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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凌晨六点五十分,叶秋梨被宫浸月推醒了。
宫浸月似乎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带着凌晨街道上的雾气,有点冷。眼神很温柔,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大了许多,俯身贴近的时候,几乎以为他是个成年男人。
“起来了。要迟到了。”宫浸月拍拍叶秋梨的被面,发出可爱的“噗噗”的棉花声。
叶秋梨脑袋靠在宫浸月的大腿侧边,在被窝里躺了一会,又拖着赖床赖了十分钟。
在宫浸月的再次催促下,终于伸了个懒腰,打个哈欠,揉揉眼睛。
叶秋梨的睡衣很短,睡得卷了边儿,露出一节白得耀眼的柔韧的腰。仿若嫩生生的藕。
宫浸月看了眼,把叶秋梨的翻卷了边的睡衣放了下来,眼神不变,拍拍叶秋梨:“去刷牙。今天早餐在家里吃,我陪你吃。”
“啊…为什么呀。”叶秋梨还没睡醒,鼻音很重,磨磨蹭蹭地爬起来,小声嘟囔,“让我睡多十分钟多好,上学可困了呢。我讨厌你…”
宫浸月坐在餐桌前给叶秋梨剥鸡蛋,头也不抬:“没有为什么。”
“你这是沙文主义。”叶秋梨不满控诉。
“是的,我是杀蚊主义。每天晚上帮你拍蚊子杀蚊子。我都要出门了,你都不愿意花十分钟陪我吃个早餐,哪有你这样的哥哥。”
“好吧,好吧。”
叶秋梨在餐桌前坐了下来,挂着洗脸之后湿漉漉的下巴,拿起勺子勺了一勺白粥。
宫浸月超会做饭的,普通的白粥也熬得恰到好处,米煮得糯糯的,上面接着一层凝固的粥油,喝白粥跟吃冰淇淋蛋糕一样,口感软糯绵密。
叶秋梨一大早的又娇气起来,搅着白粥:“我想吃荷包蛋,不爱吃水煮蛋。以前你给我煮早餐都是做荷包蛋的。”
宫浸月拿毛巾擦擦叶秋梨的下巴:“等我出门回来再给你做。今天要出门买菜,灶上卧着鸡蛋回来就能吃了。这样不耽误你上学。”
叶秋梨闷闷不乐,又说:“好吧。”
宫浸月夹开一个鸡蛋,淋上酱油,放到叶秋梨的粥碗里,安抚叶秋梨的情绪:“很快就回来了。两天。”
听到他这么说,叶秋梨又开心了一点。
吃完早餐,宫浸月给叶秋梨梳了梳乱翘的呆毛,给他指了门口电箱藏钥匙的位置,告诉了他好几遍怕他忘记。临走之前,又牵了牵叶秋梨的手,几秒以后才松开,放他去上学。
傍晚放学的时候下起了黄昏雨,淅淅沥沥,晶莹的雨珠沿着教室的玻璃窗滴落。
同桌收拾好书包,推推正在愣神的叶秋梨:“下雨了,我叫我爸来接我们吧,送你回家。”
“不过我爸来了,咱们就不能去买烧饼吃了,家长都这样!不给我们吃校门口的路边摊,嫌脏,其实可好吃了呢。”同桌不满地嘟囔。
这种可恶的大家长作风,忽地让叶秋梨想起来了某个人。
心里顿时漫起某种复杂的情绪,想到他就有点高兴,但是一想到他不在家,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家里空荡荡的。心也空荡荡的。
心情又烦闷起来,感觉空气都变黏糊了,阴沉黏腻。真是个讨厌的黄昏雨天气。
同桌发现叶秋梨发了一天的呆,现在竟然又在走神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梨?你咋了?没睡好?我刚刚是问你,你跟我走不?”
“嗯…”叶秋梨抿嘴,“好吧…谢谢你,正好我没带伞。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回家。”
“你带了啊。”同桌疑惑,“早读你在睡觉,我帮你翻书包交作业的时候,在你书包里看到的,有把雨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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