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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彻底点燃了昂约的怒火。他脖颈青筋暴起,怒目圆睁:“疯批,我看你是彻底疯了!”
“没吃过苦的人又怎么知道别人的苦?”慕尔眯起眼,周身肉黄色的大地之力如岩浆翻涌,带着压迫感扑面而来。
昂约寸步不让,言辞愈发犀利:“我不是不理解,也不是不同情,只不过是反感于你这样的做法!”
“可笑可笑,你一个小孩懂什么!”慕尔的嘲讽让昂约浑身白光再度暴涨。他咬着后槽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嘶吼:“废话少说,这次我可不会放水了,上次没让你捅死阿斯巴和阿布特,真让你弄死了,我刚才可就已经动手了!”
刹那间,两人周身能量轰然炸开。肉黄色骨刺虚影与圣洁白光剧烈碰撞,形成三四十厘米的能量气场。强大的气浪震得周围建筑簌簌掉灰,连空气都发出刺耳的嗡鸣,一场恶战一触即发。
幽暗的海底,银色幽光在海水中扭曲。银泽浑身金芒暴涨,双手结印的指尖微微发颤,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正咬牙维持着球形的金色透明护盾——海水在护盾外疯狂挤压,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
不远处,神昭双腿盘坐在悬浮的礁石上,周身缠绕着灰色能量流。他抬手虚按向面前楼房大小的粉色巨石,掌心涌出的力量如液态水银般流淌。当视角缓缓拉远,巨石表面的纹路竟与远处深海巨兽胸口的鳞片完美契合,巨兽沉睡时的悠长呼吸,震得整片海域都泛起涟漪。
“看来时机未到。”神昭突然睁开眼,眼中暗红光芒一闪而逝。他垂落的指尖滴下几滴黑色血液,在海水中化作缕缕青烟。随着衣物被猛然扯开,古铜色胸膛上浮现出对称的神秘图腾:暗纹勾勒的法杖顶端,镶嵌着一只仿佛在凝视深渊的眼睛,瞳孔中流转的星云光晕,令护盾内的银泽不由自主地移开视线。
宇宙法则之力轰然爆发,海水被搅成漩涡,空间如同破碎的镜面般扭曲。神昭胸前的图腾骤然亮起,刺目的白光中,隐约可见无数星辰在眼底流转。当光芒褪去,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莫测的弧度:“万事俱备,我看到了那未来……看到了,[死亡换来复生]。”
重新盘坐的神昭阖上双眼,周身能量归于平静,唯有眉心若隐若现的第三只眼纹微微发亮。不同于安凌能预见清晰画面,他窥见的未来更像是迷雾中的轮廓——但正是这份模糊的长远,让他的嘴角始终挂着胜券在握的笑意,仿佛整个海底的暗流,都不过是他棋局中的一步落子。
慕尔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五指骤然收紧。暗紫色的重力场在掌心疯狂凝聚,四根泛着冷光的骨刺破土而出,如同活物般扭曲缠绕,在他掌心组成高速旋转的圆筒。猩红能量在筒中不断压缩,随着一声暴喝,能量柱裹挟着万钧之力轰然射出!
昂约瞳孔骤缩,根本来不及躲避,整个人瞬间被强大的重力场掀飞。身后的集装箱如同纸片般被扫飞,在空中划出抛物线重重砸落,激起漫天烟尘。“越极端的做法就越愚蠢!”昂约沙哑的怒吼从尘埃中传来,“你觉得你有什么能力和实力,屠灭一个种族?”
慕尔微微皱眉,盯着烟尘中若隐若现的身影。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对方身上散发的血红能量波动,远比记忆中强大数倍。“这小子貌似,变强了很多……”他喃喃自语,骨刃在掌心无意识地转动,眼神愈发警惕。
昂约踏着满地狼藉缓缓走出,小臂上的红色手刀流转着诡异的光芒,如同流动的岩浆般附着在铠甲上。他摆出战斗架势,每一步都让地面微
;微震颤:“今天,我就让你知道,正义不可亵渎!”
随着战斗愈发激烈,周围建筑早已化为废墟。就在昂约再次发起冲锋时,慕尔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冰冷:“看来你还是有所不知,骨兀人生来的邪恶……”
他的目光望向远方,仿佛穿透了时空:“骨兀人,曾经是被唾弃的畸形种族。他们的骨头天生扭曲,但战魂的觉醒却让这些缺陷化为武器。长期的压迫,让他们的内心早已扭曲。为了生存,他们抢夺领土,屠杀原住民;为了欲望,他们发动战争,犯下累累罪行。”
“即便如今表面和平,”慕尔握紧拳头,骨节发出咔咔作响,“但那些血债,那些被无辜屠戮的生命,难道就可以被遗忘吗?这就是我必须让他们付出代价的原因!”他周身的重力场再次暴涨,骨刺如林般破土而出,将战场笼罩在一片肃杀之中。
慕尔的瞳孔因愤怒剧烈收缩,指尖骨刺疯狂旋转,将周围空气搅出刺耳的尖啸:“我并不觉得自己是骨兀人!是这个卑劣的种族,玷污了我的身体,我的血液,我的血统,我的基因……”他的声音带着撕裂般的恨意,每说一个字,地面就凹陷出蛛网般的裂痕。
昂约额间神纹爆发出刺目的白光,脖颈青筋暴起:“大道理我不是很会说,但我还是要说两点——任何群体都有双面性,这种极端做法,我绝不认同!”话音未落,他周身空间泛起涟漪,眨眼间瞬移到慕尔面前,铠甲护手擦着对方鼻尖掠过。
“你小子怎么顶住重力了?!”慕尔猛地后撤,眼中闪过惊愕。他看着昂约将猩红战魂凝成利刃,精准劈开下压的重力场,骨刃上的寒光都不禁一颤:“居然将战魂汇聚成刀刃切割重力?!”他恼羞成怒地甩出旋转骨刺,尖端直指昂约咽喉。
就在骨刺即将触及皮肤的瞬间,一道白光突然炸裂!慕尔的瞳孔瞬间放大,看着近在咫尺的昂约竟在光芒中消失。“这是怎么回事?!”他疯狂扫视四周,骨刃在空中划出防御弧度,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而陷入白光的昂约,却感觉意识被狠狠拉扯。露丝娜奶声奶气的撒娇声突然响起:“哥哥,我想吃那个!”画面中,年幼的慕尔紧张地攥着衣角,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妹妹的头:“嘘,下次好不好?哥哥没带钱……”看着兄妹俩的互动,昂约喉结滚动,攥紧的拳头却因震惊微微发抖。
场景骤然切换,少年慕尔蜷缩在昏暗房间里,电视新闻的冷光映照着他苍白的脸。“怎么会这样……我们骨兀族人不是大善友好的吗?”他喃喃自语,手指死死抠进掌心。当画面闪过他被同龄人辱骂“恶人”的片段时,昂约猛地捂住头,剧痛从太阳穴炸开:“靠!这破能力是要我承受多少?!”
随着更多记忆碎片涌入,慕尔孤僻的背影与露丝娜耀眼的成长轨迹形成刺眼对比。而当画面定格在慕尔握紧染血骨刃的瞬间,昂约终于明白——那些仇恨的种子,早在无数个被背叛的深夜,就已深深扎根。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没想到在慕尔的记忆里居然发现了他当初没有说出来的一段回忆。
那天夜幕深沉,慕尔脚步虚浮,浑身散发着浓烈的酒气,显然是喝得醉醺醺的。虽然醉了,但他还算有点安全意识,没有选择酒后驾车,而是打算徒步从城镇走回村子。然而,这段漫长的路程却成了他噩梦的开端。
在路过一片荒僻之地时,他突然被一股力量猛地拖进了一处废弃工厂。工厂内,昏暗的灯光摇曳,一群凶神恶煞的人正围着两个被捆绑的人,气氛阴森压抑。那两个被绑之人的双手双脚都被束缚着特殊的枷锁,用以遏制他们的战魂,显然失去了反抗能力。
“看他们这嘴硬的样子,不好好收拾一顿,还真以为咱们是吃素的!”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恶狠狠地踹了被绑者一脚,“等收拾服帖了,再联系他们家里人,狠狠敲一笔赎金!”
另一个染着黄毛的人嗤笑一声:“就怕这俩不识相的,把咱们逼急了直接撕票!”
这时,他们才注意到被拖进来的慕尔。为首的疤面男眼神凶狠地打量着他:“哟呵,哪来的倒霉蛋?正好,拿你这过路的当众宰了,让他们长长记性!”
就在刀刃即将落下的瞬间,疤面男突然盯着慕尔脖颈处若隐若现的印记,瞳孔猛地一缩:“等等!骨兀人的印记?啧,看在大家都是同族人的份上,这次就放过你了。下次小心点,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
慕尔刚松了口气,黄毛却皱着眉头开口:“这几个外族人怎么办?看他们的样子,好像还没被我们吓住啊!”
“留着也是麻烦,杀了干净!”壮汉抽出腰间的匕首,寒光闪烁。
“等等!”一个尖细的声音突然响起,“咱们干的这些勾当,就算是同一个种族的,传出去也得坏事吧?这小子知道了,万一去通风报信……”
众人对视一眼,眼中的杀意再也不加掩饰。还没等慕尔反应过来,几把利刃已经朝着他的要害刺来。生死关头,慕尔残存的酒意瞬间消散,骨子里作为骨兀人的战斗本能被激发。他强忍着枷锁带来的剧痛,拼命调动体内微弱的战魂之
;力,用尽全力挣断束缚。在与这群人激烈缠斗中,他身上多处受伤,但凭借着求生的意志,最终还是咬着牙冲出重围,狼狈地逃走了。
经历过这次生死危机后,慕尔对于自己种族的厌恶程度更上一层楼。为了利益,同族之人竟不惜杀害无辜的外族人,这样的行径令他作呕。而后来,在与四大家族的交易中,他又多次撞见大量骨兀人与他们暗中勾结,参与各种见不得人的勾当。一桩桩、一件件,都让他对自己的种族彻底失望,那份厌恶也在心底越扎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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