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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代行者的实力都大不如前,即使是有着高神眷的代行者,能从神那借用的力量也一代不如一代。”
“高神眷已经渐渐褪去过去那种光环了,如今有了元滦用自身实力证明,革新派不就可以彻底壓守舊派一头了吗。”
“明知故问。”柏星波的语气带着淡淡的不悦,烦躁在他内心深处涌动,
“守旧派一直都没有放弃再一次复刻之前那次成功的念头,你也不是不知道最近守旧派的骚动。”
柏星波也不理解,怎么就一会儿的工夫,事态就如脱缰的野马般发展到了如今这么离谱的地步。
虽然盛炎经过此事,表明了态度要站在他这边了固然是一件好事,但元滦因此引起了大规模关注,俨然不符合他一开始的初衷。
他不知是该后悔没在一开始阻止盛炎,还是早在一开始就不该将元滦接进学会。
还是说……
拥有那种体质的人,注定会走上那条道路?
柏星波忍不住想。
“柏星波大人!”一道严峻的声音倏地響起,来人看到盛炎,顿了顿,又在柏星波的颔首中继续说话。
伊夫声音壓得更低,却字字如重锤:“元滦被带去见学会长了。”
霎时,柏星波狠狠闭眼,紧抿的唇线绷成一条直線。
就这么忍耐不住?!
柏星波再睁眼时,所有的情绪已被压下,眼底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浓黑。
不论如何,他不能让守旧派发现元滦是神键之体这回事。
……
另一头,被告知学会长想见他的元滦无知无觉地来到了一间接见室。
他虽然打败了盛炎,却没有如愿成为高级代行者。
盛炎在被打败后,盘腿坐在地上,诚实地告诉他:成为高级代行者,事实上没有元滦想象中那么简单。
与中级代行者不同,每一位高级代行者的晋升都需要学会长的同意,所以即使她想,她也没能本事让元滦一下子成为高级代行者,或者直接将自己的位置让给元滦。
所以在得知学会长想见他时,元滦没有丝毫怀疑,只以为是为了关于成为高级代行者这件事叫他的。
来到接见室,元滦见到了所谓的学会会长。
那是一个头上光洁到瓦亮,但白色的眉毛却浓密到像是胡须般垂下来,甚至完全覆盖住了双眼的老者。
学会会长笑呵呵地看着元滦先被他的形象震了一下,才慢慢地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不要拘束,坐,我也只是因为听说了关于你的事迹,想要见见你罢了。”
他捻了捻胡须(或者说那其实是眉毛?),感叹道:“真是后浪拍前*浪,学会能发掘到你这样的人才,真是学会的幸事啊,哦吼吼吼~”
他发出一种奇怪的笑声,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
元滦:“那个……关于高级代行者的事……?”
“年輕人,不要着急。”学会长像是在打量田里水灵灵的大白菜般,满意地端详着元滦,不緊不慢地说,
“我已经老了,以后学会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
他好像是关心孙子的老人般语重心长道,“在学会的你也要多交朋友,不只是带你进来的人,你也要多交一些其他年轻人作为朋友啊,这样,才是长久之道啊。”
元滦完全没有听出对方的潜在之意,他想到杜永安,心安理得地说:“我有在交朋友。”
“吼吼,甚好,甚好。”学会长的笑声更加洪亮,他白色的眉毛弯起,似乎是眉毛下的眼睛也一起弯了起来,“年轻人就应该如此啊。”
“说起来,”他那属于老者独有的声线在空荡的接见室内響起,
“我还没有问你,你的神眷是多少?”
“我不清楚。”元滦清亮又没有丝毫停顿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这样啊……无妨,这里就有1台可以检测神眷的仪器,你可以看看。”
元滦顺着学会长的目光,看到了一个摆放在茶几上,他原本以为是装饰物的十面立方体。
元滦看不出这个“仪器”是由什么材质做成的,但它整体颜色呈透明的黑色,看起来就像一块被打磨光滑的水晶。
怀着好奇的心情,元滦点了头。
……
“吱呀——”接见室的大门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推开。
柏星波的身影从敞开的门缝后露出,他緊赶慢赶,脚步带风地赶到了现场,强行忍耐着声音中的急切,含笑说:“学会长大人,听说你传唤了元滦?”
随着大门被推开,门内的场景也展现在柏星波的面前。
面对面坐在沙发上的两人被开门的声音所惊动,不约而同地侧身望来,可就在柏星波视线聚焦的刹那,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元滦的一只手,已经按在了一个十面立方体上!
已经晚了一步吗?!
被元滦按住的十面立方体静悄悄的,半晌一动不动,活像是没有一个人的手正按在他上面一样。
柏星波脸色微变,心重重地沉了下去。
他最不想暴露的事情,终究,还是要掩盖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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