑的发间,虞望咬了咬他的唇瓣,舔了舔他唇角的薄痂,温声笑道:“乖。”
他的手探过去,费了些力气才挤进那肿处,但很快,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更可怖的东西挤进去。文慎似乎有些失神,好像被方才他随口胡诌的一些话吓得不轻,虞望一边按着他的腿熟稔地凿着,另一只手却抚住他冷白的侧脸,低头轻轻啄吻他微红的鼻尖:“别怕,就算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也还是爱你的。”
“你生不出孩子,我就把我的心肝剖给你吃。”
第87章礼佛文慎,你要不要脸?
后半夜,文慎迷迷糊糊地醒来。如今快要入夏,薄被盖着都热了,更别说被虞望緊緊地箍在怀里,一点儿也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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