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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态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明知某人是蓄谋已久,怀揣着不好的心思......可被小男朋友那双湿漉漉的眼一盯,想着今天又是他生日,一时心软,就纵容了他去。
真是......
言朝用手背抵了下唇,收住溢到唇边的轻喘。他清了下喉咙,声音不复平常的清越干净,微微黏哑:“你的进度怎么样了?”
“别急,还有一会呢。”他的眼睛被蒙住,自然也就看不到作画人眸中的恶劣和狡黠,只听到小男朋友一如往常柔和澄澈的嗓音道:“哥哥...别紧张,放松些,不然要影响绘画效果的。”
他用画笔头轻轻点了点腰椎骨微微凹陷的地方,看着俯卧的人因这点触碰不可抑制地轻颤了下,唇角的弧度愈发上扬,语气却一贯的乖:“这里,别绷紧...颜料不好涂抹开来。”
“......”言朝尝试调整呼吸,慢慢放松下来,可柔软细腻的软头毛刷蘸着冰凉的颜料扫过腰椎骨时,他仍不可控地紧绷起来。
倏地,他听到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看来哥哥的后腰很敏感诶。”
语调轻扬而喜悦,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有趣的事物一样。
感受着软画笔反复从最为敏感的位置扫抹着,言朝深深呼吸,终于忍不住道:“你到底在画什么?
“这个部分要上三层颜料的,一次性糊上的话不好看。”宋白栩握着调色盘和画笔,俯身亲了亲言朝的唇角,“哥哥稍等,画完这部分再勾一下轮廓就好了。”
这稍等又是半个小时。
宋白栩不舍地收回画笔,看着他轻微颤抖的蝴蝶骨,想。
言朝根本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
他搁下调色盘和画笔,直起腰来,捶了捶有些酸疼的腰背,目光在泛着粉晕的脖颈和锁骨处停了停,顺着往下,慢慢掠过自己画了两个多小时的彩绘图案。
入目先是浓敛的克莱因蓝,同稠艳的红,还有新雪似的肤色撞在一起,生出一股近乎惊心的美感来。极致反差的红与蓝画成某种繁复古老的咒文,圈在言朝的肩头,冷厉而灼艳,庄重又妖冶。
再往下,是颜色怪诞又深沉的墨绿,明明是最富生机的绿色,在肌理上呈现出来,却有种说不出的诡谲可怖。这些深绿层层拧绞在一起,似带刺藤蔓,又似锁链,攀长在青年的蝴蝶骨上。
而被墨绿绞缠着的,是一只长着鬼脸的黑色长尾凤蝶。它被藤蔓紧缠着、似乎下一秒就要被绞杀,沦为养分。可刻意锋利化处理的蝶翼却又极尽舒展张扬着,随时要挣开束缚展翼飞翔。
长尾凤蝶恰恰好栖在青年左边的琵琶骨上,而右肩的琵琶骨,则绘了一轮深蓝色的月亮。月亮色调只有纯粹的蓝与白,从深到浅,从淡到浓。在大片柔融皎然的白里,飘着一片不明显的羽毛。
......真漂亮啊。
他说的是被当作画布的心上人。
宋白栩再次俯身,轻软的吻从言朝的眉心落到鼻尖,再到那两片薄唇上。但他的舌尖却没有跟着探入,而是认真而细致地吻过锁骨,一点点往下。
途中言朝想有动作,就会被宋白栩轻轻敲敲手背,提醒:“哥哥,颜料还没干噢,不能动,会蹭花的。”
他的声音含糊而黏软,唇齿间像是衔着什么柔软而富有弹性的东西。
...
...
蒙眼的红绸被摘下时,言朝的上半身已经痕迹斑驳到没眼看了。
尤其是被齿尖磨破的位置,更是火辣辣的疼。
他已经懒得说让宋白栩收嘴这事儿了,说了也改不了。
宋白栩伸手碰了碰他的睫尖,清了清喉咙,小声道:“哥哥......眼尾好红。”
“方才哭过,正常。”言朝语调平静得像是说天气真好一样,他轻轻拍了拍伏在自己自己膝上的人,示意他先起来,“你给我画了什么,我总要看一下吧。”
起身前,他用指腹蹭了下宋白栩的锁骨。
“......没擦干净。”
“无所谓......我又不嫌弃。”宋白栩不在意的摆摆手,“哥哥去看一下图案吧,看看喜不喜欢。”
......怎么说呢。
言朝自认没什么艺术细胞,只觉肩背上毫不对称的两幅画都很精致,怪诞谲丽和清冷皎净两种风格撞在一起,却半点不突兀,有种说不上来的、诡异的和谐感。
“很漂亮。”言朝久久移不开眼,“最上面那两行...咒文,是什么意思?”
“是一个很小众冷门的古文明国度文字。”宋白栩给他解释,“翻译成中文的大致意思是,此生朝阳相伴,灿烂顺遂,无灾无病。”
“然后那两个图案......算是言哥在我心里的印象代表之一吧。”宋白栩轻触右肩的月亮,“月亮...很好理解,就是所有美好的具象化。你就是我无可替代的、最珍贵干净的月亮。”
言朝呼吸微滞。
“左边那个蝴蝶......其实解释起来有点,唔,玄乎。”他抬眼看着言朝的眼睛,深深望进那两汪清凌而幽深的黑色里,“在清源轩相亲那次见面,我第一次和你对视的时候,莫名其妙就想到了鬼脸燕尾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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