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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尽找过来的时候,林庭安正在处理手头上的工作。
见人来,林庭安把桌子上的文件向前推了推,“你看看。”
冯尽头发还是湿的,他急忙赶过来气息还没平稳,一屁股坐在老板椅上,拿起文件仔细看了起来。
“诶呦,这人可真有意思,”冯尽歪着身子靠坐着,双腿交叠在一起,眉头紧皱嘴角却翘了起来,“你说这姓岑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你俩上辈子是不是仇人啊,他怎么就盯上你搞了呢。”
“别废话了,”林庭安瞥了冯尽一眼,“你去查查岑复春到底怎么是怎么跟方汉明搞在一起的。”
“行,”冯尽合上文件夹,啪一声把文件扔回到了桌子上,“诶呦大忙人,你这工作一天了也该歇歇了吧。”
“对面新开了家日料,咱俩尝尝去?”
“没空,”林庭安的眉间缀着化不开的忧愁,他头也没抬就拒绝道:“老爷子的病又加重了,现在事情都堆在我手里,没工夫陪你吃饭。”
林家老爷子心思重,年轻时被人算计过,自打那时候就患上了疑心病,人就跟铁打的一样恨不得大大小小的事务都经过他的眼。
前几年老爷子的身体大不如前,他才终于舍得把大部分权利移交给自己的儿子林建群。
连带着林庭安手里的工作也跟着多了起来,每日不得闲。
岑复春跟他的梁子是几年前结下的,那时候他刚大学毕业,进入自家企业处理的第一个合作就大获成功,林家给他举办的庆功宴邀请了岑家人。
那是林庭安第一次见到岑复春,那时候他就感觉这人眼神里透着阴狠,后来听人说他是岑家刚认回来的私生子,林庭安就心下了然了。
岑家的事他多多少少有些了解,只听岑家从上到下都风流,每一辈都留下了不少孩子,林庭安就知道岑复春在岑家的日子不好过。
不过这事他也就当个八卦听听,却没想到几年后岑复春成了岑家内斗唯一的幸存者,上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接连坑了他好几笔生意,林庭安都一一报复回去,两人连面都没见过几次,就这么结下了仇。
这次林家跟京都一家大型医疗器械厂合作,岑复春还想跟着插一脚,甚至已经暗中在跟方汉明接触。
方汉明是谁?
那是京都商圈有头有脸的人物,民国时期方家是经营典当行的,后期开始搞投资可谓是“一夜成名”,包括林家在内的几个世家祖上都得过方家的荫庇。
岑复春暗中巴结方汉明,心里不定憋什么坏呢。
“你去找你那些小情人陪你去,”林庭安越想越烦,抬手关掉显示屏,闭着眼睛向后靠在椅子上,捏了捏眉心,冷不丁问:“你身上是什么味,泔水馊你身上了?”
“我洗澡了啊,”冯尽从椅子上跳起来,提起胳膊左闻一下右闻一下,“也没味的,你属狗鼻子的?”
“别提了,老子今天差点就跟老情人干柴烈火了,”冯尽一想起白天的事就心烦,“突然冲出来个人,扣老子一身面条。”
“呵,”林庭安突得笑了,“活该,你那么多情人,被泼也正常。”
“正常个屁,”冯尽吼道,“冲出来那人老子都不认识,瘦得跟猴一样,力气倒不小。”
说着,冯尽甩了甩胳膊,早晚有天他得再尝尝孟也的味,不把人干得三天下不来床他就不姓冯!
冯尽这话也不知触到林庭安那个开关了,他猛地想起了自己不清不楚的一夜情对象。
“那天让你查的人有消息了吗?”
“什么人?”冯尽愣了一下,“你天天给我派那么多活,我又不是你佣人事事都记得。”
“嗷嗷嗷,”片刻冯尽拍了下桌子,眼里闪着光说:“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是那个给你破童子身的小孩?”
林庭安嘴角抽搐,冯尽这人嘴真是没把门的。
“等着吧,”冯尽摆摆手,“你知道那会所人员流动多大,监控模模糊糊的,就能看个身形,找起来难着呢。”
“没事就滚吧。”
林庭安睁开眼睛瞪了冯尽一眼,心里更烦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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