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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知怎么,他又充满了奇异的喜悦。
他带上了画架。
他生气,一定是因为江宵带走了他的灵感。
只要能够重新拾起画笔,一切都无所谓了。
他带上了小兔子玩偶,那是他们一起抓娃娃抓到的,应惟竹一直很嫌弃这种毛茸茸的玩偶。
这种东西……不适合他,还是丢给江宵处理好了。
然而直到现在,他连画笔都没有拾起过。
就连那个看不顺眼的小兔子,他也不想还给江宵。
还回去,似乎就什么也没有了。
“对你来说,我只是可有可无的……可以被随便抛弃的人吗。”
应惟竹低语。
这句话,只有他跟江宵能听到。
正在这时,地板跟墙壁忽然震动起来,似乎是楼上的柱子倒塌下来,情况已经十分危机。
江宵抿起唇,对应惟竹说:
“出去后,一切都会变好的。”
应惟竹的眼睛微微发亮,但不太确定地望着江宵。
是他想的那种意思吗?
江宵将应惟竹推进门内。但他自己却站在门外,手里还拿着锁。
他站在光与暗的交界处。
那一瞬间薄西亭心里掠起一丝异样,快步上前,正要拉过江宵,只听“咚——”地一声巨响,门在他们面前重重关上。
江宵毫不犹豫,将锁再次扣上。
“江宵?!你想做什么?”江暮第一个反应过来,“你想去找闻序?”
薄西亭抬手推门,铁门非常沉重,而且又被锁上,根本推不开。
“江宵!”应惟竹一字一句,充满了强烈的忿恨,被愤怒烧红了眼,那一刻每个字都犹如恶鬼般戾气逼人,“你、又、骗、我。”
江宵摇摇头:“……是我邀请你们过来,我有必要保证你们安全地离开。”
“那你自己呢?”薄西亭语气急促,“这里已经很危险了,大火马上会烧下来,到时候你又该怎么办?”
“闻序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
江宵仍旧摇头,一步步往后退。
“江宵,回来吧。”江暮猝然开口,“我会将公司还给你,所有的一切,我都还给你。算我求你,跟我们离开,好吗?”
江宵笑了笑,说:“可那些东西……你本来也没打算拿走啊。”
江暮确实不是为了抢夺财产才跟江宵在一起。正相反,江暮的母亲得知他们曾经在一起的事情,以此事威胁江暮拿走江家公司,否则就将他们谈过恋爱的事情告诉江父。
倘若被这种事情被江暮母亲添油加醋,他们将再也无法在一起。
江暮虽然掌管了公司,却是已经将公司暗中转到江宵名下。他知道江宵不爱经营谈判,并未将这件事情告诉他。
但却被江宵手下的人查出来了。
“别担心,闻序不会对我做什么的。”江宵轻轻地说,“再见啦。”
“江宵,你回来!不许走!!”
他转身离开,一门之隔的三人疯狂撞门,然而谁都没办法撞开那一扇铜墙铁壁般的阻挡。
他们跟江宵渐行渐远。
江宵一路走到二楼,天花板已经开始出现烧焦的痕迹,他拿出电话,播出闻序的电话。
电话几乎是秒接。
“宵宵,你在什么地方?”电话里闻序的声音有些失真,但依旧温和。
仿佛之前的事情都从未发生过。
“二楼花台。”江宵顿了顿,说,“快点来,这里恐怕很快也会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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