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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确实像母亲偷懒时惯用的威吓人的方式。
应景清秀的眉毛轻拧,再次表明立场:“不是我在替丞相传达什么,而是丞相在对你我两人的施压。”
若母亲真是早就怀疑上了我,那么那次在祠堂,我的那番表现果然还是未能让母亲打消疑虑。
但能肯定的是,我交给捕快的东西,母亲一定还未能知晓,不然我想她不可能如此的对我轻拿轻放。
见我沉默,应景声音有些不稳的开口问道:“璨儿呢?”
依照小破孩平时的尿性,在我将应景推倒又控制住的那一阵声响中,应早就放声啼哭了。
但应景等了许久,都未能听见他以前最怕又最无可奈何的声音。
他终于问到了这,我一愣,有一种自己的精心准备的恶作剧终于被发现的小小兴奋感,于是我收回思绪,认真地对应景说道:“都怪师长让我等了太久,等待的这一段时间,够我做许多事情了。”
应景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他的呼吸都压抑:“……你做了什么?”
我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弯唇笑了笑:“师长你都伤学生心多少次了?总该要有点什么来平息学生的怒火罢?”
话音落,应景沉默了半晌。
我知道他这是在观察我脸上的神情,在试图找出一些什么破绽,可我就是浅浅笑着,且发自内心的愉悦着。
我一笑,应景便更慌了:“华月你……不,你不可能。”
他话虽如此说着,却又不顾还抵在下巴处的尖刀就扭头往卧房的方向看,顿时匕首将他的脖颈划出一道口子,瞬间浅淡的血腥味在鼻尖若有似无地萦绕,刺激着两人的神经,让气氛变得愈发紧张。
于是应景又重新开始挣扎,他急切的想去道卧室里去,去看一个究竟。
他仰躺在地上想翻身,却又被重新摁回,终于从我膝盖下挣脱向卧房那边伸出的手也被我抓在了手心里。
我想应景他莫不是从小到大从未与谁这般失态肢体互搏过,从来都只靠一张嘴去打架。他不得章法的反抗到最后只引起了一阵两人衣料之间的相互摩擦窸窣声,和两人的更沉重的气喘,最终落得被我钳制得更紧的下场。
他没了办法,只好又道:“你不可能,华月你不可能会对璨儿做出什么的……且这次我说的都是真话,刀可都架我脖子上了!”他说着说着,似乎是给他自己说生气了,话音逐渐有些拔高:“我若是想要借你的势而去做丞相的门客,那我又何必在你新婚夜独自一人抱孩子等了你几个时辰,我何不拿这个时间去丞相面前献计?”
听他这么一说,倒是让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应景屡屡做出的让我意外且难以忽视的举动……
我视线在幽幽黑暗中顺着应景的眉眼扫,一个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想法在我心中萌生。
于是我试探般的边琢磨着应景望我时的眼中的情绪边缓缓俯身,还微微偏头,像是为了避开两人可能撞到的鼻尖去对准唇形……
然后……我便感觉到了,应景重喘一口气之后忽而就屏住的呼吸,和他胸膛里那失律无比的心跳。
再然后……卧房内璨儿在睡梦中的嘤咛一声从传入两人的耳中。
应景豁然睁开眼。
我微微偏头看向寝房方向……这小破孩,之前看他不是睡得挺死的吗。我一个人等他爹等得无聊死的时候,他睡觉不给我玩,现在他爹回来了,倒是出声了,不配合我多演会。
见我一脸郁闷的表情,应景盯了一会,他淡声道:“不必怪璨儿,我本也不相信你会对他做出什么事。”
夜里月亮逐渐发力,透过支开的窗,在地上投射出一片银光,将两人照亮。
“哦?”我移回视线,垂眸看着仍躺在我身下的应景俊逸儒雅的面貌,带着些许笑意地低声道:“我说明明璨儿都没陪我演,怎还有了这般顺利的效果,原来竟然是师长在陪我演?”
本和我对视着的应景闻言浑身竟然一震,像是逃避什么一般,双手骤然就从我的膝盖和我手中抽了出来,转而握住了我的两肩,想把我推开。
我:“……”
是吧?这会子倒是有力气能抵抗了?
你瞧他,多会演。
而他推拒我的动作,却又在我拿出了一方手帕擦拭着他脖颈上那道伤口的时候的,又停住。
这手帕是我成亲那夜他扔给我的。
应景这样一番的动作尽收我眼底,让我也更加确定了,他那内心既不齿又期待着的某些事情。当时这手帕我收得莫名其妙,现在我好像能懂一些了?
这还真是有意思,我以前还真当以为应景已经自恋到能抛却人性最低层的欲望,且眼睛长头顶上觉得所有人都配不上自己,于是千方百计给自己选了一门亲事,又夺了个孩子过来,就是为了断了家族给自己配婚,发挥自己所自傲的才智,纵心周旋于各大势力之间。
原来竟还是渴望着的,却又放不下身段……
应景脖颈上微微渗出的血液被我缓缓拭去,我在心中斟酌了一番,缓声问道:“师长,你还这么年轻,一个人带孩子,辛苦吗?”
“你想说什么?”应景试图用作为我师长的语气对我严肃道:“华月……从我身上起来。”
我当然不起,又更过分地道:“师长寂寞吗?每天打扮得这么好看,有没有学生对你逾矩过啊?之前在迎冬宴上可是有个小世女为了维护你与我在大殿上对呛呢,她和你说了没?”
“没有……”
我话音才落,应景下意识就回答了我的问题,我都还没来得及辩清他是在否认哪一句的时候,他又懊悔一般将脸别开:“放肆,你以为你是在和谁说话,我是你师长!”
可他这句话用词虽然严肃,但语气却又不足,反而入耳让人感觉温温柔柔着的。
“是吗?那她真是胆小……”
说罢,我饶有趣味地盯着应景红透了的耳垂思索了会,便坐在他身上直起了上半身,但匕首我还是握在手中缓平着气息。
和应景缠斗了这么会,其实我也有些没有力气了,才继续道:“可怎么办呢?即使我知晓师长此时说的应该是真的,但学生到了这个地步可没法再相信师长了,毕竟师长可是辜负过学生好几次了的。”
我来这里的目的,一是从应景口中打听我不再楚府的这段时间楚府里所发生的事情来判断母亲有没有发现自己。
二是虽说应景明面上成为了自己的门客,但我却信任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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