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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大捷北狄臣服（第1页）

狼山坳那边的大火一直烧到天亮还没全灭，黑烟混着血腥味儿，被北风呼呼地吹着，半天散不掉。雪地上到处都是狄兵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坏掉的兵器、烧糊的旗子扔得到处都是，乱糟糟的。活下来的狄兵，在玄甲士兵那冷冰冰的刀口底下，像鹌鹑一样缩着跪在地上，吓得直抖，哪还有以前南下抢东西时那副嚣张样儿。

君临渊没在这血糊糊的战场上多待。虽然没砍下狄王的脑袋，但他最精锐的部队全折在这儿了，他自己也受了重伤跑掉，现在狄人群龙无，正是扫荡他们老窝、彻底打垮他们的好机会！

“传令！”君临渊的声音在清冷的晨风里特别清楚，带着不容商量的铁血劲儿，“张贲、李勇！”

“末将在！”两个将军浑身是血，但精神头十足，抱拳等着命令。

“带上你们的骑兵，马上出，追那些逃跑的狄兵！凡是拿着武器反抗的，格杀勿论！剩下的，轰走就行。”

“遵命！”

“陈平！”

“末将在！”

“你带步兵主力，打扫战场，清点咱们捞到的东西，把俘虏看押好。还有，救治咱们自己的伤员，妥善安置。”

“遵命！”

“墨影！”君临渊目光转向玄影卫的头领。

墨影悄无声息地上前，身上那身黑甲冒着寒气，一点血都没沾。

“你带着玄影卫，拿着我的手令，日夜不停，直奔北狄王庭！路上到处散布消息，就说阿史那铢败了、他的王旗也被我们夺了！我要让北狄各个部落，仗还没打就先怕了！”

“属下领命！”墨影一躬身，眼中精光一闪，立刻带着几个玄影卫高手，像鬼影子一样消失在白茫茫的雪地里。

军令如山，天圣大军这台战争机器又飞快地转了起来。张贲、李勇的铁骑像两股钢铁洪流，顺着狄兵逃跑的痕迹就碾了过去，路上碰到的零散抵抗，全被轻易地碾碎了。恐慌像瘟疫一样，在剩下的狄兵里疯传，兵败如山倒。

而君临渊亲自率领的中军主力，则像最精准的楔子，一路势不可挡，朝北狄腹地推进。沿途经过那些曾被狄兵占领的天圣城池、堡垒，守城的狄兵一听“战神”君临渊打败了狄王、朝廷大军打回来了，早就吓破了胆，要么开城投降，要么望风而逃。被狄人欺负惨了的天圣边民，带着吃的喝的，流着眼泪来迎接，一路上“王爷万胜”的欢呼声就没停过。才半个月，被狄军抢走的北边三座城——黑水、朔风、孤烟，全都收回来了！朝廷大军的前锋，直指北狄王庭所在的金狼原！

同时，墨影散布的消息就像毒药一样，在北狄各部之间飞快传开。阿史那铢亲自带兵，二十万大军一下子全完蛋了，连象征王权的金狼王旗都被天圣军抢走了——这消息让整个草原陷入了巨大的恐慌和混乱。当君临渊的大军离金狼原只剩下一百里地的时候，王庭内部终于分裂了。

野心勃勃的左贤王阿史那咄苾，联合了好几个早就对阿史那铢穷兵黩武不满的大部落领，动了政变。重伤逃回王庭、正想召集残部拼死一搏的阿史那铢，没等到他最后的亲卫，却等来了阿史那咄苾冰冷的弯刀。一场短暂又血腥的宫廷政变后，曾经不可一世的北狄王阿史那铢，脑袋搬家了。他的脑袋，成了新主子阿史那咄苾向天圣王朝求和、表忠心的“见面礼”。

当君临渊的大军开到金狼原下，在寒风里列好阵势，黑压压一片的玄甲兵，杀气直冲云霄。金狼原那简陋的“宫门”慢慢打开了。新上任的“北狄可汗”阿史那咄苾，穿着素色衣服，没带武器，手里捧着一个盖着白布的托盘，后面跟着一群面如死灰、穿着华贵皮袍的狄族贵族，脚步沉重地走了出来。

阿史那咄苾走到阵前，在无数天圣将士冰冷目光的注视下，深深地弯下腰，把手中的托盘高高举过头顶，用生硬的官话大声喊道：“北狄罪臣阿史那咄苾，带着部族长老，恭迎天圣上国渊亲王殿下！前任可汗阿史那铢，穷兵黩武，冒犯了天朝的威严，罪该万死！现在已经被处死了，脑袋就在这里，献给王师！北狄愿意永远称臣，进贡求和，求王爷开恩，给我们一条活路！”说完，他猛地掀开白布，一颗头胡子乱糟糟、眼睛瞪得老大、凝固着惊恐和不甘的脑袋露了出来！正是阿史那铢！

寒风吹过旷野，死一般寂静。只有天圣军阵里战马的响鼻声和兵器盔甲轻微的摩擦声。

君临渊高高地骑在马上，玄甲在淡淡的冬日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他目光如电，扫过那颗头颅，又看向眼前这群曾经桀骜不驯、如今却卑躬屈膝的狄族权贵，脸上没有悲喜。

“称臣纳贡？”君临渊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钻进每一个狄人耳朵里，像重锤敲打，“空口无凭。”

阿史那咄苾身体一抖，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卷早就准备好的羊皮纸，跪着往前挪了几步，双手捧上：“这是臣等拟好的求和降书和每年进贡的条款，请王爷过目！北狄愿意割让黑水、朔风、孤烟三座城周围三百里的草场，永远归天圣所有！每年进贡战马五千匹，牛羊十万头，金五千两，银十万两，皮毛药材无数！并且送王子到天圣当人质，永远臣服，绝无二心！如果违背，天神共灭，人神共弃！”条款极其苛刻，姿态卑微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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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渊接过墨影递上的降书，目光飞快扫过。条款确实像阿史那咄苾说的那样，甚至更具体更严厉。他抬起眼，看了看风雪中瑟瑟抖的狄族众人，又回头望了望身后那些浴血奋战、渴望回家的将士们。继续挥兵踏平王庭，固然能出一时之气，但寒冬深入草原，补给困难，白白增加伤亡，而且草原部落散居各处，剿灭不尽。这份降书，已经能保北疆几十年太平了。

“准。”君临渊吐出一个字，斩钉截铁。

阿史那咄苾等人如获大赦，趴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不过，”君临渊话锋一转，冷得像冰，“需要歃血为盟，对天地誓！贡品、人质，必须按时送到幽云城！要是敢拖延一点、少给一点，或者再生异心……”他手中的龙渊剑慢慢指向金狼原，“本王不介意，把这金狼原，彻底烧成一片白地！”

“不敢！绝对不敢！”阿史那咄苾等人额头抵在冰冷的雪地上，声音都带了哭腔。

当天晚上，在金狼原下，点起了巨大的篝火。君临渊代表天圣王朝，阿史那咄苾代表北狄，在三军面前，歃血立盟。滚烫的马血滴进烈酒，双方领一饮而尽。那份写满屈辱条款的羊皮降书上，按下了北狄新主和所有大部落领带血的手印。

北狄，这个困扰了天圣北疆几十年的心腹大患，终于在君临渊的铁血兵锋之下，低下了高傲的头颅，趴下称臣。烧了近一年的北疆战火，到这儿，彻底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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